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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捉姦

2024-10-04 17:39:38 作者: 玉堂
  宋禾不明所以,「梁總為什麼關心我昨晚住哪?」

  「我是關心老三。」梁遲徽意味深長瞥客廳內的男人,「溫香軟玉可要藏得嚴實些,我撞上無所謂,紀姨一番苦心若是白費,這位小阿嬌遭殃了。」

  紀席蘭做夢都巴不得添個權富背景的兒媳婦,有一樁厲害的聯姻,彌補自己不是原配的劣勢。

  至少,那群一心要「立嫡立長」的老頑固董事,會稍稍閉嘴。

  母親走火入魔,梁紀深這些年自然相當的寡情禁慾,不入眼的,不沾,入眼的也謹慎,打地下戰。

  「小阿嬌?」宋禾疑惑。

  沙發上的男人一撩眼皮,不咸不淡逐客,「二哥,不送了。」

  梁遲徽含著笑,不急不惱的戴上手套,邁出門。

  宋禾在玄關沉思了一會兒,「梁總好像話裡有話在暗示我。」

  「是嗎?我不覺得。」男人起身,溫了一杯鮮牛奶,「我為你母親準備了普洱茶餅和西洋紫參,你記得捎上。」

  宋禾發現他轉移話題,下意識觀察四周,餐廳的兩副碗筷吸引了她注意,「深哥,那副餐具是誰的?」

  男人重新落座,「二哥的。」

  她臉上閃過細微的波動。

  這倆兄弟面和心不和,礙於梁家的禮教,勉強維持兄友弟恭的假象,梁遲徽不可能在這裡吃早餐。

  宋禾靠近餐區,空氣中瀰漫著玉龍茶香水的氣味,她只在一個女人的衣服上聞過。

  她面容發白,「真是梁總嗎?」

  梁紀深隱約露出不耐,抄起桌上的雜誌,用力一丟。

  鋒利的紙張刮過玉石桌面,「啪嚓」聲刺激了宋禾,她盯著男人,「你帶何桑回來了。」

  她直奔玄關,鞋櫃裡35碼的白色中筒靴,九成新,而她的鞋碼是37號。

  何桑其實是中上等個頭,一米六四,胚子瘦,只是長發過腰,顯得壓個子了。她35碼的小腳,買不著合適的鞋,在網店買略便宜的定製款,後來梁紀深和各大品牌打了招呼,全是35碼的高定款,宋禾識貨,靴子的官網售價7萬多,獨家定製要加價15%。

