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言•都市 >步步深陷 > 第194章 就看你有沒有本事熬到

第194章 就看你有沒有本事熬到

2024-10-04 17:47:22 作者: 玉堂
  袁太太感慨,「緣分太奇妙了,誰能想到馮董的真命天女是周老先生的女兒呢?」

  她們都看著孟綺雲,她扯出一絲笑,「我和斯乾不止是緣分,當初我喜歡他,就主動了。」

  趙太太大吃一驚,「是馮太太主動的啊?馮董,我還以為您紳士,您怎麼讓女人倒追啊?」

  孟綺雲聲音嬌怯,「斯乾...他看重事業,不太會對女人主動。」

  「是嗎。」馮斯乾摟住她腰肢,寵溺的語氣,「確定不是我主動嗎?」

  她仰面凝視,「打電話,約吃飯,哪次不是我。」

  他笑意深濃,「我不接電話,不應約,你無從下手,能攻下我嗎。你的成功,是我暗中默許的結果。」

  孟綺雲臉蛋發紅,「你太壞了,故意等我出糗。」

  他指尖撩開她耳鬢凌亂的散發,「我不是補償你了嗎。」

  孟綺雲問,「你補償什麼了。」

  馮斯乾笑了一聲,「承諾一輩子,還不算補償嗎?」

  孟綺雲心不在焉摩挲著他的腕錶,「但願真的一輩子。」

  我玩味的眼神掠過馮斯乾那張臉,「馮董主動的樣子,恐怕孟小姐無緣見到呢。」

  包廂內鴉雀無聲,我點燃了火,放任它燒,全神貫注擦拭著無名指的鑽戒,臨了裝模作樣問一句,「你們愣什麼神啊。」

  我的態度令趙太太越發不順眼,她陰陽怪氣問,「林老闆垮台後,還是官司纏身嗎?」

  我眼底浮出冷意,只一秒,又收斂,「我們沒接觸,真有大問題,《風雲人物》會報導,沒報導就沒事,道聽途說信不得。」

  「林老闆干那個生意的,肯定不乾淨,風雲人物是正經媒體,能報導一個罪孽深重的男人,污染自己的版面嗎。」

  我凌厲的視線和她隔空交匯,趙太太沒見過我如此危險的表情,她明顯心驚了一下。

  我語調耐人尋味,「林宗易確實比不了趙總,特別是風流艷事,以及人人唾棄的醜聞,趙總絕對首當其衝,他的光輝事跡給不少媒體都增添了顏色,黃得很吶。江城上流圈的富商感染髒病的,趙總也是獨一份呢。」

  袁太太嗆了一口酒,她別開頭。

  趙太太氣得臉發青,「髒病,韓小姐是大夫嗎,你從何得知的?」

  我悠閒自得倚著靠背,「醉王朝的公關經理是蔣芸。」

  趙太太瞬間不言語了。

  趙總當年砸萬金包蔣芸,在濱城買了三套房,蔣芸硬是沒看上,選擇了大型國企的二把手,最轟動是趙總在市中心的金融街上演了驚天一跪,向蔣芸求愛,信誓旦旦保證,蔣芸答應跟他,他回家就離婚,孩子也不要了,趙太太一度淪為江城的笑柄,她如今對我敵意大,和蔣芸有關,她覺得近墨者黑,我倆私交好,我必然不是什麼好鳥,她索性「恨屋及烏」。

  我慵懶托腮,「馮董感興趣投資影視界嗎?」

  馮斯乾喜怒不明打量我,「你想演戲。」

  我撥弄著果盤邊緣的絲絨裝飾球,「我天天活在別人的戲裡,不如直接演個角色,起碼賺點片酬。」

  他漫不經心解開西服扣,「老實養著,娛樂圈跟你沒關係。」

  我明知故問,「那我養在哪呢?」

  孟綺雲的面色差到極點,手指幾乎掐爛了喝果汁的吸管。

  馮斯乾收回目光,側身朝向我,「缺過你的吃喝和住處嗎。」

  「衣食住行才幾個錢啊?我缺大錢,沒錢瀟灑什麼。」我掌心划過牌桌,「趙太太,你們是三缺一吧?」

  她沒好氣,「我們不經常玩麻將,打算炸金花。」

  這是逐客令,不玩四個人的項目,只玩三個人的,她們人手正好,暗示我多餘,不留我一起了。

  我假裝聽不懂,絕不放過給嘲諷我,背地裡議論我的女人一次添堵的機會,「男人才嗜好炸金花,咱們打幾輪麻將多有趣啊。」我笑眯眯端詳袁太太,「聽胡太太講,您是麻將桌上的常勝將軍,袁總的半壁身家是您打麻將贏來的。」

  她眉開眼笑,「我手氣還可以,看來我名聲在外啊?」

  我也掩唇咯咯笑,「您教我兩招,我也轉轉運。」

  趙太太朝她使眼色,可她完全顧不上了,被我忽悠得高興,「好的呀,我保管你贏到手抽筋。」

  孟綺雲的情緒始終沒緩過來,馮斯乾不出現還好,出現了和我同場對話,好像她營造的所有關於婚姻美滿幸福的謊言都被我一力戳破,她強顏歡笑,「你們玩,我不擅長。」

  趙太太拽住她,「誰天生會打牌啊,學一學就精了,袁太太帶她,我帶您。」隨即湊近,壓低聲,「我幫您贏她,挫一挫她囂張的德行,我最看不慣她,名花有主的男人了,她勾引倒有理了?您是正牌,躲她幹什麼,給她臉了?」

