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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梁太太敢見它嗎?

2024-10-04 17:39:38 作者: 玉堂
  范助理從會所搬了一箱冰水,返回車上,梁遲徽躺在后座,西褲褪到膝蓋,衣襟大敞,袒露的胸膛白皙透著詭異的赤紅,全身汗涔涔。

  「何小姐...」范助理瞠目結舌。

  何桑倚在車門的夾角,衣衫完整,只是略褶皺,她解了梁遲徽的皮帶,死死地捆綁他雙手,又摟住他腦袋,折騰得滿頭大汗,「范助!澆遲徽。」

  他大驚失色,「冰水澆?哪裡吃得消...」

  「遲徽需要降溫,需要冰。」何桑催促他,「病了怪我,不怪你。」

  有何桑親口保證不怪罪,范助理膽子大了,他一連擰開四瓶冰水,先澆小腿,依次澆大腿,胳膊,肩膀,循環降溫,避開了胸、腹、胯部脆弱敏感的地帶。

  「扣我全勤獎...」

  「罵我開車顛...」

  「拖著我加班...」

  范助理一邊念叨,一邊澆。

  何桑掃了他一眼,「遲徽的酒杯呢?」

  他正色道:「我交給保鏢了,去鑑定機構加急化驗,明早出結果。」

  「去醫院。」

  范助理上車的工夫,一樓餐廳走出一撥年輕男女,演替身的小姑娘在最前面,揭過車窗發現了何桑,她跑下台階,扒著玻璃,「桑姐,接到二公子了?」

  小姑娘無意瞟車廂,哽了口氣。

  梁家的三位公子好皮相,好家風,在冀省是有目共睹的。

  人靠衣裳馬靠鞍。

  會打扮的男人帥,不打扮了未必帥;不打扮的男人帥是真帥。

  梁遲徽脫下華麗的名牌外殼,滄桑又潦倒的模樣,仍舊英俊不可方物。

  薄薄的襯衫裹著濕漉漉的身軀,貌似削瘦,該有的線條,壁壘,一件不缺。

  尤其此刻,他皮膚染了一層緋紅,額發也水淋淋,濃郁的青色胡茬烙在下頜,一顆顆汗毛孔溢出極致的男人味。

  某一處被霓虹燈籠罩,鼓鼓脹脹的弧度。

  反應十分大。

  神情卻又百般克制,那種縱慾又禁慾,縱情又壓抑的撕扯感。

  小姑娘問,「二公子醉了?」

  何桑抄起西裝遮在梁遲徽的小腹,他不老實,大約是太燙了,太燥了,渴望釋放,每一寸肌理在勃發,扭曲。

  「他白天應酬客戶,剛才又喝多了,胃口不舒服。」何桑告訴小姑娘保密今晚的事。

  范助理沒再耽擱,駛向總醫院。

  凌晨梁遲徽在急診科掛了水,何桑去便利店買牛奶和玉米,趁她離開之際,矮個子穿著白大褂,戴了帽子和口罩,武裝齊備溜進病房。

  梁遲徽恢復了神智,揉著眉心,腦仁一陣陣鈍痛。

  「老闆。」矮個子在床邊喊他。

  他側過身,那一絲渾噩也煙消雲散了,「你怎麼在這裡。」

  「小六子偷偷潛伏回中北鎮的衛生院了,有兩個女警守著倪總的病房,保安說三公子和趙凱一直在大門抽菸,商量安排總醫院的骨科醫生明天上午給倪總手術。」

  「總醫院的醫生。」梁遲徽捕捉到關鍵。

  矮個子駕車奔波了兩百公里,累得打氣嗝兒,「就是這家醫院。」

  「你去門診的值班室,找華主任,他欠我一個人情,委託他給倪紅捎句話。」

  梁遲徽一清二楚,倪紅之所以動搖,一則是老三擅長心理戰術,引導她認為大勢已去,再承諾她立功減刑,倪紅到底是女人,沒有亡命徒的心態,時至今日她犯下的一切孽債,皆是為情所困,為了扶持他,她自己血性不足,牙口不夠硬。

  二則倪紅受傷,最渴求他的關懷,他不聞不問的冷漠擊敗了她的希望,既然犧牲毫無意義,不如自尋曙光,與老三合作是她唯一的生路。

  老三的確掐准了時機,趁虛而入。

  但忽略了一點。

  為情所困的女人是最沒出息的。

  只要他給倪紅嘗了甜頭,倪紅隨時會翻供,翻得老三猝不及防。

  梁遲徽交代完矮個子,矮個子前腳出門,何桑後腳進門,「是大夫查房嗎?」

  她嗅了嗅氣味,「大夫汗腳?」

  梁遲徽手背擋在眼皮上,嘶啞嗯。

  何桑打包了一份紅豆粥,一份豆沙包,掀開塑料蓋,「你好些了嗎。」

  豆香味和汗腳味混合,難以形容的嗆,她吸鼻涕,開窗通風,對那個穿白大褂匆匆離去的男人產生了懷疑。醫護人員消毒頻繁,注重衛生,診室和病房又開空調,腳出不了汗,只有工人、保安之類的職業,暴曬,勞動,汗味這麼大。

  她不露聲色,「醫生囑咐什麼了?」

  「吃藥。」梁遲徽躺下,背對她。

  何桑曉得他在生氣,繞過床頭,「我不干涉你養女人,可辦公室戀情有損你的名譽,董事局虎視眈眈,你在商場的對手又多——」

  「梁太太有格局,很賢惠。」

  梁遲徽閉著眼打斷,胸廓起伏大,右手的針尖隱隱回血。

  「你不要攥拳...」何桑掰開他的手指,輕輕按摩著。

  他一腔的惱怒,偏偏她柔情似水,盡心盡力,堵得他無從發泄。

  「冀省那麼多城市,你有喜歡的,養在外市,甚至是外省,萬一有什麼風聲,我維護你,一起澄清,你養在本市——」

  「梁太太不困嗎。」梁遲徽再次打斷她。

  語氣一次比一次不耐煩。

  眼神亦是不加掩飾的疏離狠戾。

  「我陪床。」

  「不用。」他寡淡抽回手。

  何桑杵了一會兒,深諳這副局面不宜溝通了,「我在外間睡覺,你去衛生間叫我。」

  「為什麼叫你。」梁遲徽反問。

  「你方便...」

  「我脫褲子方便,梁太太照顧我嗎?」

  她點頭,「你右手輸液,沒法動...」

  「梁太太敢見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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