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言•都市 >步步深陷 > 第166章 車上刺激嗎

第166章 車上刺激嗎

2024-10-04 17:47:22 作者: 玉堂
  黃清沒理會我,仍舊不斷向後退,逼迫她的是一個身型高大的男人,投映在地面的影子挺拔又魁梧。

  我瞬間想到仇蟒派人劫持我們,我手伸進駕駛位關了車燈,驚慌逃離,另一道人影突然攔住我去路,「韓小姐,蟒叔的手下此刻在門外,您別亂動。」

  他壓著打火機,借一束忽閃的火苗,我辨認出他,「振子?」

  他熄滅,「裡面是華哥。」

  我立馬轉身,一片漆黑深處,林宗易的輪廓逐漸顯露,沉重,壓抑,晦暗。

  他沒看我,只看著黃清,「我交給你的東西在哪。」

  黃清回答,「我轉移到安全地方了。」

  林宗易神色諱莫如深,「什麼地方。」

  她沒有畏懼他的審視,「一個女人手上。這個女人有男人護著,而且男人很厲害,即使蟒叔動手,也不得不掂量自己斗不鬥得過。」

  林宗易原本平靜的面孔剎那風起雲湧,「你給韓卿了。」

  「對。」黃清知道林宗易會惱火,她害怕到極點,反而冷靜了,「藏在她那,是最保險的。」

  林宗易反手掄向她左臉,黃清本能閉眼,全身緊繃等待巴掌落下,在距離僅僅一厘的位置,他忽然停止,懸在半空。

  良久,林宗易緩緩攥成拳,「誰允許你擅自做主,你告訴我了嗎。」

  她大口喘息著,睜開眼面對他,「華哥,如果我告訴你計劃,你會同意嗎?」

  林宗易面目陰冷,「你明知我不會同意,你還敢牽扯她。」

  她情緒激動大喊,「我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安危!我只在乎你。能換你平安,誰出事都無所謂,我自己下地獄也無所謂!」

  林宗易掐住黃清的脖子,她後背抵在冰涼的水泥柱,整個人越發僵硬。

  「說實話,你故意害她,對嗎。」他俯下身,「害了她,我心裡就空了,你為了徹底得到,掃除危機,打著在乎我的幌子,將韓卿捲入漩渦里,親手推她進狼窩,葬送她。」

  黃清一愣。

  林宗易拇指在她咽喉處反覆摩挲流連,「他們每天大嫂稱呼你,你入戲太深,忘了自己的身份和義務嗎。」

  他靠近她,「我喜歡你聽話,安分,懂自知之明。」

  黃清劇烈顫抖著,「在你眼裡,我這麼惡毒嗎。」

  林宗易喜怒不明盯著她,「不然呢?蟒叔已經急紅了眼,要搶走這些東西,誰接手它,等於抱著一顆炸彈,隨時出意外。你跟著我,你會不清楚嗎。你交到韓卿手中,你用心不毒嗎。」

  黃清聲音哽咽,「我清楚它危險,我也做好死咬不放,最終得罪蟒叔的準備。我沒想牽連韓小姐,可是華哥,我也暴露了。你的仇家,蟒叔,躍叔,他們都伺機從我這裡突破,撬開我的嘴。我實在沒有辦法才拖韓小姐下水!」

