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哪只手碰她的
2024-10-04 17:39:38 作者: 玉堂
程洵按照指示調查了何桑的繼父,當晚回別墅匯報。
男人正在書房通電話,隱約聽到女人說,「我想你了。」
他走神,沒太專注,「想我了?」
「你明知故問。」女人很會撒嬌,不油不膩的,「你在公司嗎。」
梁紀深停頓一秒,「嗯,加班。」
「你去中海上任,梁家是不是管不了你了?中海比梁氏集團要厲害。」
他不疾不徐嗑著菸灰,「你聽誰說的。」
「我上午和蔣太太做美容,她告訴我的。」宋禾察覺他不是很高興,「難道是假消息?」
真假是次要的,梁紀深有些惱火,「你收過禮嗎。」
「蔣太太替我充了一張美容卡。」她小心翼翼,「不多,五十萬而已。」
「退回去。」
男人語氣如常,可宋禾聽得出,他更不高興了。
梁紀深最忌諱女人貪。
她咬著嘴唇,「我知道了。」
這個禮,只是借了宋禾的幌子,實際是沖他的,沖他中海集團二把手的頭銜。
這伙太太們其實也搭上過何桑,輪番包場她的話劇,甚至送成箱的金條,委託她牽個線,請梁紀深賞臉吃飯。
何桑懂得深淺,原封不動的交給了他。
省心,也乖。
他幾乎沒操過心。
「深哥,我剛洗完澡,住這麼大的房子很寂寞。」宋禾言語曖昧,撩撥他,「你搬來好不好?」
梁紀深發現程洵在門外,草草結束,「這邊忙,不陪你了。」
宋禾六神無主盯著黯淡的屏幕,那種硬生生被掐斷,被忽視的悲憤。
他對自己明顯不復當初。
梁紀深並非狂熱的男人,卻也一向對她憐惜大方,有求必應。
如此冷漠,點燃了宋禾心底的怨念。
那個女人的介入。
是禍根。
梁紀深坐直,靠著椅背,撥弄打火機的金屬蓋,「什麼結果。」
程洵做足了心理建設才敢進去,「叫黃勇,以前是一家公司的小領導,負責後勤採購,吃回扣太多被開除了,目前無業游民。」程洵神色慎重,觀察他的反應,「何小姐...在18歲和19歲報警黃勇性騷擾。」
火苗乍然熄滅,又復燃,男人眼中的寒氣一寸寸蔓延開。
「拿來。」
「我拍下了口供。」程洵將照片擱在桌上,「不清楚是什麼原由,何小姐又撤銷報案,雙方和解了。」
筆錄翻到後面,男人眉目越發陰森,像凝結了一層霜。
雖無實質的傷害,不過看筆錄,黃勇深夜闖入她房間摟抱強吻,偷窺她沐浴,在她的飯菜里下安眠藥,給何桑的陰影著實不小。
梁紀深牙縫擠出四個字,「我要他人。」
程洵說,「已經關押了。」
男人渾身煞氣,抄起外套,大步朝樓下走。
車行駛至東郊廢品廠一處隱蔽的倉庫外,程洵踢開門,四面破敗的牆壁,滋長出發霉的苔蘚,潮濕糜爛的腥臭味。
在一堆腐敗的垃圾中央,黃勇被膠帶封嘴,手腳反捆,見有人來,嗚咽著蠕動。
直到他瞧清是梁紀深,眼裡的求生欲變成了極度的畏懼。
男人彎腰,揭掉封條,不輕不重地拍了拍他後腦勺,威懾十足,「又見面了,黃勇。」
黑衣黑褲染著冰涼的露水,黃勇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股氣勢嚇得他心虛,跪地求饒,「梁先生,我吐,那一百萬我吐行嗎?」
「吐?」程洵不屑,「你不是還賭債了嗎。」
「我有繼女啊。」黃勇顫顫巍巍爬到梁紀深腳下,「用她抵帳,什麼時候抵完一百萬,咱們什麼時候兩清。」
真是作死。
程洵退到一旁。
梁紀深踩住黃勇的腦袋,鞋底輾軋,他猶如一條喪家之犬,痛苦哀嚎著。
「明白為什麼綁你嗎。」
黃勇臉埋入泥土,斜著眼看男人,「我不...不明白。」
「嘴夠硬的。」男人居高臨下,像對待一灘垃圾,「騷擾她,是嗎?」
黃勇當即臉色慘白,掙扎大叫,「那婊子誹謗我!她媽可以作證,我沒有——」
「你利用何小姐母親的安危威脅她銷案,梁先生最厭惡欺凌女人的敗類。」程洵粗暴扳住他腿,一拽麻繩,他翻滾著撞上鐵門。
慣性太大,黃勇暈眩乾嘔,「梁先生和我繼女不是分開了嗎——」
梁紀深坐在對面的木頭板凳上,不耐煩點菸。
程洵揪住他頭髮,「分與不分,也不妨礙和你清算過去的帳。」
黃勇驚惶之下雙目充血,一個勁的抽搐。
梁紀深吸完半支煙,走到他面前,「哪只手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