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你真這樣絕情嗎
2024-10-04 17:47:22 作者: 玉堂
程澤勾起胡嬌的下巴,「你的風情還贏得了韓卿嗎?」
「韓卿有風情千種,我卻有萬種風情。你只領略過她一個,就當她天下無敵了嗎。」胡嬌綿軟的身軀蹭著他,一下下摩挲揉動他胸膛,「何況我的風情贏不了她,你父親會在我的床上流連忘返嗎?」
程澤垂眸,「你們多久了。」
她笑得春風滿面,「你吃醋呀?所以最近才冷落我,是不是。」
「先說多久了。」
「四五年吧。」她輕撫他胸肌,「我能成為秘書部的首席,得益於這段不可告人的關係。」
程澤笑了一聲,「衰老的厭倦了,想要年輕的身體。」
她看著他,「年輕的身體不是隨處可見嗎。」她動作越來越出格,試圖鬆開他皮帶,滑入西褲。
程澤臉色無喜無怒,「我雖然紈絝放肆,但自己的小媽,這條紅線我是不會打破的。」
「是不願打破,還是不敢啊?」胡嬌湊得更近,連腰腹也和程澤貼在一起,「我可以是你的小媽,也可以不是。」
他玩味笑,有幾分浪蕩公子的味道,「怎樣不是呢?」
胡嬌踮腳,粘膩吻著他,從下頜到臉頰,再纏綿他喉結,最後烙印上程澤的唇。
她吻他的聲音在沉寂的走廊反覆迴蕩,時輕時重。程澤佇立在那,像心不在焉,又像平靜接受。
胡嬌攀著他,噓聲說,「你膽子大點,隨時可以不是啊。」
我沿著牆根溜掉,才挪了幾步,程澤毫無徵兆越過胡嬌頭頂,「誰在那?」
我嚇得一抖,拼命退後,直到躲進221,門是壞的,無法反鎖,我只好使勁頂住。
腳步聲緩緩靠近,最終戛然而止在門外,程澤警告,「自己出來,還有餘地。」
我扼住門把手,心臟在胸腔里狂烈跳動。
包房門一寸寸被推開,我放棄了反抗,我不可能抗得住男人的力氣,當程澤逆著一束微弱的光亮看清我,他表情驟變,「韓卿?」
四目相視的剎那,我四肢百骸仿佛被狠狠地電擊了一下。
「我不是故意偷聽——」我驚慌解釋,「我是不小心聽到的。」
他蹙眉注視我,「馮斯乾在這是嗎。」
我搖頭,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無比危險可怕,無比深不可測。
胡嬌也走過來,「不在嗎?」她朝另外一側的岔路使了個眼色,「你從那來的,程澤一心思念你,你卻騙他。」
他目光定格住,命令胡嬌,「你下去。」
她笑容收斂,「我等你的答覆。」
程澤別開頭,沒理會她,她掌心搭在他肩膀,「別讓我失望。我對你的喜歡和真心,是最多的。」胡嬌說完進入漆黑的安全通道,很快消失。
我趁機衝出包廂要跑,程澤拖住我胳膊,「你會告訴他嗎。」
我後背抵住牆壁,緊繃著一言不發。
程澤伸手,似乎打算觸摸我,他還沒來得及挨近,我已經迴避他的手。
他滯留半空一瞬,倏而用力一扯,將我扯過去。
我玩命廝打他,「你放開我!」
「韓卿!」程澤手臂抱緊,「你聽我說清楚!」
我劇烈抽搐,他臉埋進我長發,不知是因為我掙扎耗盡了他體力,或是我目睹剛才的一幕出乎他意料,他同樣慌了神,急促喘息著。
「我和胡嬌在今天之前,沒發生過任何事。」
我全身僵硬,他溫柔安撫著,一點點撫平我的躁動,「程氏對華京這步棋,是正常的商業競爭手段。」
他扳正我,迫使我面對他,「記住了嗎。」
我望著他,沒有反應。
程澤一字一頓,「我沒有傷害過你,從前,現在,包括以後,我都不會傷害你,其他與你無關。」
「你想做什麼,傾覆華京嗎。」
這次換程澤不吭聲了。
「正常的競爭手段,程氏對所有公司都掠奪嗎?你掠奪多少次了,馮斯乾甚至親自出面了。」我掰開他抱住我的手,「為什麼。」
程澤依然無聲無息。
我笑中帶淚,「程澤,那麼多人都在變,虛偽到骨子裡,我以為你是唯一真實的,永遠不會變的。」
我向後退,「我知道也許沒有一個人能夠一成不變,即使你變了,你不要欺瞞我,你對我好,是想藉助我掌握馮斯乾和林宗易的動向對嗎?」
「我沒有利用你!」始終冷靜的程澤情緒突然激動,「我對你好都是真的。我的承諾更沒有撒謊,只要你回來,我一定娶你,我不在乎你跟過他們,你回心轉意就好。」