  孟綺雲張了張嘴,沒底氣吭聲。

  我冷笑,「袁太太,您聽過賊喊捉賊的故事嗎?」

  袁太太不明所以,「那倒沒有,我聽過狼來了。」

  我擺弄摸到的牌,「有些人啊,顛倒黑白分不清先來後到和親媽後媽,把盜竊看作自己的能耐,其實最經不起扒的就是她們,只不過她們的對手不屑於做無恥強盜,否則哪輪得著她們得意。竟然有狗腿子拍錯了馬屁,忘記自己在誰的地盤上了,袁太太,她們像不像可笑的小丑呢?」

  趙太太蹙眉,不耐煩瞥我,袁太太訕笑,眼珠子在她們身上溜溜轉,「是...是的呀。」

  孟綺雲死死地抓緊桌布,馮斯乾在這時看了我一眼,「話這麼多,能贏多少錢。」

  「贏不了,能輸個七位數。」我指腹一挑,挑出白板,「記你帳上,會所一直賠,你填我的虧空。」

  負責倒酒的侍者提醒我,「馮太太使用了馮董的簽單。」

  我反手一推,「那算了,改日我手頭富裕,再陪你們玩。」

  趙太太幸災樂禍,偏頭和袁太太奚落,「真拿自己當回事了,正室在場,她還妄想簽人家老公的名字。」

  馮斯乾不緊不慢擋住我去路,「七位數而已,你哭什麼窮。」

  我繞過他,直奔門口,「就窮。」

  他脫下西裝,若無其事搭在椅背,「記在何江的帳上,讓他買你場子的白金卡,給你捧場。」他回頭,「別鬧了。」

  趙太太后半句噎在喉嚨,噎得漲紅。

  我這才重新坐回牌桌。

  趙太太開局給孟綺雲放水,餵了她二筒,她不知道要胡牌了,直勾勾瞧著發呆。

  馮斯乾彎下腰,指著一列牌,「你胡了,是地胡。」

  他替孟綺雲推倒,剛要直起身,「斯乾。」她叫住他,馮斯乾動作一停。

  孟綺雲笑了笑,「我不喜歡你衣服玫瑰茉莉的香味,我那天讀你書架上的一本晚清史,記載了八大胡同的名妓,接客時的香味很艷俗,你是不是在會所應酬的時候無意沾上了包房女郎的味道。」

  我掀眼皮,意味深長觀望這一幕。

  罵人不吐髒字,用八大胡同暗諷我是不三不四的女人。

  馮斯乾並未回應什麼,只沉默站在那。

  我接下來毫不手軟,孟綺雲不會打牌,技術很差勁,除了首局賺了,後面連續輸了六位數,趙太太打趣,「馮太太輸得手都僵了,我可要留情面,不然馮董心疼,我家老趙的生意便黃了。」

  馮斯乾眉眼含笑,「我是公私不分的人嗎。」

  趙太太似乎刻意說給我聽,「愛得情真意切了,打破原則也正常。男人啊,什麼甜言蜜語都是假的,唯獨願意娶一個女人,才是實打實的情意。為了新婚嬌妻,因私忘公有什麼不行?」

  馮斯乾許久沒出聲,他走向落地窗,佇立在霓虹深處,燈紅酒綠的光影籠罩住他,英氣又深沉。

  我嗤笑,「用娘家的勢力威逼利誘,這種籌碼上位,好不容易搭上男人,未來也不一定高枕無憂。男人是狗嗎?一條鏈子拴住,他從此不跑了?即便真是一條狗,主人沒幾分道行,強行拴住它,它也能咬斷鏈子掙脫。」

  馮斯乾從醒酒器內倒出紅酒,他搖晃著杯壁,揭過面前的玻璃,不露聲色注視我。

  「您說呢,趙太太?趙總最寵愛曼娜小姐,他要是願意和您離婚,對曼娜小姐也算實打實的情意吧?」

  趙太太壓著脾氣,可壓不住了,她變了臉色,「你——」

  我一臉調笑,歪著腦袋,神情傲慢又猖狂,「我說得不對嗎?我是按照您的意思分析的呀。」

  趙太太一動不動,攥著牌發抖。

  袁太太一言不發,朝池子裡丟牌,氣氛顯得極為詭異。

  尤其是孟綺雲,她現在最忌諱上位、離婚這些事,整個人心煩意亂,出手也更臭,我接連地胡,籌碼牌摞了有半人高,我停下,打了個響指,「清帳。」

  侍者估算完錢數,「我們老闆贏了一百二十多萬。」

  我似笑非笑,「我贏了馮太太的錢嗎?」

  侍者清點各自的籌碼數,「是贏馮太太居多。」

  我打呵欠,「可見風水輪流轉,有時屁股還沒坐穩位置,就要讓位了。不甘心也沒用,技不如人,只能願賭服輸。」我話鋒一轉,「趙太太的呢?」

  侍者說,「您贏了她差不多三十萬。」

  我笑容更盛,甩下九個字,「助紂為虐,站錯隊,吃虧。」

  我慢悠悠站起,挑揀出標記著五萬的籌碼牌,「今晚的開包費,酒水,我請客,剩下的錢,算作馮董和孟小姐以後結婚的禮金。」我靠近孟綺雲,她挺直脊背,不肯在氣度上遜色我。

  我俯下身,雙手撐住桌沿,下巴虛虛浮浮抵在她肩膀,「賀禮我備好了,就看孟小姐有沒有本事熬到結婚那日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