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親密
2024-10-04 17:39:38 作者: 玉堂
「紀姨,我那邊有朋友,失陪了。」梁遲徽對女眷的禮儀,比對男士周全,他逐一頷首,又望向何桑。
何桑挺直腰板,「二哥。」
他嗯了聲,「女孩子胃口軟,少飲酒。」
講完,又含笑示意那群太太,她們心領神會,「梁董發話了,何小姐樂意喝,我們捨命陪君子,她不樂意喝,我們哪敢勸酒呢。」
梁遲徽笑容放大,「告辭。」
這句女孩子,把何桑從「少婦」變成了「姑娘」,不再是依附梁紀深的准太太,是獨立的個體。
一切又未知了。
「梁二公子有當家做主的風範了。」一位太太和周太太撇嘴,「他正式上任,你我的丈夫沒好日子過了,他手段陰,商場的奶酪只有那麼大,他吞了,咱們餓肚子。」
「你小看梁遲徽了。」周太太是聰明人,「冀省成千上萬的富商,他和梁紀深最有格局。商場環境好,大家賺錢,吃獨食,同行破產了,商場一潭死水,大家賠錢。他扶持了許多企業,只擠兌對手。」
何桑聽著,愈發覺得梁遲徽的城府深不可測。
他回到主賓席,重新落座,用方帕擦手,又撣了撣紀席蘭摸過的西裝袖,嫌棄扔掉帕子。
出席這場晚宴的嘉賓基本是私企老闆,省企國企的老總是不出席的,一則私企老闆有錢,也可以高調花錢,二則主辦方是上市私企,人脈圈局限於私企,沒融入更高規格的圈子,因此請不來。
像中海,中盛,中源這一梯隊的集團,充其量副董出席壓一壓場子,頭把交椅的董事長、總經理,輕易是不賞臉的,但如果邀請了副董,C位沒法排,梁遲徽作為梁氏集團的董事長,明確表示會到場,「三中」集團的來頭大,副董和梁遲徽同場,誰搶了誰的風頭,都是捅婁子,主辦方只好捨棄一頭。
梁遲徽是全場的C位,紀席蘭和他挨著,何桑在紀席蘭的右邊,和梁遲徽隔了一個座位。
他沒關注身邊坐了什麼人,和另一邊的男士閒聊,時不時點下頭,唇邊一絲薄薄的笑意。
這個男人,與生俱來一股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風度。
很震懾。
「您要拍什麼?」紀席蘭越過何桑,詢問周太太。
周太太養尊處優一輩子,貴婦氣質十足,「仿唐三彩的花瓶和澳白的珍珠項鍊,老周告訴我了,三億的上限。」
何桑瞳孔一漲。
有錢人真是紙醉金迷,三億買三十條最優質的澳白項鍊也綽綽有餘了。
偏偏要在拍賣晚宴上攀比,爭這口氣。
「周家果然豪橫啊,三件拍賣品,您一下子拍兩件。」紀席蘭坐好,沒好氣啐罵,「裝什麼大尾巴狼,不一定鹿死誰手呢。」
何桑小聲說,「澳白項鍊是好看,禮儀小姐拿上台的時候,我瞧了一眼,光澤度是萬里挑一的。可那件翠玉扳指和仿唐三彩的花瓶,起拍價五百萬,太不划算。」
梁遲徽忽然終止了交談,注視著台上被黑色絨布蓋住的澳白項鍊。
他摩挲袖扣,眼神沉靜。
紀席蘭不聽何桑的勸告,九百萬的價格拍下了成色普通的翠玉扳指,奪得頭彩兒。
「梁夫人!」這排邊角的一名捲髮太太招手,「您好大手筆的呦!」
「上官太太。」紀席蘭眼一亮,「您回國了呀。」
「我兒子在香港上班的!我老公在冀省又開公司,月初回內地定居了。」捲髮太太拍自己左邊的空位,「您來這裡嘛。」
紀席蘭沿著階梯走到她那頭,少一個人擁擠,空氣也流通起來,馥郁清洌的男香,若即若離地飄到何桑的方向,她一言不發望著拍賣台。
禮儀小姐將慈善證書送到紀席蘭的座位,她離席了,禮儀小姐又遞給何桑。
何桑穿了晚禮服,是紀席蘭挑選的中式改良旗袍,紀席蘭眼光不賴,她很適合這類款式,襯托曲線,也顯得成熟,畢竟梁紀深三十二歲了,她打扮太稚嫩青澀,風言風語不中聽。
她坐得久了,渾身哪兒都不舒服,在座椅上來回挪蹭,沒察覺開衩向上翻卷,袒露雪白的腿,起身的剎那,下擺繃得緊,布料撩至腿根,鎂光燈恰恰集中在她頭頂,千鈞一髮之際,梁遲徽脫了西裝,繞過她小腹,從前往後裹住腰臀。
何桑錯愕,「二哥?」
男人目視前方,沒回應。
她身體和椅背之間的空隙,有一團灑下的陰影,梁遲徽右手卡在陰影里,摁住西裝的邊緣,防止滑落。
何桑清晰感受到他拇指和食指抵在自己腰部,西裝頗有分量,他為了掛得住,手勁兒不輕,一種極大的推力感。
她接過禮儀小姐的托盤,笑著舉起,180度展示,動作幅度比較收斂,生怕暴露他那隻手。
「恭喜梁夫人,恭喜何小姐。」
拍完照,何桑微微彎腰,梁遲徽趁機鬆手,她從臀下抽出他的西裝,抻平衣領,擱在他腿間。
「謝謝二哥。」
他「不謝」二字的回音發悶,悶在胸腔里,也淹沒在司儀和賓客高亢的叫聲,何桑也不知他聽沒聽到。
第二件是仿唐三彩的花瓶,被周太太以三千萬的價格拍下,第三件就是那條壓軸的澳白珍珠項鍊。
紀席蘭對項鍊勢在必得。
她這會兒和捲髮太太聊得興起,何桑欠了欠身,喊她,「伯母——」
「一千萬。」
梁遲徽毫無徵兆舉牌,競價直接翻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