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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最深的夜,他最迷人

2024-10-04 17:39:38 作者: 玉堂
  男人的眼鏡框冰冰涼涼的,何桑情不自禁一顫。

  大約卡得不舒服,他摘了眼鏡,鼻樑烙著淡淡的紅印。

  玻璃上浮光掠影,霓虹有一條街那樣長,何桑很喜歡在夜晚看他,最深的夜,他最迷人。

  迷人的事物染著劇毒。

  放肆也墮落。

  一年前梁延章大壽包場,梁紀深露了一面,直到他第二次再去,相隔了七天,劇院的姑娘們春心蕩漾,把他里里外外研究透了。

  她們至少談過一段戀愛,自恃有經驗,一半的姑娘下注他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一半的姑娘賭他是鋼鐵之軀,瘋起來能「傷了」女人。

  何桑年紀小,聽什麼信什麼。

  後來,梁紀深在開了燈的臥室一脫衣服,她心裡就有數了。

  他骨子裡迸發的狼性,以及打碎一切禁忌的狂欲力。

  床上床下,純粹判若兩人。

  再後來,劇院的同事找她驗證,她玄妙一笑,「名副其實。」

  中看,更中用。身軀寬闊,健碩,也強悍威猛。

  饞得那些姑娘心動又眼熱。

  「你在我們劇院很有名。」何桑沒頭沒尾念叨了一句,「她們經常議論你。」

  「是嗎。」梁紀深帶點磁性的嗓音,「議論我什麼?」

  她笑著,女人聚在一起,也挺葷的。

  「議論我身材很頂,輪廓很大,不愛叫,但失控的叫聲又很男人。」

  何桑笑不出了,「你安插了眼線?」

  他沒那閒工夫。

  程洵去接她下班,在洗手間聽小女孩們押注,押幾百塊,上千塊,何桑跟他長不了,會被他甩。

  更有甚者,押崔曼麗能拿下他。

  他可不是不挑食的男人。

  雖然她們個個兒花樣年華,朝氣蓬勃,他也從沒多餘的心思。

  梁紀深酒意散了些,車窗外燈火璀璨,何桑眉梢眼角溫柔又嫵媚,他不由催了情,掌心摁住她後腦勺,吻她的眼皮,嘴唇。

  越來越凶,越來越蠻。

  她面孔漲紅,急促喘著,男人一下一下撫摸她脊背,幫她調整呼吸。

  何桑緩過氣,開始擺弄他的手,擺出各式各樣的手勢,分開,併攏,翻上翻下,他不厭其煩任由她。

  「梁紀深。」

  「嗯。」

  她彎眉笑,「梁紀深?」

  男人氣息噴在她脖頸,潮濕,有力,「嗯。」

  何桑輕啄他耳朵,「紀深。」

  她很少喊名字,是對他職位的敬畏,也是親密。

  梁紀深手往下移,掐她屁股,「不許亂喊。」

  何桑咬緊唇,「我不要和她一樣喊深哥。」

  男人重新埋在她肩窩,看不到臉,卻字字清晰,「她是她,你是你。」

  何桑不是矯情,只是想要一個與眾不同的,專屬的特權。

  沒有女人分享的特權。

  無法形容的酸楚像猖獗生長的藤蔓,迅速侵占她心臟,環繞得密不透風,何桑有點窒息,後背無力地彎曲。

  ......

