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言•都市 >禍水 > 第299章 你會留在我身邊嗎

第299章 你會留在我身邊嗎

2024-10-04 17:39:38 作者: 玉堂
  「何小姐昨夜沒回來,說去探望坐月子的朋友,估計二公子在別的地方捉到她了,老董事長已經休息了,萬一他們鬧出動靜...」

  姚文姬瞥了蓉姐一眼,「你是三房收買的人,對二房會有好心?」

  蓉姐規規矩矩,「我是梁家的傭人,聽老董事長的話。」

  「延章吩咐你偏袒三房的?」姚文姬笑裡藏刀。

  「老董事長吩咐我私下多照顧紀夫人。」

  姚文姬怔住,腦海閃過什麼,面色突變。

  蓉姐在老宅的資歷雖然不如芳姐,也是伺候二三十年的老功臣了,梁延章吩咐她關照紀席蘭,證明很重視三房,和紀席蘭有夫妻情分。

  「延章什麼時候吩咐你的?」

  「早就吩咐了,年初又提醒我一次。」

  年初。

  姚文姬「癌症」手術,搬回老宅療養,正是年初。

  她頭皮發麻發寒,梁延章究竟玩什麼把戲。

  擔心紀席蘭在她手裡吃虧?

  他分明厭惡紀席蘭,罵過,也打過,寧可得罪老三,離婚離得那樣乾脆。

  老二如今繼承梁氏集團,整個太太圈都在感慨,梁延章是愛屋及烏,在生意場叱吒風雲,沒料到是一條老舔狗,翁瓊和紀席蘭一心愛慕他,他偏偏念念不忘給自己戴綠帽子的前妻。

  姚文姬自恃有這份魅力,她了解男人的劣根性,也擅長對症下藥。

  住在老宅這半年,她親眼所見梁延章越來越反感紀席蘭,牽連老三也失寵,在家產大戰中慘敗。

  可蓉姐口中的梁延章,哪裡不太對勁。

  姚文姬忐忑不安,披了一件真絲睡袍,去二樓。

  梁遲徽將房門反鎖了,何桑這會兒顫抖著解鎖,拉開門的瞬間,男人手臂拽住她,往床上一扔,何桑躺在被子裡,嚇得踉蹌爬起,梁遲徽擋住門,她無處可逃。

  「調查清楚了嗎。」

  何桑瞳孔放大。

  他衣襟敞著,「老三陪你去的?」

  「不是...」

  梁遲徽居高臨下俯視她,「那是什麼,偶遇嗎?」

  她點頭,「是偶遇。」

  「見同一個朋友嗎?」

  何桑明白怎樣也無法圓這個謊言了,即使她一口咬定在紅杏村有朋友,梁遲徽奈何不了她,但他和梁紀深是一個圈子的,梁紀深在鄉下沒有朋友,沒有業務,若不是為了尋她,梁紀深下輩子也不會踏入紅杏村。

  她決定攬下所有,撇清梁紀深,避免梁延章又對他下狠手。

  「我打聽到廣和集團的建築工有一多半來自紅杏村,我去走訪了,正好程洵聯繫我,我害怕自己在村里不安全,讓他過來,沒想到梁紀深過來了。」

  梁遲徽信,又不信,何桑也分辨不出他這一刻在琢磨什麼。

  「走訪的結果呢。」

  「倪紅負責給民工結帳。」何桑注視他,「你知情嗎?」

  「知情。」

  她目光幽靜,猶如一潭沒有漣漪的水泊,「護城樓的工程,倪紅參與了嗎。」

  「沒有。」梁遲徽一派蒼天可鑑的坦蕩,「只要我知情,我絕不隱瞞你。」

  「如果你父親是幕後主謀,我和他對立,你選擇誰。」何桑直勾勾盯著梁遲徽。

  「現階段選擇我父親。」

  梁遲徽果然深諳人性,選擇她,反而太假;選擇梁延章,她又會徹底放棄。

  加上「現階段」的前提,還有轉圜。

  她必然千方百計爭取那個轉圜。

  吸引他,順服他,打動他。

  她唯一的籌碼,是感情,是她自己。

  梁遲徽有一萬個心眼,隨時在算計,設套,布局。

  「你認識大剛嗎?」

  「不認識。」

  何桑抿唇,「大剛的妻子叫李小慧,娘家在長陵縣李家村,姐姐是佟大的妻子,護城樓坍塌的當天,佟大和佟二值班,是我父親被砸死的目擊證人,後來下落不明。」

  她和盤托出,梁遲徽的神情略鬆懈了一些,「需要我幫你追查嗎。」

  「需要。」

  他真亦假,假亦真的試探她,「老三在冀省手眼通天,沒辦法查嗎?」

  「查了,下落不明啊。」何桑憨憨的,毫無保留。

  梁遲徽驀地發笑,「是我問你,怎麼變成你問我了。」

  她裝作一懵,低下頭,「那你繼續問。」

  「跟我回碧璽公館嗎。」

  何桑愕然,「什麼?」

  「我明天住碧璽公館,暫時不回老宅,你跟我去嗎。」

  她呆滯住,艱難擠出一句,「我習慣住老宅...」

  梁遲徽一步步逼近,何桑不斷後退,直到撞上一堵牆,退無可退。

  「二哥...」何桑撞個趔趄。

  男人遒勁的大掌捏住她肩膀,穩定平衡,他手指修長,結結實實裹住她,輕輕一攏,攏入自己懷裡。

  何桑大驚失色,本能掙扎,「梁遲徽...」

  「喊我什麼?」

  她腿一軟,「二哥。」

  梁遲徽另一隻手箍緊她腰肢,她感覺到他滾燙堅實的肌肉,腹部每一道縱橫交錯的溝壑透過襯衫凸起鼓囊囊的形狀,汗液浸泡下,似有若無地貼纏她。

  「剛才喊什麼?」

  何桑握拳橫亘在他胸膛,隔開距離,他太危險了,是一種攻破一切男女界限的危險。

  「梁遲徽。」

  男人在她頭頂笑了一聲,「我喜歡你喊我的名字。」他臂彎虛虛地環繞她身體,呈擁抱的姿勢,一動不動。

  憤怒在擁抱中漸漸平息。

  梁遲徽並沒有逾越雷池的動作,何桑也停止掙扎。

  「你是不是流血了。」

  男人沉默。

  「他呢?」

  「沒我傷得重。」

  何桑暗暗鬆口氣。

  「你希望我受傷,他平安無恙,對嗎。」

  她額頭朝向梁遲徽的胸口,一抬眸,是上下移動的喉結,鴉青色的胡茬。

  「我希望你們都平安。」

  「二房和三房最後一定會分出勝負,我和老三也一定有輸贏。」他抽離,面對何桑,「輸家下場很慘烈。」

  何桑不知看哪裡,索性看他的下巴,血跡凝固結痂,是蘆葦地的荊棘扎的。

  「我輸了,你會留在我身邊嗎?」

  她沒出聲。

  梁遲徽這麼靜靜地望著她,他眼睛裡盛了一簇火焰,在這無邊無際的黑夜,攪起火海。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