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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不害臊

2024-10-04 17:47:22 作者: 玉堂
  馮斯乾面容極為深沉,他望向別處,不回應我。

  「斯乾哥哥。」我緊緊纏著他,像無數個情濃的夜晚,他抱著我,我在他身下,浪蕩又乖巧,溫順又撒野。

  越是清冷禁慾的男人,越是最愛這副又純又騷模樣的女人,優雅端莊反而難以打動他克制的心。

  馮斯乾無動於衷,任由我糾纏他。

  「我癢。」我挨著他耳朵,「癢極了。」

  他終於肯給我一個眼神,「哪裡癢。」

  我曖昧蹭著他,「你說呢。」

  馮斯乾似笑非笑,「皮癢了吧。」

  我一噎,他命令,「坐好,欠打。」

  我被他的不解風情氣得鬆開手,臉色發青坐著。

  他一路安靜養神,直到車泊在瀾春灣,我踢開門跳下,七厘米的鞋跟瞬間剮破一塊漆皮,他走在我背後,「我看你的確皮癢了。」

  吳姐在玄關迎接,馮斯乾解了領帶遞給她,「有宵夜嗎。」

  她接過掛在衣架上,「我煲了海鮮粥,在廚房,您喝一碗嗎?」

  「給她。」馮斯乾撂下這句,徑直上樓。

  我賭氣跺腳,「我不喝!」

  他越過桅杆,沖我下通牒,「不喝不行,誰慣你的毛病。」

  馮斯乾進入臥室,吳姐端了一碗擱在餐桌,「韓小姐,您別犟了,又犟不贏先生。」

  我舀了一粒蝦仁,「我每次都贏他。」

  「那是先生讓著您,哪有人能贏得了他。」

  我喝完粥,馮斯乾穿戴整齊又下樓,準備出門,我當即站起,「你去哪?」

  「出差。」

  我扔了勺子追上去,「不帶我嗎。」

  馮斯乾一本正經答覆,「帶七個女人了,沒你的位置。」

  我沒好氣,「您新招聘了女秘書啊?」

  「女伴。」他糾正,「周一到周末,各一個。」

  我冷言冷語,「會享受啊,我煮壯陽湯挺在行的,你用嗎?」

  「我的體力不需要。」馮斯乾看向我,「起碼十年內不需要。」

  我靠著門框,「長得漂亮嗎?」

  他正要回答,我提前打斷,「我猜猜,是不是喜歡穿赤橙黃綠青藍紫的小短裙,烏髮濃黑,大眼睛,很機靈。」

  馮斯乾含笑,「猜得不錯。」

  我俏皮歪著頭,「原來馮董的新歡,是葫蘆娃啊。」

  他笑意斂去,警告的語氣,「韓卿。」

  「困了,祝馮董大展雄風。」我搖曳生姿轉過身,直奔二樓臥房,重重摔上門。

  我心知肚明,馮斯乾這趟去濱城,他要堵截程澤,揭穿他究竟和哪只黑手來往的真相。

  雖然我清楚程澤不會強迫,但我不想在那樣的處境裡掙扎,哪怕一秒鐘。上流圈沒有秘密可言,尤其男人女人之間的風流韻事,就像一簇野火,只要點燃,越燒越旺。我已經跟過兩個男人了,殷沛東迷上神似我的寇媛又鬧得滿城風雨,更是牽扯了我,再和程澤周旋一陣,我在江城可待不下去了,跟過的男人全部有權有勢,是好事也是壞事,徹底砸了名聲,很難翻盤。

