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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情濃

2024-10-04 17:39:38 作者: 玉堂
  何桑眼眶發紅。

  梁紀深握住車扶手,手背縷縷的青筋,仿佛在和自己較勁。

  他分明彎下腰,上半身也進車裡了,卻又關住車門,轉身一把拽過何桑,拽進懷裡。

  何桑低低地啜泣出來。

  他原本計劃送完她再趕回中海集團開會,所以髮型和衣冠收拾得乾淨整潔,逼人的英氣。她埋在男人脖頸,鼻息間是他深入肌理的煙味和木質調的藥香洗髮膏味。

  這幾日,何桑都住在金悅府,只不過是和梁紀深分房睡,他沒踏入半步,交集僅限於白天用餐,加上之前又斷了一陣,很漫長的日子裡,她沒有聞過他的味道了。

  熟悉,著迷。

  梁紀深的體味,有淡淡的空靈的孤獨感。

  古廟,荒漠,海浪。

  他釋放得矛盾又洶湧。

  「再陪你半天?」男人胸膛濃濃的回音撞擊著她。

  她比劃一根手指,「一年。」

  梁紀深發笑,「我說沒說過不許耍小性子?」

  何桑頭抵在他肩膀,「我在這裡一個人也不認識。」

  咸熱的眼淚滑進他領子,順著皮肉流到心口,男人徹底沒了脾氣,「如果我沒接管中海,陪你待多久都可以,可現在不走不行。」

  「你沒接管會留下陪我嗎。」

  他不假思索,「會。」

  何桑抓住他襯衫袖,「你騙我很多次了。」

  「這次沒騙你。」梁紀深溫聲哄著,雨越下越大,夾雜著細碎的雪,他攏住她發梢,一點點拂去雨珠。

  一輛警車這時從西街口駛來,熄了警笛,「梁檢,來偵查公幹?」

  梁紀深回頭,是一個年輕警員,一槓一星的肩章。

  「小吳,出完任務了?」

  年輕警員哎呦,「梁檢,您還記得我吶?」

  他笑,「我不幹了。」

  「不幹了?」

  梁紀深心平氣和,「退下來了。」

  「我們頭兒說您在商場升了!」對方納悶兒,「商場新貴,我琢磨著您的本事大展拳腳,起碼混個副董事長當。」

  「算是升了,去中海了。」

  年輕警員發現他旁邊的何桑,「這是嫂子?真漂亮啊。」

  梁紀深示意她,「小吳,刑警隊的。」

  她不懂稱呼什麼,猶豫著,「吳警官——」

  「叫小吳就成,我當初實習,梁先生挺照顧我的。」

  梁紀深遞給他一支煙,「我剛託付老顧了,再囑咐你一句,她在紅星劇院上班,你們平時多照顧她。」

  「紅星話劇院?那可夠亂的,比不了你們那邊。」

  何桑心裡一咯噔,「亂?」

  小吳咂舌,「你去幾天就知道了。」

  梁紀深在市區訂了一家中式酒店,灰牆白瓦的徽派建築風格,在純正的北方極其少見,生意比較冷清,他大概是看中這點。

  酒店門外有一棵凋零的法國梧桐,錯落疏朗的枝杈遮掩了午後的陽光,梁紀深摟著她腰,拿羽絨服的帽子蒙住她半張臉。

  他也戴了墨鏡,避開大堂的監控後就摘了。

  商務套房在七層頂樓,何桑走在前面,背影安靜,垂頭喪氣。

  刷完房卡,梁紀深從後面抱住她。

  何桑的風衣脫在地上,男人的風衣也在恣意糾纏中不知所蹤。

  他腳踢上門,扣住她腦袋瘋狂吻。

  「想不想我。」

  梁紀深揉捻著她,何桑同樣是瘋狂的,張開嘴回應他的熱吻,雙腿緊緊地夾住。

  「想不想?」

  她在他挑逗下軟成一灘泥,「想。」

  梁紀深脹硬到失去了控制,牙齒撕開她的內衣扣,吮著何桑胸前。

  她情不自禁後仰,十指顫抖著插入他堅硬的短髮里,「咬得太重了……」

  分離在即,是最好的催情藥。

  梁紀深格外賣力氣,不似以往她服務他居多,當然也互相服務,他這方面不獨享快感,喜歡引導女人共同歡愉,甚至她的狀態慢,他會調整節奏等她。

  這會兒,他弓起脊背,唇舌沿著何桑的身體不停向下。

  她睜大眼,幾乎本能地按住他,制止他。

  梁紀深不是溫柔的,是暴戾的,這份暴戾如此契合她,契合氣氛,在如同最後一次的情慾狂歡里。

  何桑掌下是他精壯勃發的肌肉,隨著激烈舔吸的動作而一鼓一鼓,滲透出極大的攻擊力,她狀態爆發得很快,酣暢淋漓的舒服幻化為一波連一波的浪潮,密密麻麻在她體內顛簸,震顫。

  「不……」她難耐扭動,胸口的軟肉泛起一片誘人淺粉。

  梁紀深舌尖沒有停,抬眸觀察她的表情,他發茬被她抓得微亂,鼻尖分不清是汗是水。

  他身軀的每一寸都硬實而滾燙,搓磨得何桑幾近暈厥。

  ......

  梁紀深擁著半昏半醒的何桑,看了一眼腕錶,他啞著聲,「我該走了。」

  她裝睡,沒動彈。

  男人又重複一遍,「開會要遲到了。」

  何桑仍舊不動。

  梁紀深掀開她睡裙,掐柔嫩的腰窩,她那兒最敏感,刺激得瞬間坐起來。

  「何桑。」他手墊在腦後,盯著她,「你是不是要把我變成不務正業的昏君?」

  她趴下,「你還來看我嗎。」

  「看。」

  「真的?」

  梁紀深撫摸她頭髮,嗯了聲。

  「那你回去住哪。」

  他明白何桑的鬼心思,卻不戳穿,耐心答她,「金悅府。」

  「自己住嗎?」

  「和別人。」

  何桑一愣,躺平,又背對他。

  男人胳膊探到她身下,重新攬回懷中,唇挨著她面頰,粗糲的胡茬磨來磨去,「程洵不是人?」

  她癢得臉紅,「程洵不算。」

  梁紀深鐵了心逗她玩,「他不算人?」

  何桑鑽進他睡衣里,聲音悶悶的,「女人!」

  他不回應,眼底漾著笑,有一下沒一下地拍她後背,「好好待著,不許任性。」

  「有麻煩找顧江海,他解決不了給我打電話。」

  梁紀深的胸肌起伏著,她枕在上面,像一條蛇越纏越緊,他承擔何桑的重量並不吃力,只是她很少這樣膩乎他,「直接給我打也行。」

  「你來得了嗎。」

  「儘量。」

  何桑下床,衣櫃裡有幾套夏季的睡衣,她選了一套,梁紀深已經穿戴完畢,她不聲不響倚著房門,像一隻迷失的小麋鹿。冰絲粉的睡衣套裝,外袍敞著,里裙堪堪蓋住大腿,雙膝跪得紅腫,垂下的手腕還有他皮帶的勒痕。

  興起情濃時,他勒得緊了,蹭破點兒皮。

  梁紀深邁進電梯,手停在按鈕上,隔空對視,何桑眼睛水汪汪,一眨不眨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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