  經過南海灣的路口,梁紀深讓程洵靠邊停。

  他從另一側車門下車,沒驚醒后座的女人。

  剛下去,何桑也睜開眼,直勾勾盯著夜色里的背影。

  程洵從後視鏡目睹這一幕,編輯簡訊發給梁紀深。

  ——何小姐沒睡。

  男人情緒平平掃了一眼,關閉屏幕,揣回褲兜。

  宋禾打開門見到梁紀深,瞬間紅了眼眶,「你來了。」

  「應酬完,順路來這邊。」他注視她眼下的發青,「沒休息好嗎。」

  早晨去金悅府,她化了淡妝,此時卸完妝,氣色很差。

  「我媽昨晚尿血了,中午又陪她去醫院檢查。」

  「小禾,你和誰說話呢?」宋母繫著圍裙,從客廳探頭。

  梁紀深溫文有禮,沒有架子,含著一絲笑,「宋夫人。」

  「是梁先生啊。」宋母喜出望外,「小禾說您很照顧她,給她住大房子,我們小禾是高攀了,梁先生厚待她,我馬上死了也安心了。」

  宋禾哽咽的哭腔,「媽...」

  梁紀深站在原地,「宋夫人的腎病怎樣,需要入院治療嗎。」

  「我六十多歲了,何必再折騰,多活一天賺一天。」她握住宋禾的手,「我只盼著小禾幸福,嫁個知冷知熱的好男人,後半生有保障,我不奢求其他了。」

  宋禾抹眼淚。

  梁紀深沒過多回應,遞給宋母一張副卡,「小禾忘記帶了,我送過來。」

  「不可以收的。」宋母非常講原則,「我教導過小禾,不屬於自己的不要貪,人貴自重。」

  「我的就是小禾的,宋夫人別推辭了。」

  宋禾聽到他這句,踏實了不少。

  男人的錢在哪,不一定愛在哪,可花錢的地方,一定是他上心的地方。

  「梁先生進來喝杯茶。」

  梁紀深盛情難卻,客廳的桌上是一套價值幾十萬的特級紫砂茶壺,他買下準備五月份給姚文姬做壽禮,畢竟一家人,該有的表面功夫要到位,茶壺一直鎖在閣樓,沒想到宋母翻出來燒茶了。

  他品嘗了一口,「不錯。」

  「去年的新茶,我在老家用大鍋炒香的。」宋母裝了一大包,「捎給梁董和夫人嘗一嘗。」

  梁紀深不失禮數笑,「他們不喝茶,宋夫人自用吧。」

  宋禾在一旁圓場,「媽,梁董和梁夫人只喝紅酒,不喝茶葉的。」

  「那不勉強了。」宋母坐在他對面,「梁先生,您什麼歲數了?」

  他姿勢不端正,亦不散漫,介於兩種狀態之間,很隨和,「我虛歲三十二。」

  「小禾也二十九了。」

  梁紀深搖晃著杯里的茶葉,神情平靜。

  「梁先生,對小禾可有安排了?」

  他挑眉,看向宋禾,「你沒有和宋夫人說嗎。」

  宋母也看向她,「說什麼?」

  她愣了一秒,醒過神,「梁先生沒虧待我,在我名下投資了信託基金,一輩子也花不完。」

  宋母是老江湖了,心知肚明梁家的三公子攀得了一時,攀不了一世。

  「梁先生處處為小禾考慮,我沒什麼好說的了。」

  梁紀深片刻後起身告辭,宋禾送他出院門。

  「陪你母親多住幾日。」梁紀深挽起她長發捋到後面,「有經濟需求給我打電話。」

  「那你呢,會常來嗎?」

  「有空就來。」

  宋禾摟住他,「深哥,我每時每刻都想你,你想我嗎?」

  梁紀深應了聲,「回去吧。」

  她依依不捨,「我看著你走。」

  男人手背淺淺地觸了觸她臉頰,轉身離開。

  何桑正睡得迷迷瞪瞪,梁紀深坐回車廂,攬住她腰,抱在腿上。

  「你去幹什麼了。」

  裝傻的樣子,勾出他幾分心軟。

  「去見個人。」

  她腔調懨懨的,「你傷口結痂了嗎。」

  「結了。」

  梁紀深手上發力,「更細了。」

  她沒懂,「什麼細了?」

  「腰。」

  他喜歡捏她的腰,聽她鬧癢,咯咯笑。

  「按時吃飯了沒?」

  何桑點頭,「吃了。」

  梁紀深捏完腰,又捏腿,捏腳踝,除了胸和屁股,全身瘦得可憐,沒二兩肉,她胸也不胖,是挺拔,有彈性,顯得鼓,「吃哪了,狗肚子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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