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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戴上婚戒

2024-10-04 17:39:38 作者: 玉堂
  事態發展超出了梁遲徽的掌控。

  老J在電話里否認姚文姬出境了,不過泰國的工廠生產和貨物運輸一切正常,姚文姬的帳戶資金也安然無恙。

  老J不解,「姚老闆是突然失蹤,沒通知你?」

  梁遲徽捻著眉骨,「沒有。」

  那邊安靜了一會兒,「梁檢在國內嗎。」

  「在。」

  電話兩端默契地陷入鴉雀無聲。

  梁遲徽眯起眼,「他沒證據,不敢抓我母親。」

  「萬一他有證據了呢?」老J了解梁紀深的道行,「梁檢是什麼人,不必我告訴你吧,他在東南亞混得圓滑至極。假扮黑道的,是像模像樣的老油條,干白道的,是我們這群地頭蛇的大克星,他單打獨鬥尚且是一個克星,他要是有內應...」

  梁遲徽手一緊。

  青筋幾乎衝出皮肉。

  「梁老闆,沒有內鬼吧?」老J不大樂意了,「可別牽連我啊。」

  「怎麼會。」梁遲徽輕笑,「在我眼皮底下,誰有本事做內鬼。」

  他掛斷電話。

  一整晚心神不寧。

  吃過晚餐,霍總夫婦告辭。

  下樓的途中,霍總一眼識破霍太太的花招,「你安排女郎折騰梁董的?你胡鬧什麼!」

  「哪個男人不希望得到漂亮女人的青睞啊?」霍太太不以為然,「女郎挑中梁董,梁太太吃醋,他回家再哄唄,增加小夫妻的情趣。」

  「你瞎不瞎?」霍總是聰明人,氣得牙痒痒,「梁太太根本不——」

  「霍總。」范助理匆匆追出電梯,截住他,「梁董請您和太太回去一趟。」

  霍總夫婦面面相覷,預感大事不妙了,返回17樓。

  梁遲徽佇立在落地窗前,托著一杯紅酒。

  他仍舊穿著那套灰藍色的居家服,溫潤俊雅的氣場卻莫名地深沉了,透著煞氣。

  霍總停在他後面,沒來得及出聲,他猛地一潑,酒漬濺射在霍太太的頭頂和衣服,仿佛一滴滴鮮血,她失聲尖叫。

  隨即一扔。

  玻璃碴「咔嚓」的脆響,霍總也泛起一身雞皮疙瘩。

  「梁董...」

  「在冀省,有資格和我平起平坐的商人沒有幾個,攀上我,是攀了一條捷徑。我提拔你,從梁氏集團的中層晉升高管,連董事都要奉承巴結你,你擁有的風光是我恩賜。」

  霍總滿頭大汗,「我沒有忘記梁董的恩情...」

  「我讓你太太陪伴何桑解悶,她到處宣揚自己是二公子夫人的閨中密友,其實只要她哄得何桑開心,我可以賞霍家臉面,抬一抬你們夫婦的身價。」

  「是...是。」霍總賠笑,「我太太是直腸子,說話不經大腦,可她對梁太太忠心耿耿,我對您同樣是死心塌地的!」

  「你既然對我死心塌地,就要遵守我的規矩,集團的機密不准泄露,包括枕邊人。」梁遲徽一字一頓,「你清楚利害,你太太不清楚。」

  霍總如夢初醒,他搧了霍太太一巴掌,「你和梁太太說什麼了?」

  「我...」霍太太捂著火辣辣的巴掌印,「我說了很多...」

  「廣和集團和錢莊的洗錢帳戶?」

  她結結巴巴,「說了。」

  霍總瞳孔一縮,「那境外呢,姚夫人的工廠?」

  霍太太哭腔,「也說了...」

  「蠢女人——」霍總又要搧她,梁遲徽呵斥,「如果你不泄露,她會知道嗎?」

  霍總懊悔,一巴掌掄在自己脖子。

  梁遲徽見識過大風大浪,闖過刀山火海,他相當鎮定,走到霍太太面前,「提老J了嗎。」