  林宗易一張臉無波無瀾,像一面深不可測的死海,「我自己想辦法,輪不著你。」

  「你還想什麼辦法?」黃清幾乎失控了,「一旦東西沒了,你所有努力前功盡棄,華哥,你為什麼寧可自己死,都不肯利用她冒一回險呢!」

  「我曾經利用過她,不止一回。而最致命的一回,她差點喪命。黃清,男人在感情里,永遠比女人犯錯更多,我錯過,不願再錯。」

  黃清呆滯著,像毫無生氣的一座雕塑。

  徘徊在車庫門口放風的振子去而復返,走到林宗易身後,「華哥,蟒叔的保鏢撤了,醉王朝有一名服務生和一名女郎,來歷和李寶一樣,也是他安插的眼線,一同撤了。」

  林宗易鬆開手,黃清緊接著癱軟在地。

  「全撤了嗎。」

  振子說,「一個沒剩下,撤光了。您態度強硬,蟒叔權衡之後,不打算再招惹韓小姐,激發您的脾氣了。」

  林宗易越過振子的頭頂看向我,我下意識要跑,「站住。」

  我裝沒聽見,玩命跑,跑了半分鐘,發現自己始終在原地踏步,他擒住了我長裙的吊帶。

  我索性又開始上演老本行,梨花帶雨痛訴他,「宗易——你勒死我了,我透不過氣了。」

  林宗易將我扳回,面朝他,「你跑什麼。」

  我嘴硬,「夜跑。」

  他扯住我,「你在地下車庫夜跑。」

  「跨越障礙物啊,我剛從車頂翻下的。」

  他含笑,「是嗎?很精彩,再翻一個。」

  我說,「翻困了,我要回家睡覺。」

  「不急。」林宗易指著遲遲沒緩過勁兒的黃清,「認識她嗎。」

  我裝模作樣端詳,「眼熟,但不認識。」

  振子噗嗤笑,旋即又收斂。

  林宗易面帶寒意,「你的謊話張口就來,能把測謊機累出故障。」

  我拂開他,「你吼什麼啊,劫色嗎?」

  他完全不搭理,「咱們兩人,我劫你的色,我吃虧了。」

  我愕然,「你諷刺我不如你好看?」

  振子從牆根溜走,林宗易說,「你本來也不算美。」

  我氣得抽搐,「那委屈您了!」

  我調頭,他又拽住我,「黃清給你了。」

  我甩開他,他繞到我面前,我沒轍了,眼巴巴注視他,「是仇蟒轉移海外資產的證據嗎。」

  林宗易鬆了松衣領,「有其他的。」

  「放在我這吧,我會盡力保全,你需要它派上用場,再找我。」

  他皺眉,「拿出來。」

  我一指他背後,「蟒叔!」

  林宗易扭頭,我飛快鑽進車裡,發動引擎朝出口駛去,由於緊張,再加上四周沒照明燈,我開得很慢,林宗易迅速追上,在路口截停我,一個探臂夾住,我被他扔進后座。

  他緊隨其後也進來,反鎖車門,「拿嗎。」

  我屁股硌著了,只顧按摩沒顧上答覆,林宗易奪我的手包,手指無意掠過我腋下,那處部位最細嫩,最敏感,他一碰,我癢得戰慄,在他身下咯咯笑。

  「宗易!我求饒!」

  他停下,還是那一句,「拿出來。」

  我渾身汗涔涔,嬌喘連連,「拿什麼啊。」

  林宗易俯視我,「你說呢。」

  「椒鹽雞腿我吃了,下次我支會蔣芸,留一隻你嘗嘗?」

  「再裝傻。」他扼住我下巴,我恍然大悟,「錄音筆和U盤嗎。」

  林宗易耐著性子,眼神定格住我,似乎在等我主動上繳。

  「鎖在辦公室的抽屜了,明天我帶你去拿。」

  「韓卿。」他警告的腔調叫我名字,「我最後說一遍,拿出來。」

  我爭不過他,只好另闢蹊徑,羞澀別開頭,「你先迴避,我不好意思。」

  他眉頭皺得更深,「有什麼不好意思。」

  我臉紅,「那我又沒擱在手裡,我要脫衣服。」

  林宗易默不作聲望向別處,我趁機掏出手包里的口紅,塞到坐墊下,還沒來得及蓋住,他一把摁住我手背,「敢耍我。」

  我惱羞成怒,「你偷看!」

  他控制我,「我沒偷看,我一直在車窗上正大光明看。」

  我哆哆嗦嗦咬牙,「我沒讓你看!」

  林宗易語氣加重,「把東西給我,我根本不想看。」

  我掙扎,「你分明看我了,你還撒謊不想看。我就不給。」我試圖鑽出,林宗易身體沉下,壓住我動彈不得,他摸出我腰後的口紅,倒出U盤,「錄音筆呢。」

  我眼眸霧氣朦朧,可憐到極致,「宗易,你弄疼我了。」

  「你還有心思演戲。」他數落著我,可終歸不捨得太狠,摁住我的力道減輕,「不許你摻和,是為你好。」

  「你在萬隆城,邊境混亂,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沖你下手,我在趙隊眼皮底下,在馮斯乾身邊,他有機會沖我下手嗎?」

  他手臂撐著座椅,禁錮我在懷裡,我無處可逃,「你怎麼確定沒機會。」

  我嘶啞的嗓音反駁,「我就是確定。」

  林宗易沒法子了,他用力呼吸平復自己,指尖撫摸我潮濕的眼角,「韓卿,你幫我的心意,我明白。」

  我抓著他衣襟,鼻涕眼淚橫流,「你是不是走投無路了。」

  他被逗笑,「沒那麼嚴重。」他擦拭我臉上的淚珠,可越擦越多,「仇蟒不是我對手,只要小心就行。」

  我抽噎著,「那你會死嗎。」

  林宗易說,「不會。」

  「我倒是不擔心你死不死。」我無辜眨眼,「我擔心你的遺產,你記得立遺囑,我繼承,林恆還小,他不會花錢,我替他保管。」

  林宗易打量我許久,「你想得很周到。」

  我點頭,「我操碎心了。」

  他沒忍住笑出聲,一簇熾白的燈光在這時猝然亮起,精準射在我眼睛上,林宗易回過頭,三米開外泊著一輛銀色賓利,擋風玻璃內的男人正望著這一幕,他們四目相視,男人隨即彎腰下來,長腿倚著車門,面無表情焚了一支煙。

  我怔住,以為自己看錯了,馮斯乾壓根沒通知我今晚會過來,卻在凌晨趕到醉王朝,這是從未有過的事。

  我心口一揪,立刻推開林宗易。

  馮斯乾最近疑心很大,果然不聲不響地堵了我一次。

  我和林宗易離婚後的獨處一向有分寸,唯獨今晚在車裡「糾纏」,被他堵個正著。

  林宗易不慌不忙抻平襯衣的褶痕,「我那晚留宿,他知情嗎。」

  我沉默了一秒,「知情。為此他還去陪孟綺雲了。」

  林宗易偏頭,「什麼意思。」

  我把手包丟在前排的副駕駛椅,「孟綺雲墜樓受傷,不吃不喝吵鬧,他去探視,夜裡回來質問我,何江親眼看見你隔天下午才離開。他逼我關掉會館,我沒答應,他賭氣,晚上又去了。」

  林宗易看著我,「他對你到底好不好。」

  我握住門把,「不提你的時候,對我很好。你是我和他之間的死結。」

  林宗易不再說話,將緊挨著喉結的一粒紐扣也繫上。

  我下車,天陰沉得很,夜色正濃,露水沾濕馮斯乾的短髮,貼著額頭,散發出黑亮的光澤。

  他眉眼清冷深沉,佇立在那,一動不動。

  直到我走過去,他叼著煙凝視我,「玩什麼呢。」

  我剛要開口,揣在內衣里的錄音筆這一刻險些滑出,我當即捂住胸脯,動作不偏不倚落在馮斯乾眼中。

  他笑了一聲,「車上刺激嗎。」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