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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很美味

2024-10-04 17:47:22 作者: 玉堂
  我肌膚像一匹泛著細膩光澤的綢緞,在馮斯乾掌心一寸寸變得滾燙,我翻身而上,手撐住他腹肌,濃密的長髮一瀉如注,遮在我和他之間,他仰起頭,滿臉潮濕的汗,馮斯乾的鼻樑和額頭如此好看,猶如雕琢過,我食指細細摩挲。

  他嗅著我散出的味道,「以前的山茶香適合你。」

  馮斯乾伸手撥開垂落的髮絲,露出我風情萬千的眉眼,就像打破了某種禁忌,被世俗和道德一直壓制的禁忌,它開始激烈,無所顧忌地生長,在這樣充滿原始欲的夜晚。

  我慢慢沉下,趴在他胸膛,「玫瑰不適合我嗎?象徵驚世駭俗的愛情。」

  馮斯乾握住我手,沿著清晰的人魚線向下,我沒掙扎,無比順從他,反覆撩動流連,他平靜克制的眼眸漸漸湧起燥熱和迷離。

  我手指拿著勁兒一擰,馮斯乾頓時皺眉,喉嚨溢出一聲極為性感的悶哼,我喜歡聽男人的叫聲,嘶啞低沉的吼叫,也喜歡看男人沉淪癲狂的模樣,我早已忘記程澤,我只記得馮斯乾,還記得那天犯了野性的林宗易。

  他們意亂情迷的墮落面目,任何女人都會熱血沸騰。

  我撫摸馮斯乾的身體,他肌肉像火焰在這一刻跳躍緊繃。

  我媚笑,扭著腰肢抽離他,他一把撈回我,固定在懷裡,「探望兒子是林太太的藉口,王威給林宗易的三天上限到期了,你的真實意圖是利用我抵抗他,保護自己,逃過王家的迫害,對嗎。」

  我笑容僵住,馮斯乾抬起我下巴,「小東西,算盤打得不錯,讓我蹚渾水。」

  我很快又恢復嬌憨天真的樣子,手攀上他臉,「那你捨得我身陷危險嗎?」

  馮斯乾同我對視,眼中是戲弄和笑意,「是不太捨得。」

  我吻著他嘴唇,「我給你生了馮冬,從前我算計你的仇怨,一筆勾銷了。」

  他似笑非笑打量我,「馮冬?」

  我一副理所應當,「你的種,不姓馮姓什麼。」

  馮斯乾徹底笑出聲,「只有離了,他才名正言順姓馮。」

  我委屈撒嬌,「我為了離婚作出的努力,你不是一清二楚嗎。」

  他一語道破,「你是憎恨林宗易對你虛情假意,為泄恨而折騰,從不是為我離婚。」

  我紅唇一點點滑落到喉結,「原因和過程沒有結果重要,你們商人不是只在乎結果嗎?」

  馮斯乾感受我的吻,「離婚的時候,林太太不留戀嗎?」

  「我留戀的不是林宗易。」我又爬上去,圈住他脖子,神秘兮兮說,「更不是你。」

  我埋在他懷中咯咯笑,馮斯乾掐我屁股,「欠收拾。」

  何江突然在過道敲門,「馮總,王小姐在客廳。」

  我一臉迷茫,「哪個王小姐。」我戳點他眉間,「你金屋藏嬌了?」

  他輕笑,「藏也不藏她,林太太我都不要,既然藏就藏一個沒生過的女人。」他咬著我耳垂,「緊緻。」

  我大驚失色,「是王晴娜?」

  我都跑到馮斯乾的地盤了,她竟然還追上門。

  「別胡思亂想,和你沒關係。」馮斯乾推開我下床,重新系好睡袍,「你先睡。」

  我鑽出被子,眼裡漾著水霧,「那你還回來嗎。」

  他含笑又走向我,「不回來去哪。」

  我抱住馮斯乾,圓潤的肩膀赤裸,「王晴娜韻味十足,林宗易閱女無數都跟她糾葛了八年,她對付男人也挺有一套的。」

  白嫩的春色環繞著他腰腹,他精壯結實,我溫香軟玉,反差多麼大刺激就多麼大,馮斯乾注視著我,「她有你的韻味濃嗎。」

  我沒鬆手,扯著他橫臥在床頭,他隨我躺下,我手背支著面頰,媚態慵懶,「不如我。可是你吃膩了我這款,說不準會嘗鮮她那款呢。」

  「我對林宗易的女人沒興趣。」

  我揚眉,「我呢?我不也是他太太嗎。」

  馮斯乾坐起,反手攬住我腰,勾著我跌進他臂彎,地上影子纏綿,我整個人依附著他。

  「一個遲遲贏不了男人心的女人,我沒有衝動。」他鼻尖蹭著我臉蛋,「不過他的太太,的確很美味。」

  當何江再次催促他,馮斯乾走出臥室,我沉思了一會兒,穿上衣服也下樓。

  王晴娜似乎預料到我會投奔馮斯乾自保,她看見我出現,沒有絲毫驚訝,主動走到馮斯乾面前,「我父親綁架韓卿,我事先並不知情,我始終寸步不離照顧林恆,昨天才出院,有醫護作證。」

