第10章 故意為之

  「我剛才跟陸老爺子說話的時候暗中檢查過了！」

  他得到的醫術傳承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看一眼差不多就能了解病情。

  「暗中？」

  古老爺子滿臉疑惑。

  唐麟沒有立刻解釋，而是繼續施針。

  直到銀針袋空了，陸老爺子身上扎了三十多針，跟刺蝟似的。

  他暗中運功幫其溫養了一遍身體，這才分心解釋道：

  「陸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吸入了毒煙，導致肺脈受損嚴重，應該是當年的醫療條件有限，毒並沒有徹底清除乾淨。」

  「年輕的時候身體好，所以沒什麼感覺。但現在年紀大了，加上陸老爺子菸癮應該很大，不良的生活習慣導致餘毒擴散，他的肺已經有三分之二停止了工作。」

  陸家的人臉色大變。

  他們本來還持懷疑態度，但看到古老爺子微微點頭，頓時心涼了一半。

  陸千雪滿臉擔憂，「唐麟，我爺爺的情況很嚴重嗎？」

  唐麟點了點頭，「很嚴重！他現在不止是肺脈的問題，心和肝也有問題，老爺子平時應該脾氣很大，酗酒，性格暴躁最是傷肝，也是他病情加重的重要原因。」

  古老爺子忍不住驚嘆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只是看了一眼便發現了病症所在，老夫不及你。」

  唐麟本以為古老爺子會因為李常平的事為難他，沒想到這麼磊落。

  眾人也是大吃一驚，古老爺子可是中醫界的泰山北斗，德高望重，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他竟然說自己不如唐麟？

  要知道這話一旦傳出去，唐麟的身份必定水漲船高，在中醫界名聲大噪。

  「古老爺子，唐先生說的都是真的嗎？」

  陸家歡緊張的問道。

  古老爺子點頭，「我剛才替你父親檢查過，唐麟小友說的一點沒錯！」

  「唐麟小友施針的手法，還有確診病情的手段，老夫是望塵莫及啊。你們可以完全相信他。」

  唐麟本來因為李常平的事，心裡對古老爺子和天醫堂多少有些不爽。

  但此刻，他見識到了什麼叫大家風度，古老爺子的氣度令他折服。

  陸家歡看向唐麟，滿臉慚愧，道：「唐先生，實在抱歉，我為剛才的唐突冒失跟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

  陸千雪的二叔陸家奇緊接著道：「我也應該為自己的無知道歉，唐先生，對不起！」

  唐麟搖頭，「沒關係！其實我也應該跟你們道歉，剛才我說話的確不中聽。」

  古老爺子道：「你剛才故意說那些難聽的話，就是為了激怒這老頑固吧？」

  「沒錯！陸老爺子血脈中有淤堵的毒血，人在極度憤怒的時候，會血脈噴張，所以我故意激怒老爺子，是為了更好地將餘毒逼出來。」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看吧，我早就說了，唐麟很厲害的。」

  陸千雪有些得意，唐麟的優秀，讓她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但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她急忙問道：「唐麟，那我爺爺的病能治好嗎？」

  唐麟看向古老，「還是您先說吧。」

  古老卻是深深嘆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

  陸家的人皆是臉色發白。

  「毒入肺脈，三分之二的肺已經不工作了，加上肝臟，心臟都不太好......治癒的機率幾乎為零。」

  此話一出，陸家的人神情哀傷，紅了眼眶。

  陸千雪泫然欲涕，眼淚汪汪地看著唐麟，眼神帶著一絲絲希冀之色。

  「其實......也不是治不好。」

  唐麟突然開口。

  陸家的人皆是眼神猛地一亮。

  古老卻是滿臉震驚。

  「唐麟小友，這話可不能說得太肯定。」

  如果給人希望，又讓人失望，會給家屬帶來二次傷害。

  「古老，我不是故意駁你面子......但陸老爺子這病，我的確可以治。」

  「真的？」古老滿臉激動，「唐麟小友，若你能醫治好這老頑固，我......我古家欠你一個大人情。」

  唐麟怔了怔，古老的心胸，非常人所能及。

  陸老爺子這麼嫌棄他，古老卻能以德報怨，唐麟由衷地欽佩。

  陸千雪眼神充滿希冀地看著唐麟，「有把握嗎？」

  唐麟點頭，「治好問題不大，但陸老爺子這病屬於頑疾，想要治好恐怕需要很長時間。」

  「多久？」

  「如果陸老爺子配合，快的話一個月，慢的話三個月。」

  古老震驚道：「這可相當於癌症，你真有把握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治好？」

  唐麟點頭。

  古老激動得滿臉通紅，「少年神醫，民之大幸，國之大幸。」

  眾人震驚，這評價不可謂不高。

  「我剛才施針，已經替陸老爺子清除了體內的部分餘毒，接下來我每個禮拜會施針一次......麻煩取紙筆來，我開個藥方。」

  唐麟一邊說，一邊快速拔掉陸老爺子身上的銀針，扶他躺好。

  陸家歡立刻取來紙筆。

  唐麟接過來，寫好藥方交給他，「煎藥，服藥之法我都寫在了上面，這件事必須找個靠譜的人辦。」

  陸家歡不敢怠慢，連連點頭，「謝謝唐先生，這件事我會親自盯著。」

  「拿來我看看唐麟小友開了什麼神丹妙藥？」

  陸家歡將藥方交給古老。

  古老看了一會，苦笑道：「老夫見過不少藥方，但卻不識得唐麟小友這是什麼藥方？」

  唐麟隨口道：「這是藥方名叫......十陽歸藏。」

  「你說什麼？十陽歸藏藥方？」

  古老突然雙目瞪圓，聲音提高了好幾度，滿臉震驚。

  不等唐麟回答，古老突然跟癔症了似的，捧著藥方喃喃自語：「不可能啊，這不可能......我在一本古醫書上看到過有關這藥方的部分記載，但這藥方早已經失傳了。」

  唐麟怔了怔，這種藥方他有很多，這個藥方對陸老爺子的病有奇效，他隨手便寫出來了，沒想到讓古老這麼激動。

  古老突然看向他，「唐麟小友，冒昧問一句，你這藥方哪來的？」

  「我師父教我的。」

  「你師傅？」

  「我師父名喚天清真人，我的一身本事都是他傳授的。」

  古老驚嘆道：「能教出你這樣的少年奇才，你師傅肯定是當世高人，能否幫我引薦一下？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遇高人豈可交臂而失之？」

  唐麟為難道：「這恐怕有些難，因為我也見不到他。自從他說我出師後，就丟下我遊歷四方去了，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

  古老有些失望，「這樣的高人，無緣得見，人生一大憾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