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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你不是心疼我,是勾我心疼你

2024-10-04 17:39:38 作者: 玉堂
  紀席蘭反問,「你什麼意思!」

  「假如何桑有罪,她今天出得來嗎?趙凱是吃乾飯的?」

  紀席蘭憎惡何桑憎惡到極點了,「有你出馬保駕護航,她怎麼出不來?」

  梁紀深表情陰鷙,「您打她,等於打您兒子,我夾在中間兩難。」

  紀席蘭正在氣頭上,何桑簡直是喪門星,梁家因為「照片門」已經在風口浪尖滾一遭了,葬禮又鬧出拘押調查的戲碼,沾了她,一日不得安生。

  「你鬆開!」

  「您打她嗎?」

  「不打。」

  梁紀深稍稍一松,紀席蘭趁機甩開,玩了一出聲東擊西,掄圓一巴掌劈下去。

  這一巴掌結結實實搧在梁紀深的臉上,「啪」地脆響,搧得他腦袋一歪。

  紀席蘭愣住。

  「高興了?」梁紀深挺直腰,「您不打她,您沒完,我太清楚您了。」

  他也玩一出虛晃一招,手鬆開的同時,身體前傾,擋住何桑了。

  紀席蘭面容青白交加的,「老三,我看透你了,你打一輩子光棍吧,你娶了媳婦,我在梁家有立足之地嗎?」

  「分哪個媳婦,您物色的媳婦,您當然有立足之地。」梁紀深指腹一抹嘴角,滲出血絲。

  他不動聲色攥拳,避開何桑,生怕這點血跡嚇到她。

  「您和您媳婦一起,在家盼,您盼兒子,她盼丈夫。盼了一年又一年,您不要怪兒子不回家。」

  「什麼我和我媳婦?是你媳婦。」

  梁紀深戾氣畢露,「您相中的您娶啊,再給父親認個乾女兒。」

  「混帳——」

  紀席蘭無頭蒼蠅似的在客廳亂竄,抄起陽台的晾衣杆,「我造孽生你這麼一個犟東西!」

  梁紀深一把摟起何桑,他臂力精悍,她雙腳完全離地,黏纏著不搖不晃的,被他穩穩托在懷中。

  紀席蘭追到樓上,門「砰」地反鎖。

  刺激又驚險,何桑心跳如擂鼓,「梁夫人會不會開鎖打你?」

  「她沒鑰匙。」

  梁璟和梁紀深的臥室鑰匙不在老宅,他們注重領地隱私,梁遲徽無所謂,保姆,司機,包括紀席蘭,隨便進,隨便翻,不了解他的,統統認為他不拘小節,心胸坦蕩,反而不留意他了。

  實際上,老宅只有他的衣物,一份文件,一張銀行卡都沒有。

  紀席蘭渾身發抖,命令保鏢踢門,保鏢在樓梯口目睹這一幕,退縮了,「三公子的房間?」

  「廢話!我自己的房間用你幹什麼?」

  保鏢沒動彈。

  紀席蘭火冒三丈,「你們反了?」

  「夫人,強行踢開房門,三公子急了打人,我們打不贏他。」

  以前,保鏢只發怵梁紀深,他確實能打,在部隊訓練過一陣,陸戰的十項全能王,好在他輕易不動手,保鏢發怵歸發怵,相安無事,沒交手過。

  後來,梁遲徽「三角戀」事件導致梁氏集團股票大跌,被軟禁在二樓,姚文姬放了他,保鏢包圍的過程中和他過招了,平時斯斯文文的二公子,下手極狠,極利索,傷人不見血。

  保鏢集體向梁延章申請辭職,不願為了錢犧牲健全的四肢,梁延章沒批准。

  「我在,他敢打!」紀席蘭瞪眼。

  保鏢支支吾吾,「三公子不是也把您關在門外了嗎...他哪有不敢的。」

  「我自己踢!」紀席蘭拽開保鏢,一腳接一腳的,「梁紀深,你不娶她不行是嗎?」

  「行。」他答得乾脆。

  紀席蘭停下,到底是一手養活大的,她語氣也緩和了,「你懂事些,我何苦生氣了?」

  「您想生孫子嗎?」

  「梁家開明,無論孫子、孫女,只要你積極生,未來相同的繼承權,我和你父親都稀罕。」紀席蘭踮腳張望三樓,姚文姬正好休息了,她苦口婆心勸,「可你要爭第一個生!長幼順序很關鍵,長孫多新奇啊!生第二個,第三個,你父親有經驗了,他驚喜程度減少了。梁遲徽最風流,沒準兒哪天抱回一個孩子,萬一是龍鳳胎呢!龍鳳呈祥的好兆頭,梁家全是他的了!我不允許姚文姬得意!」

  沒動靜了。

  紀席蘭拍門,「老三!」

  梁紀深態度慵懶,「我這不爭分奪秒給梁家造長孫嗎,您吵什麼。」

  「你——」紀席蘭眼前發黑。

  男人雙手摁住牆,上半身伏低,高大的身軀傾斜橫在那,寬闊又偉岸,一邊聽一邊發笑。

  他方才也擔心保鏢踢門,慣性大,撞到何桑,先護著她坐床上,自己又返回堵門。

  「我孩子的媽,要麼是何桑,要麼您自己想轍,三房是斷子絕孫,是子孫興旺,取決於您一念之間了。」

  梁紀深長腿抵住門,紀席蘭踹了一會兒,踹不開,她扔了晾衣杆,「梁紀深,有種你在裡面待到明年!」

  「十個月以後我們一家三口選個良辰吉時出去。」

  紀席蘭又踹了最後一腳,怒不可遏下樓。

  傭人端著一盅燕窩恰好上樓,「夫人,您的甜品...」

  「去餵金魚!」

  傭人一激靈。

  三公子又惹她了。

  哪次回老宅,沒有一次不惹她的。

  紀席蘭也太軸了,明知兒子烈性,感情上認死理,她總是閒得慌挑釁,又挑不贏。

  挑輸了在魚池邊逮什麼餵什麼,撐死多少條名貴的金魚了。

  ......

  何桑在一旁望著梁紀深,習慣了他的英氣凜然,魁梧深沉,偶爾他犯狂性,犯痞氣,她不適應,倒也迷戀他這副模樣。

  「心疼了?」他走到床邊,捂住她眼皮,又撤手,再捂。

  他粗糲的紋路磨得何桑眼眶酸脹,「梁夫人打我,你搶什麼。」

  男人被她哭腔逗笑,「是好事嗎?我和你搶?」

  她撇開頭,梁紀深任由她折騰,湊近她,何桑撇向另一側,他也調轉方向,再挨近。

  何桑羞憤,埋在他肩膀,埋住整張臉。

  「知道丑還哭?」梁紀深輕輕撫摸她脊背,「別的女人哭是梨花帶雨,你哭多難看。」

  大約他這句「難看」傷著她了,她哭得無聲無息的。

  「你不是心疼我。」男人無奈,「你是勾我心疼你。」

  何桑噗嗤笑,「那你痛不痛?」

  「不痛。」

  「你撒謊。」

  左臉頰分明燒紅了,梁紀深的皮膚雖然乾淨,沒有什麼斑點痣記,但膚色並不白皙,而且胡茬未刮,本應該瞧不出指印,卻顯現出痕跡,可想而知紀席蘭的力度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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