  我慢條斯理走進客廳,「王小姐很擅長撇清自己啊。」

  她眯眼,「你不信?」

  我一步步靠近她,「林宗易派給我的保鏢,是你的眼線。」

  「那又如何。」王晴娜不慌不忙,「他應該告訴你了,他的任務是剷除那些圖謀不軌接近宗易的女人。」

  我打斷她,「然後順便把我送到王威的魔爪里。」

  王晴娜根本不承認,「他曾經是我父親的警衛員,或許是我父親吩咐他這麼做。」

  馮斯乾臉上浮起一抹狠色,「王委員的胃口不小,連我馮斯乾的兒子也敢搶,我的女人也敢綁。」

  「林冬的滿月宴和林恆撞上了,韓卿那晚大出風頭,王家顏面掃地。」

  「你挺健忘的。」馮斯乾雲淡風輕叼著煙,「我當時在場,找茬扇巴掌的人是你。」

  王晴娜面不改色,「林冬不是宗易的兒子,韓卿大張旗鼓辦酒席,她太猖狂,我教訓她沒錯,王家不會容忍她挑釁我。」

  馮斯乾周圍瀰漫著一團煙霧,「你王家再不容,也得容。」他胳膊搭在沙發邊緣,漫不經心又殺氣凜冽,「談這筆交易之前,我提醒過你,我的底線是什麼,沒有人可以違背我的底線。」

  王晴娜坐在馮斯乾對面,「她不是毫髮無損嗎,你還打算怎樣?」

  馮斯乾撣了撣菸灰,「你清楚。」

  她沉默片刻,「王家不動韓卿和林冬,沒問題。前提你答應我的,按時兌現。我父親逼得太急了,宗易不是輕易服軟的人,他如果不同意,就該你出手了。」

  馮斯乾單腿交疊,「出手的籌碼呢。」

  王晴娜說,「你索要的是不是太多了。」

  「沒有籌碼,我就算出手,壓不住林宗易。」馮斯乾換了只手拿煙,「你自己考慮。」

  王晴娜思索良久,「我明天給你回復。」她站起,「不打擾你們的良宵了。」

  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她耐人尋味笑,「宗易風流,偶爾難免玩過頭。」她視線移向馮斯乾,「你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竟也被她攻下。男人共享一個女人,不嫌髒嗎。」

  「王小姐。」馮斯乾臉色陰翳警告她,「我不打女人,不代表我縱容女人。」

  王晴娜很沉得住氣,她沒和馮斯乾爭辯,由何江帶離客廳。

  她走後,我問馮斯乾,「你怎麼和她搞在一起了。」

  他碾滅菸頭,沒回應。

  我坐下,「暗算林宗易?」

  他這才有所反應,「林太太心疼嗎。」

  我眼前閃過林宗易在車裡雙眼發紅,說他動了不該動的情,還有他遭遇王威的逼迫以及放棄林冬的場景,我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恨他,但沒有最初那麼恨了。

  「你目的是讓他離婚嗎。」

  馮斯乾拾起遙控播電視,「離婚是其一。」

  我深吸氣,「你最主要的目的是報復他踢你出華京。」

  屏幕上的畫面掠過馮斯乾那張臉,光影斑駁,他越發高深莫測。

  「這是其二。」

  我盯著他,「有其三嗎?」

  「韓卿。」他語氣深沉,「商場弱肉強食,發起戰爭往往不需要理由。不是他吞我,就是我吞他,不斷擴充才能站穩腳跟。」

  我拿茶几上的橘子,「他已經在絕境裡了。」

  「他對我趕盡殺絕時,可沒留情。」馮斯乾撂下這句,起身離開。

  電視停在午夜電影頻道,我最愛看的廊橋遺夢。馮斯乾知道我愛看,去年我在瀾春灣看過十幾遍。

  嘴裡的橘肉又酸又澀,我強咽下,丟了橘皮上樓。

  當晚我睡在了客房,而主臥的燈亮了一夜,凌晨馮斯乾進來一趟,替我掖了掖被角,又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馮斯乾七點就乘車出門了,何江留在這裡。

