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3章 巔峰的代價

  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有些昏暗的石殿，抬腿走了進去。

  當我踏入石殿的哪一刻，四周的黑暗中忽然爆發出一道道耀眼的靈光，緊接著靈光一陣拉扯，竟然變成了一個宛如屏幕一般的存在。

  而在屏幕之上，一個看上去只有四五歲左右的小男孩，正坐在地上自顧自的玩耍著。

  我楞在了原地，沒有弄懂這是什麼意思，神念在畫面上一掃，卻仿佛空氣一般的一穿而過，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我微微皺眉，再次抬起了腳步。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我的腳剛剛落下，前面的場景化為點點靈光消失不見，一副新的場景浮現而出，畫面中同樣是一個小男孩，只不過小男孩的年齡已經變大了一些。

  我心裡一動，看來這些畫面是這個男孩的一生了。

  明白了畫面中的內容，我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隨著我繼續前進，一幅幅畫面消失，一幅幅新的畫面凝聚而成，不同的是，畫面中男孩的年齡一直在變化著。

  從他第一次接觸到修仙者開始，到他展現出驚天的修煉天賦，每一次突破境界，每一次的生死徘徊，男孩的一生，仿佛過電影一般的在我眼前一一閃過。

  終於，男孩站在了整個世界的最巔峰，這世間沒有人再是他的對手，就算是天道，也已經奈何不了他。

  可是，他的親人，他的好友，甚至他的愛人，或是壽元耗盡，或是不慎隕落，一個一個的離他而去。

  忽然有一天，他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親人了，也就是在這一天，他決定結束這沒有任何意義，永生不死的漫長煎熬。

  看到這裡，我的內心已經震撼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這世間有多少人，拼命的想要站在那讓所有人都需要仰望的巔峰，為此不惜出賣自己的靈魂，變成最冷血的惡魔也無怨無悔。

  可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個真正站在眾生之巔的人，卻以這種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原來至高神並非隕落在其他人的手中，而是自我了斷的！

  就在我心中震撼莫名的時候，從黑暗的空間中，忽然傳來一聲悠遠的男音。

  「我的一生，你已然了解，你捫心自問，可受得了至親之人，一個一個的離你而去？可受得了，那無盡的孤寂？」

  我在地球上原本就沒有什麼親人，為數不多的親人，也都同樣是修士，並且修為也不低，並沒有人因為壽元離開我。

  我的好友也一直在我身邊支持我，意外隕落的屈指可數。

  秦如歌就更別提了，她雖然數次經歷生死，但總算存活了下來。

  所以，我雖然能夠理解至高神的意思，但是卻無法真正的體會這種感覺。

  我略微沉吟了一會後，這一臉真誠的開口說道：「至高神前輩，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受得了那無盡的孤寂，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我不能忍受因為自己的實力不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至親之人受傷，甚至是死亡，如果成為至高神註定會陷入無盡的孤寂之中，那我一定會在那一天來臨之時，隨著我的愛人，一同永眠！」

  無邊的黑暗之中，陷入到了沉默當中，大概過去了一盞茶的時間，至高神的聲音再次幽幽的傳來：「既然如此，那這無盡的孤寂，就交由你來承受了！」

  話音剛落，我忽然感覺自己整個人失去了支撐，腳下的地面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

  我急忙運轉靈力，讓自己懸浮在了半空之中，緊接著，一道微弱的靈光從黑暗中緩緩飄了出來。

  那靈光看上去似乎並不怎麼明亮，但是卻出奇的刺眼，讓人有些睜不開眼。

  我眯著眼睛，只感覺在那靈光後面似乎有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在朝我緩緩走來，可是當我開啟破法天眼想要看清楚的時候，那人影卻已經消失了。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緩緩移動的靈光，忽然一閃，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的時候，卻已然到了我的面前。

  沒有等我反應過來，這團靈光就以一種極度不可思議的速度，猛然射入了我的腦海之中，然後和懸浮在識海上方的道之結晶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翁！」

  我只感覺腦袋一沉，整個識海都微微盪起了一圈圈的漣漪，而我本人則在這一聲嗡鳴中，意識徹底陷入到了一種絕對的空白當中。

  ......

  也許僅僅過去了一眨眼的功夫，也許過去了無數載。

  腦海中那一望無際的空白，忽然間朝著中心的某一點狂涌而去，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吸收了一般，而我的意識也在這一刻，漸漸回歸。

  當腦海中的白色盡退，一個全新的識海呈現在了我的眼前，我整個人都有些懵了。

  什麼叫一望無際的大海？

  我從來沒有想過，識海，竟然真的能夠達到大海的程度，而且更加詭異的是，識海中的神念，竟然全都變成了白色，純粹到沒有一丁點的雜色。

  我隨便調用了一絲神念，驚奇的發現，就這麼一絲就要比我以前的神念強悍數百倍。

  一顆嶄新的神位懸浮在潔白無暇的識海上方，神位的體積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比之前略微大了一點，顏色和識海一樣，潔白無暇。

  心念一動，我的意識便直接遁出了識海，回歸本體。

  當我的意識回歸的一霎那，自我的體內猛然間狂湧出一股前所未有，仿佛宇宙一般，浩瀚無邊的恐怖威壓。

  不需要施展破法天眼，目光所過之處，只要我想，所有的一切盡收眼底。

  整個石殿的結構，用來建造石殿的是什麼材料，石殿中布置了什麼禁制，這些禁止的弱點在什麼地方等等。

  一切的一切，在我的眼中再也無法隱藏分毫。

  「這...就是至高神的力量？！」我感受到自身的變化，口中無意識的自語道。

  「好了，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吧，我也終於可以解脫了...」

  黑暗中傳來上一任至高神的聲音，我微微扭頭，目光直接穿透黑暗，瞬間鎖定在了一個幾乎已經變得透明的男子之上。

  他似乎也感應到了我的目光，對著我露出一抹微笑，然後便緩緩消散在了空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