  我膽戰心驚煎熬了兩天,馮斯乾倒是始終沒有下一步行動,電話里詢問我老不老實,也絕口不提。

  第三天傍晚,他從濱城回來,身後竟然尾隨著沈正培,我們在客廳撞上,我一怔,他向我頷首,「馮太太。」

  我蹙眉,下意識看馮斯乾的反應,他對這個稱呼十分平靜,脫著西服,「你耍我。」

  沈正培大驚失色,「馮董,我萬萬不敢耍您啊!」

  馮斯乾在沙發坐下,「周六他們並未出現在濱城的蘭江港口。」

  沈正培翻出手機日曆,「是周六沒錯,他們沒現身?」

  馮斯乾笑著向後仰,倚著沙發背,「所以沈董,你一面應付我,一面泄密給他,對嗎。」

  「我冤枉啊——」沈正培大喊,「我不可能和您玩心計,他們一向在周六會面。」

  「華錦湖的項目,我能給你,也隨時能奪回,你應該清楚我商場上的手段多狠。一枚暴露的棄子,對於你盟友而言毫無用處了,他會吞掉瑞和,卸磨殺驢,這是你的下場。」

  沈正培直冒汗,「也許...泄密的另有其人呢,當時您的司機和——不是都在場嗎?」

  馮斯乾笑容一收,沒出聲。

  我越聽越不對勁了,似乎指向我是內鬼了了,馮斯乾心裡那股怒火還未熄滅,我不能由著他再起疑,「沈董倘若問心無愧,當面打給胡嬌。」

  沈正培注視我,我態度強硬,「不方便嗎?事已至此,咱們何必遮遮掩掩,程氏集團的胡嬌,一直代替程澤向瑞和集團發號施令,我恰好認識程澤,我必須自證清白,有勞沈董了。」

  馮斯乾移開視線,焚上一支煙,他不抽,搭在菸灰缸的凹槽,盯著煙化為灰燼。

  沈正培只好打過去,胡嬌沒接,一連打了七八遍,胡嬌才慢悠悠接聽,「是馮斯乾那邊有什麼風聲嗎。」

  沈正培說,「這幾天挺太平的,可我有點不踏實。」

  裡頭緊接著傳來程澤的聲音,「是誰。」

  胡嬌說是沈董。

  程澤語調平淡,「給我。」

  沈正培抹了一把汗,「華錦湖的項目,還能幹嗎。」

  程澤問,「怎麼了。」

  沈正培觀察著馮斯乾的神色,生怕說錯什麼,後者把玩打火機,很冷靜。

  「程董,我總覺得心慌。」

  程澤喝了一口酒,「慌什麼,出事我兜著。」

  「只投資就幾個億啊,這萬一出差池了——」

  「不會。」程澤對沈正培的顧慮很不耐煩,「沒事掛了。」

  馮斯乾在這時使了個眼色,沈正培叫住程澤,「您在濱城嗎?」

  程澤很警惕,「你要見我?」

  沈正培一抖,「是。」

  程澤好一會兒沒聲響,馮斯乾把玩的手勢也停住,氣氛最緊張時,程澤開口了,「在濱城,明天沒空,有安排了,後天。」

  馮斯乾微眯眼。

  沈正培殷勤說,「我等您。」

  馮斯乾掐了菸頭,隨即起身,「我再信你一回。」

  晚上我進臥室時,他正在浴室洗澡,剛走到門口,聽見他打電話,我頓時停下。

  「周德元知道她的情況嗎。」

  電話那頭是孟綺雲的保姆。

  「知道了,周老先生的意思是您照顧孟小姐。」

  馮斯乾音調壓得很低,「讓何江處理,儘快送她回濱城。」

  保姆很焦急,「何秘書即使出面,周老先生點名您照顧,孟小姐目前的精神狀態不太好,再拖延又要住院了。」

  「醫生診斷了嗎。」

  「孟小姐有心臟病,不嚴重,遺傳她母親,但受不得刺激。」

  馮斯乾掛斷,關機,放回水池台上,佇立在浴霸下清洗著腹溝。

  看來我的危機解除了,馮斯乾並不忍心不要我,如果他不要我了,他一定會留下孟綺雲,絕不在這節骨眼上得罪周德元,馮斯乾送走孟綺雲的目的是為我騰地方,消除我的不安和介懷,既然他照辦了,就不會將我交給程澤。

  甩掉孟綺雲的過程困不困難我不在乎,他願意甩掉最重要。

  我鬆口氣,返回臥室。

  馮斯乾洗完從浴室出來,站在那擦頭髮,燈火昏黃,照射在他裸露的身軀,每一寸的稜角都柔和了許多。

  他擦乾淨水珠,朝我走過來,還沒坐穩,我立刻撲進他懷中,他皮膚散發出濃郁的月桂香,遮住了他原本淡淡的清香,「你用我的沐浴露了。」

  馮斯乾垂眸,「不能用?」

  我嬌嬌軟軟趴在他膝蓋,像一隻被他馴服的小野貓,「你連我都能用,我的東西你自然更能用。」

  分不清是燈光太炙熱,還是他太過炙熱蠱惑,我貼著他的時候,身體籠罩了一層嫵媚的紅霜,他掌心覆在我臀上,「不害臊。」

  「害臊能當飯吃嗎。」我舔著他喉結,「男人能當我的飯。」

  馮斯乾略躲開一些,他審視著我,「欲望這麼足?」

  我趁機摟緊他,攀著他脖子,「只對你這麼足。」

  他叩擊著紅木雕花,打量我好半晌,「嘴挺甜,自己睡覺。」他作勢離開,我拽住他,「你呢?」

  馮斯乾言簡意賅,「我在書房辦公。」

  我頃刻紅了眼眶,泫然欲泣拉扯他袖子,「斯乾,我懺悔過了。」

  他坐在床沿背對我,「你犯一百次錯,懺悔一百二十次,我從來不質疑你的懺悔,只是下次照犯不誤。」

  我啜泣著,「我以後什麼也不瞞你了,斯乾哥哥。」

  他偏頭,我瓷白的腳丫勾著他褲帶邊緣,豆青色的指甲油水水嫩嫩,點綴在腳趾,彎曲晃悠著。

  「程澤有問題,我提醒過你嗎。」

  我哽咽的哭腔,「提醒過。」

  「你記住了嗎。」

  我說,「沒記住。」

  馮斯乾完全回過頭,「沒記住有理?我去書房。」

  我伏在他後背,哭得太用力,以致香汗淋漓,浸濕他單薄的睡衣,他煩躁揉鼻骨,「你再哭。」

  我當場抽泣得更起勁,馮斯乾皺眉,「聽不懂正反話是嗎。」

  我立馬停止。

  他再次見證我收放自如的演技,笑了一聲,「替我買保險了嗎。」

  我不明所以,「為什麼買保險。」

  馮斯乾手指捏住我臉蛋,「你難道不是圖謀氣死我,卷著我的財產,養個小白臉嗎。」

  我膩在他胸膛,「我才不,沒有比你臉更白的男人了。」

  我貪婪嗅著他身上好聞的氣味,「你還把我送出去嗎?」

  他隨手拿起一本書,「送給誰。」

  我小心翼翼,「程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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