  我反鎖浴室門,先打給林宗易,依然提示關機,我又打給李秘書,他接了。

  我壓低聲,窺伺著門外的動靜,「宗易什麼情況,他失蹤兩天兩夜了。」

  李淵回答,「我和林董也聯繫不上。」

  我心口咯噔一跳,「有法子聯繫嗎。」

  「毫無辦法。索文一堆合同急需林董批閱,我也快頂不住了。」

  我有些喘不過氣,心不在焉掛斷。

  我洗了把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下樓到餐廳,「何助理,麻煩你帶我找馮斯乾。」

  他一怔,「現在?」

  我點頭,「對,辛苦你了。」

  我態度客氣,何江哪怕不情願,也不好回絕。

  他去車庫取車,我在街口等他,王晴娜的保時捷正好拐進院子,她下車打招呼,「韓小姐。」

  我警惕後退,「你幹什麼。」

  王晴娜發現我牴觸她,可她選擇視而不見,「過夜了?」

  我沒理會。

  她感慨,「男人真是古怪,他們非良家婦女不娶,又難以自拔為蕩婦著迷,韓小姐,你說他們究竟要什麼呢。」

  我身後在這時傳來何江的聲音,「王小姐,您有事嗎。」

  我立馬扭頭,王晴娜也越過我看何江,「何助理,我有一件事與馮總商量,昨晚他不方便。」

  何江說,「馮總有會議,去公司了。」

  我攔了一句,「哪家公司啊,聽說他是兩所上市集團的副董?」

  何江神色諱莫如深,「這屬於商業機密,馮總沒有對外公開。」他反問,「韓小姐是好奇嗎?」

  我坑了馮斯乾不少次,導致何江對我的敵意相當大,我很識趣不再言語。

  我坐上車,何江剛要發動引擎,王晴娜叩擊后座的車窗,我降下,「韓小姐能捎我一程嗎?我也見馮總。」

  我躲她都來不及,更別提坐一輛車了,「王小姐自己的車不能開嗎。」

  「爆胎了啊。」她示意司機演示,我看了一眼輪胎,果然癟的。

  我沒吭聲。

  王晴娜迅速拉開車門,坐在我旁邊,行駛的途中何江接到一通電話,他從後視鏡凝視我,「韓小姐,馮總臨時決定出差,我送您回蔚藍海岸。」

  我錯愕,「出差?很緊急嗎。」

  何江調頭,駛向一條陌生的道路,「當然很急。」

  馮斯乾一旦出差,林宗易如今又失蹤,我獨自在江城等於眾矢之的,成了活生生的靶子,王家搞我像踩死一隻螞蟻,我絕沒好下場。

  馮斯乾明知我危機重重,按道理他不可能在這節骨眼出差。

  我要給他打電話,何江阻攔我,「馮總在開董事會。」

  我捏著手機,「那孩子呢。」

  何江答覆,「馮總暫時沒安排,估計會帶在身邊。」

  車泊在一家撞球廳外面,王晴娜邀請我,「韓小姐,才九點半,我們打一輪撞球嗎?」

  我心煩意亂,當場拒絕,「我不會打。」

  何江抬腕看表,「確實還早,馮總大概中午結束會議。」

  王晴娜笑著說,「我新學的斯諾克,十一月份宗易教我的,他打斯諾克最棒了。」

  十一月我早產,在手術台上九死一生,林宗易假死,在四合院陪著她們母子,王晴娜故意挖我的傷疤示威,我最痛苦時,她霸占我的丈夫在暗處看好戲,拿我當猴耍。

  但我無動於衷,「何助理,你直接送我過去吧,我在公司附近等馮斯乾。」

  何江有點不耐煩了,「韓小姐,馮總真的騰不出空見您。」

  我蹙眉,「我早去不行嗎?」

  「馮總所在的公司和索文是死對頭,顯然不合適安置您,至於其他地方,萬一有人趁機劫走您,我無法向馮總交代。」

  我實在不願意和王晴娜獨處,「保鏢呢?」

  何江熄了火,「您先進去,我馬上調他們過來。」

  我不得已下車,王晴娜走在我前面,「其實韓小姐不必防備我,我們無冤無仇,我甚至同情你被男人利用,欺騙。畢竟我也是女人,只要你肯離婚,從此不糾纏宗易,我為何傷害你呢。」

  我跟隨她進入撞球廳,一樓挺正常的,走上二樓,不對勁了,偌大的空間沒擺幾張球桌,角落有一座樓梯,通往頂層露台,明亮的陽光灑入,反倒非常陰森。

  王晴娜在樓梯上轉身,「韓小姐,天台的光線好。」

  我駐足不動,「在一樓打吧。」

  她笑了笑,一言不發上樓。

  燈在下一秒驟然全滅,整層樓陷入漆黑,我下意識往回走,卻聽見黑暗裡有男人說,「請韓小姐上樓,電路跳閘了。」

  男人前進,我只能配合倒退,直到抵達樓梯,他繼續逼著我走,距離頂樓越近,激盪的水流聲越響,好像悶在一個桶里,一浪高過一浪地翻滾。

  我走完最後一級台階,鐵門忽然「砰」地關住,我嚇得一抖,回過頭看,兩名保鏢駐守在左右。

  我立刻返回,擰動門栓,鎖住了。

  「韓小姐。」何江隔著這扇門,語調陰惻惻,「恭喜您,解脫了,不用再提心弔膽了。」

  我心驚膽戰拍門,「何江!你什麼意思。」

  門口悄無聲息,投映在門板上的人影也隨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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