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言•都市 >禍水 > 第347章 梁紀深吃醋

第347章 梁紀深吃醋

2024-10-04 17:39:38 作者: 玉堂
  梁遲徽手忽然探向佟大的腰帶。

  白熾燈照射下,是一枚銀灰色的微型追蹤器。

  國內不常有,屬於東南亞的毒窩、傳銷窩的新科技,無線,電力續航久,一些掃描儀、探測儀掃上去,不會消磁,不會暴露。

  邊境的一線臥底幾乎人手一個,在冀省,趙凱有,梁遲徽有,趙凱是組織發的,梁遲徽是在東南亞的黑市高價購買的。

  36萬塊一枚。

  缺點是不大防水,比如淋雨,墜海,馬桶沖刷,數據會清零。梁遲徽測試過,泡在魚缸里,它的信號只能支撐15到25分鐘。

  東南亞的蛇頭、罪犯,已經學精了,專門在河邊、海鮮市場的水箱附近交易,萬一有警方或者仇家埋伏,又不確定追蹤器藏在身上的哪個位置,索性脫個精光,扔水裡,再逃。

  佟大瞳孔凸漲,驚得結巴,「這個...」

  梁遲徽直奔隔壁的公共衛生間,放入水池,擰開水龍頭。

  追蹤器漂浮在水面。

  他眼神定格,胸膛緊繃。

  矮個子拘押著佟大,也走進來,「老闆,是不是露餡了?」

  「嗯。」

  矮個子惱了,一拳掄在佟大的後腦勺,「蠢貨!」

  「我不知道...」佟大捂著,「我在南隍廟下車的,倪總留了一部手機,一串號碼,命令我上山,山路很顛簸,車翻了,我幫梁檢扶車,他趁機塞我衣服里了...」

  「老三這方面是行家,手腳敏捷頭腦機靈,他在市檢不是白混的,即使是我,稍有懈怠也會中計,著了他的道。」梁遲徽看了一眼佟大,「不怪你。」

  「三公子把伍子和六子打傷了,我和他打的時候,他體力不支,我撿了個便宜。他手勁兒大,挺利索的,一對一誰也不是他對手。」

  「他不是體力不支,我親眼見過他訓練的強度,他是沒必要和你打。」梁遲徽關閉水龍頭,拾起追蹤器,拋入馬桶。

  嘩嘩的水浪頃刻吞噬掉。

  「他想要抓現行。」梁遲徽一語道破,「放虎歸山,引蛇出洞。」

  「老闆...」矮個子發怵了,「我有耳聞,三公子這十年沒有敗績,連段志國都躲著他,要不...」

  「要不什麼?」

  「撤退...」

  「撤退去哪。」

  「東南亞——」矮個子意識到到梁遲徽不高興了,硬著頭皮,「姚夫人在東南亞有實體工廠,您有人脈勢力,咱們黑白通吃。」

  「你以為我走得了嗎?」梁遲徽掏出帕子,一點點擦拭手上的水珠,「從何桑跟了老三開始,梁家永無寧日了。她背負著何晉平的冤情接近老三,接近我,她現在清楚我不少機密,包括梁氏集團和廣和集團的錢全部流入地下錢莊,她一封舉報信,我根本無法出境。梁氏是冀省最大的上市私企,省里不允許財產流失。老三既然蹚了這潭渾水,不了結,他不罷休。」

  矮個子說,「何小姐和三公子暗中仍舊偷偷來往,但是舉報信,她倒是沒出賣您。」

  梁遲徽疊好帕子,「你覺得她為什麼沒有出賣。」

  「女人易感動,您待她好,她多少是有數的。如今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您害了何晉平,她不忍心舉報。」

  「有證據了呢。」梁遲徽走出衛生間,站在樓梯上,「她會嗎?」

  矮個子垂首,沒吭聲。

  梁遲徽望向天窗,彼時是這座城市最繁華的夜色,盡收他眼底卻冰涼,死氣沉沉,「送倪紅去東南亞,派人盯住她,不准聯繫冀省,然後放出消息,倪紅帶著佟大一起失蹤了。」

  一名保鏢這時從儲物室出來,「老闆,倪總要見您。」

  「不見。」

  「梁遲徽!」倪紅在房間裡聲嘶力竭,「你親手剷除身邊最忠心的人,留下一個吃裡扒外的白眼狼,有朝一日毀了你的,是你自己!」

  梁遲徽在原地駐足良久,一言不發上樓。

  ......

  何桑找服務生要了一杯冰鎮的蔬果汁,正喝在興頭上,梁遲徽一把奪過,「少喝冷飲。」

  「我想喝...」

  「你想的事情多了。」他坐下,抽出紙巾,清理她嘴角,「你不是不吃生冷食物嗎。」

  梁遲徽打量那杯果汁,胡蘿蔔,菠菜,甜橙,全是她素日忌口的。

  「轉性了?」他笑。

  何桑舔了舔唇,「方小姐喝了蘋果菠菜汁,我饞了。」

  男人看著3號桌的方安意,方安意剛好也看著他,「抱歉,弄髒你的襯衫了。」

  「無妨。」梁遲徽收回視線,「她喝她的,方京儒夫婦不管她,你不能喝,我管你。」

  何桑耷拉著眉眼。

  他莫名好笑,捏她臉蛋兒,「7月份天氣暑熱,可以喝。」

  「6月呢?」

  梁遲徽佯裝深沉,「再和我討價還價,7月份也別喝了。」

  何桑一動不動,直到他清理完嘴角,「我肚子脹,去洗手間。」

  「真去嗎?」梁遲徽心知肚明她去幹什麼。

  「我憋不住了...」

  「憋不住喝剩下的半杯涼果汁嗎。」

  何桑愣住。

  梁遲徽手心攏住她座椅,「耍小花招。」

  「你這麼聰明遺傳誰了?」她後背垮塌,泄了氣。

  他清閒慵懶的姿勢,「只要不太笨,上不了你的當。」

  何桑屁股發力,拱開椅子,去宴廳西邊的內場洗手間。

  酒樓大擺鐘敲響九點的鐘聲,她往回走,途經禮賓迎客門,她叫住服務生,「還有冰鎮果汁嗎?」

  「有的,梁夫人。」服務生打開對講機,「鮮榨果蔬汁,加冰塊,2號桌2席位,梁董事長夫人。」

  「不要送2號桌...我在這裡喝。」何桑小心翼翼扭頭,梁遲徽和張氏集團的王總在聊生意,沒關注這邊。

  「遲徽不同意我喝冰飲,他管我很嚴格的。」

  這一句,湊巧落在梁紀深的耳朵里。

  他腳步一頓。

  眉宇間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梁副總。」服務生發現了梁紀深,畢恭畢敬迎上,「您在1號桌,4席位,1、2席位是中源和中盛集團的總經理,3席位是中源集團的常務副總。」

  梁紀深是中海集團的常務副總,暫時沒有總經理一職,今晚是中源集團的主場,所以常務副總排在他前面,倘若他沒降職,中海是「三中集團」之首,即便中源集團是東家,1號桌的1號席位也必須留給梁紀深。

  何桑走過去,正要說話,梁紀深皺眉,撇開頭。

  她微怔。

  僵持了數秒,他側過身,讓出路。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