我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程澤問我,「你要告訴他嗎。」
我說,「對,正常不正常,我分得清。」
「韓卿。」他追上我,再次叫我名字,「你真這樣絕情嗎?」
我捂住嗡嗡作響的腦袋,背對他許久,「程澤,我從未像害怕你一樣,害怕過一個人。」
程澤一霎沒有了聲響。
我渾渾噩噩返回包廂,馮斯乾在門口,周浦正一遍又一遍打電話,我感覺到口袋裡手機震顫,可無心接聽,我走向他,「斯乾。」
他轉過身,一把拽住我,「你去哪了。」
我大口呼吸著,沒出聲。
他發現我面色有些蒼白,「怎麼了。」
我眼睛呆滯,馮斯乾意識到不對勁,他捏住我臉,把我整張面孔高高仰起,「誰碰你了。」
我不由打個寒戰。
他手指解開我衣扣,檢查脖頸和胸口,我握緊他,「不是。」
馮斯乾停下,他凝視我,「到底怎麼回事。」
我渾身發冷,話到嘴邊,猶豫了幾秒,「幕後對華京下手的人——」
「馮董。」周浦在這時忽然打斷,他示意電梯那邊,「沈正培要離開,估計第二場酒局結束了。」
馮斯乾望向那群西裝革履的男士,為首的沈正培喝得醉醺醺,領帶也歪歪扭扭,裸露的皮膚全是口紅印,此時臂彎里還擁著一個妙齡女郎。
馮斯乾說,「跟上。」
周浦走在最前面打掩護,沈正培見過馮斯乾,礙於程澤的緣故,我不確定他見沒見過我,我低下頭,髮絲半遮,沈正培和女人調著情,沒發覺有陌生人上來,我們站在最角落,一路尾隨下降到負二層。
「華錦湖是華京最看重的項目,馮斯乾押了幾個億,一旦失手,資金鍊要斷一道缺口了。」
沈正培昏昏沉沉,靠在女人身上,「你認為我願意攔截馮斯乾嗎。」他不耐煩揮手,「我也貪財,華京手裡的肉哪塊不肥?在一個圈子裡混,我眼紅不假,可直接奪華錦湖,我可沒這麼大的胃口,玩翻船了,大家的公司都活不成。」
隨行的男人說,「不能不答應嗎?」
沈正培沒好氣,「有人要拔華京的根,我無非是被當了槍使,但凡能躲,我會招惹這灘渾水嗎?」
怪不得胡嬌透露沈正培要撤手,他說得罪不起,原來華錦湖的生意如此關鍵。
走出電梯的一刻,我們仍舊同路,兩輛車都泊在西南角,馮斯乾帶著我迅速上車,行駛到沈正培的前方。
他問了一句,「幕後黑手是程澤嗎。」
我嘶啞嗯,「是他。」
馮斯乾抬起頭,「你攔什麼。」
周浦一怔,「馮董——」
「韓卿要揭穿他,你好像很著急。」馮斯乾看窗外,「我讓你查,你全部查明了嗎。」
周浦說,「查明了。」
馮斯乾又問,「沒有明知故犯的遺漏嗎?」
他們對視,漫長的沉默後,馮斯乾先移開,吩咐周浦,「逼停他。」
周浦回過神,當即剎車,停在道旁的路燈下。
沈正培的司機開得非常猛,猝不及防撞上這輛賓利的後車燈,隱約聽見炸裂的破碎聲。
責任在我們,周浦沒打指示燈。
司機探頭,剛要破口大罵,他認出賓利的型號,這種車型的車主非富即貴,而且十有八九是低調的頂級富商,或一把手的私車,他又咽回了,「你會開車嗎!」
沈正培摟著女人,在后座本來玩得盡興,被顛簸得興致全無,他催促司機,「真晦氣,給錢了事!不追究了。」
司機甩出一沓錢,不偏不倚砸在後輪胎的位置。
馮斯乾降下車窗,神色高深莫測,他沒有說話,只焚上一支煙,透過朦朧的霧靄,他面容倒映在後視鏡中。
深沉,陰狠,詭譎。
一股神秘簡單卻又逼懾人心的氣場。
司機不認識馮斯乾,倒是這副少見的風度,他察覺不一般,隨即扭頭,小聲提醒沈正培,「沈董,是一位人物。」
沈正培從女人的衣服里鑽出,緊接著后座降落半截玻璃,視線隔空交匯,他大驚失色,「馮董?」
馮斯乾銜著煙,手擱在窗框,有一搭無一搭搖晃著,漫不經心笑,「沈董,我在湖城兜了大半圈,見你一面相當不容易。」
沈正培額頭冒汗,司機見狀也熄了火,「馮董來湖城,我實在沒收到消息啊。」
他推門下來,直奔馮斯乾這扇車門,「我有失遠迎。」
馮斯乾看向沈正培,「我好奇一件事,沈董最好坦誠一些。」
他賠笑,「我儘量。」
馮斯乾盯著他,「華京是得罪了瑞和的盟友,還是沈董自己將我看作了對手,決定打響這場商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