  她拎起一隻,「鞋是給我的嗎?碼數不對。」

  梁紀深也盯著她。

  「深哥。」宋禾雙眼漲紅,「你答應過和她斷——」

  突然,盡頭的房間傳來擰門鎖的動靜,宋禾大步沖向主臥。

  何桑屏息靜氣,死死地攥住門把。

  她希望這扇門打開,又不希望。

  玩陰的,她不如宋禾毒,一旦打開,宋禾大概率要對她除之而後快,車禍的場面會再度上演。

  可宋禾打開,也算逼梁紀深一把了。

  「小禾。」

  即將破門而入的一剎,梁紀深叫住宋禾。

  他聲線不高不低,很沉得住氣,「你可想好了,到底開不開。」

  宋禾定在那,「所以你承認了。」

  「承認什麼。」

  「她在你房間。」

  「你既然要對峙,我也有問題問你。」梁紀深眉目晦暗,像潑了一層墨,「你認識英蘭朵餐廳的男人嗎。」

  宋禾本就發白的面孔,又煞白了一度。

  「你清楚我的底線是什麼,你在我身邊不該違背我。」

  他黑沉沉的瞳孔審視著她,沒挑明,但已扯開了大半的面紗,宋禾心下一虛,「深哥,我不是那樣人。」

  「我沒提你是哪樣,你就知道了?」梁紀深眼神涼得沒有溫度。

  她垂在身側的手驟然捏緊,「起碼我對你沒有二心,身心清清白白。」

  男人摁滅菸灰缸內的菸蒂,「別自作聰明,你會得到你想要的。」

  宋禾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拳頭又慢慢鬆懈。

  她想要的,是他。

  是梁家三公子太太的頭銜。

  定下心後,她也醒悟了。

  無論梁紀深多麼縱容一個女人,他也處於上位,鬧過分了,照樣心生反感。理智的男人有長情的一面,亦有薄倖的一面。

  保住地位,再搞垮對手,才是明智之舉。

  「我媽在這邊人生地不熟,我陪她住兩天,沒時間照顧你,何小姐有情有義,我感謝她還來不及,我不是小肚雞腸的女人。」宋禾莞爾笑,「她在裡面嗎?」

  梁紀深目光幽幽,定格住她,許久,他說,「不在。」

  「那好,我先回南海灣了。」她走到儲物間,取出禮品,其中有一個信封,信封內是一張副卡,沒額度。

  宋禾徹底安心了,梁紀深不止待她好,待她母親也足夠誠意,這樣的誠意,何桑拿不到。

  她不過是梁紀深閒暇之餘的玩寵罷了,和她爭風吃醋,簡直掉價。

  直到門外沒了聲音,何桑從主臥出來。

  梁紀深斜了她一眼,「躲什麼。」

  「不躲等宋小姐再捉姦一次嗎。」

  「什麼捉姦,把我說成什麼人了。」他輕笑一聲,「過來。」

  何桑別開頭。

  男人笑意減了三分,「又跟我犯性子?」

  「我回劇院了。」

  「今天有戲嗎。」他意興索然翻開撕成兩截的財經雜誌。

  「有一台。」

  自從崔曼麗降級,光明劇院總部的招牌從「雙姝花旦」改成了「何氏花旦」,何桑手裡的話劇本幾乎堆滿了。

  「和院長請個假,明天的戲辭演。」

  「明天是我的壓軸,辭不了。」

  男人不多廢話,「程洵。」

  「梁先生。」程洵毫無徵兆出現在何桑身後,她一激靈,他總是神出鬼沒。

  「下午演出完去接她,順便幫她請假。」

  何桑像炸了毛的小野貓,「你霸權主義——」

  「我一直是。」

  她甩掉拖鞋,坐在地毯上。

  襯衫堪堪蓋住臀,邊緣撐開後,大腿光溜溜的,臀型也若隱若現。

  「沒穿內褲?」

  「髒了,沒洗。」

  「起來。」他命令的口吻,「生理期著涼。」

  後半夜那次,臨了,她見紅了。

  梁紀深這方面沒得挑,很顧忌她的健康,雖然箭在弦上脹得難受,也只誘哄她,另外的方式泄了。

  「去穿一條,在衣櫃的收納箱。」他又笑著補一句,「敢弄我車上,看我怎麼收拾你。」

  收納箱裡的內褲,是他授意辛欣買的。

  挺辣的。

  沒有黎珍介紹的那種款式誇張,也比正常的羞於啟齒。

  這男人,衣冠楚楚正襟危坐,在中海會議廳隔著玻璃窗,何桑感覺他和性、和欲望、和色,是完全不搭邊的。

  何桑想辛欣偏向宋禾,卻對自己有敵意,屬實是梁紀深造成的。

  大眾眼中的他,越是霽月光風,勾他瘋狂的女人,越是可惡。

  她嘴裡含糊不清咕噥著。

  男人撂下雜誌,「罵我?」

  「誇你紳士體貼。」

  梁紀深冷笑,「開天闢地的丑王八蛋是夸嗎?狗嘴吐不出象牙。」

  她一噎,耳朵真尖。

  男人語氣柔和了點,「聽話,過來。」

  何桑挪到他跟前,梁紀深將她往懷中一拽,「使壞對嗎。」

  她手心濕漉漉的,故作鎮定,「我不懂。」

  「門鎖無緣無故會自己動。」梁紀深戳穿得乾脆,「好玩嗎?」

  何桑嘴角一點點彎起,破功笑出聲,「我倒要看看,新歡和舊愛面對面,你有什麼辦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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