  「我...」事已至此,霍太太全盤交待了,「下午在廚房提過。」

  「何桑主動問的嗎?」

  「梁太太從不主動...」霍太太回憶起來,也奇怪,「可她偏偏有辦法誘導我主動提,她話少,不顯山不露水的,一個話題聊幾句,她會改話題,所以我沒有意識到不妥...」

  霍總擔心梁遲徽遷怒妻子,在一旁委婉求情,「梁太太有備而來,她是三公子調教過的女人,專門對付您的,我太太心直口快,哪是她的對手。」

  梁遲徽閉上眼。

  面孔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好半晌,他開口,「下去吧。」

  霍總夫婦如獲特赦,逃難似的奪門而出。

  ......

  入夜,何桑洗了澡,在客廳磨蹭到凌晨兩點,梁遲徽始終在主臥的陽台看文件,不講話,更不出來。

  她困得哈欠連天,只好進屋,「遲徽,你不休息嗎?」

  梁遲徽翻了一頁報表,依然是神采奕奕,毫無倦怠,「你要睡了嗎。」

  「我不急...」何桑猶豫,「我去煮一碗宵夜吧。」

  「不餓。」他合住文件夾,目光一股不加掩飾的寒意,定格在她身上。

  何桑骨縫嗖嗖地冒寒氣,她不禁哆嗦,「我還是煮一碗吧,不費什麼工夫。」

  「站住。」

  她一僵。

  在原地一動不動。

  「回來。」男人語調平靜,平靜得沒有半分漣漪。

  她轉身,一步步挪。

  梁遲徽耐心等著,只是耐心在她慢吞吞挪了十二步之後消失殆盡,他胳膊長,一拽她,何桑整個人撲倒,胸口匍匐在他腿間。

  曖昧瘋狂的姿勢,驚得何桑頭皮發麻。

  她迅速直起腰,梁遲徽的動作更迅速,摁住她後腦勺,迫使她貼在自己懷裡。

  男人的心臟正對她額頭,何桑感受到他野蠻的心跳,炙熱的喘息和死死地纏裹住她的怒意。

  千真萬確是怒意。

  「遲徽...」

  「為什麼給我煮宵夜?」他唇邊勾起笑,「經常給老三煮嗎。」

  梁遲徽胸膛一陣鼓脹,一陣塌陷,那麼劇烈分明,堅硬的肋骨抵在她脊背,她動彈不得,無可遁逃。

  「他捨得你辛苦下廚嗎,我不捨得,我的女人應該是養尊處優,千尊萬貴,她的手是拎最奢侈的包,最名貴的車鑰匙,是輸入豪華房子的密碼,而不是鍋碗瓢盆。即便是她的樂趣,她的嗜好,我也不捨得。」

  何桑埋在他懷中,瀕臨窒息。

  梁遲徽撫摸著她的長髮,像安慰她,又像嚇唬她。

  不知維持這個姿勢多久,何桑聽到他說,「你怕我?」

  她渾渾噩噩,回不過神。

  下一秒,梁遲徽抬起她的臉,她眼眶潮漉漉的,眼尾有無助的淚痕。

  「打開抽屜。」

  何桑機械般地執行他的命令,伸手拉抽屜。

  裡面一隻銀白色的絲絨盒,赫然是一枚鑽石戒指。

  粉鑽的克拉數適中,不浮誇,不土豪,精緻而有品味,戒圈鐫刻了「H」和「S」的字母,字母中間是一個桃心形狀。

  婚戒。

  何桑心慌意亂地抽回手,被他牢牢攥住。

  梁遲徽取出鑽戒,一點點套入她的無名指。

  她手嫩,細軟,不曾塗甲油,指甲蓋是純天然的粉白色,弧度修剪得圓潤整齊,配上戒指,乖巧討喜的小手。

  男人低頭,連同那枚戒指,親吻她的指節。

  何桑不由自主戰慄。

  梁遲徽又吮吻她的眼睛,她睫毛顫動一下,他就吻一下,直到她沒有任何的抗拒,接受他的吻,他才滿意結束,「梁太太還沒答覆我,怕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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