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被迷了心竅
2024-10-02 20:04:46 作者: 愛飆車的蝸牛
在大燈的照射下,我們終於看清楚了草鬼婆的真正模樣。
一張老人的臉布滿了皺紋,瞳孔是灰白色的,偶爾一張嘴,一口滿是污漬的獠牙,交錯密布;沒有傳說中的一身長毛,只有刺破身體長出來的細藤,現在夾雜著灰白色的糯米,好像被灼燒一樣的發黑;四肢的爪子鋒利,手部是五指。
對於這個草鬼婆我並沒有什麼興趣,此刻我的注意力全在它身上的細藤上,細藤密密麻麻仿佛一件衣服緊緊裹在它的身上,上面有很多白色、黑色的汁液,還夾雜著不知道什麼動物的羽毛,整體看上去非常噁心。
但是我卻非常高興,蠱毒發作時的那種痛苦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可以忍受的,我從包里拿出剪刀,從草鬼婆身上剪下了許多細藤,找了一塊布包好放進了背包里。
「你拿它身上的細藤幹什麼?」烏固看著我的動作,一臉好奇的問道。
「就是收藏,呵呵。」我笑了笑說道。
烏固看著網子裡的草鬼婆,嘴裡嘖嘖稱奇,「想不到這世上還真的有草鬼婆啊,一直聽人說就是從來沒有見過,小秦啊,你們還真是有本事,我在這山里二十年了都沒有見到過,這才幾天的功夫就被你抓到草鬼婆了,你這用的是符吧?你難道還會法術?」
「呵呵,就是運氣比較好而已。」我笑了笑,然後轉移了話題,「這個草鬼婆你們準備怎麼處理?」
烏固興奮道:「當然是上交國家了!這可是傳說中的草鬼婆啊,外面流傳了這麼久都沒有人真正見過,這要是交上去,國家說不定還會給我們發個獎章啥的,到時候咱們可就成了名人了。」
我倒是無所謂,這次尋找草鬼婆,烏固他們也幫了不少忙,將草鬼婆帶回來也算是給他們的報酬,他們想如何處理就隨便他們了。
不過聽了烏固的話後,馬安福的臉上卻露出了不忍的神情,見我看過去,他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什麼都沒說。
我和江安安在外面埋伏了一宿,此刻興奮勁過去,困意如潮水般來襲,打了一聲招呼後就各自鑽進睡袋裡,沒一會就沉沉睡了過去。
正睡得香的時候,我忽然被一陣吵雜聲給驚醒了,剛做起來就看見烏固手裡拎著一把開山刀,渾身是血,一瘸一拐的從外面沖了進來。
我心裡一驚,以為這烏固精神錯亂大開殺戒了,當即一個鯉魚打挺的站了起來,大聲道:「烏大叔,你幹什麼?」
烏固喘著粗氣,「馬...馬安福那小子瘋了!居然為了一個草鬼婆要殺老子!」
我聞言一驚,急忙扭頭看向馬安福的床鋪,空空如也,再環顧了一下房間,一個角落裡只剩下了一張空網,一張被撕爛的定屍符,草鬼婆已經不翼而飛。
此刻江安安也被動靜吵醒了,她看見渾身是血的烏固嚇了一跳,急忙鑽出睡袋,光著腳在房子裡找到傷藥給他止血。
等烏固被清理了一番後,我這才發現他的傷還不輕,小腿上四道血肉模糊的抓痕,背上還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問道。
烏固強忍著疼痛說道:「你們睡了之後,馬安福那小子跟我說那隻草鬼婆就是幾年前跟他睡了一覺的女人,求我把它給放了,我覺得他是被草鬼婆迷了心竅,不同意,這傢伙居然趁著我背過身去的時候,砍了老子一刀!我覺得這東西不能留了,就想乾脆殺了,結果那小子就上來跟我拼命,還撕了你貼的符,那鬼東西立刻就能動了,力氣大的出奇,我的腿就是它抓的,我想追,可是他們已經跑的沒影了。」
聽完之後我心裡非常後悔,早知道就不把這東西帶回來了,還險些害得烏固喪命,馬安福現在也是不知所蹤。
我有心想去找馬安福,可是烏固身受重傷,萬一被迷了心竅的馬安福殺回來,後果不堪設想,思來想去我們還是決定先把烏固送去醫院。
我和江安安一起抗著烏固下山,一番周折,一直到天都大亮了,我們才把烏固送到了鎮裡的衛生所。
我們一直守在衛生所里,等烏固縫合完傷口,醫生說沒什麼大礙後,我們這才鬆了一口氣,烏固孤家寡人,也沒有老婆孩子,我承擔了所有的醫療費,另外還給了五萬塊錢。
烏固開始的時候死活不肯要,我好說歹說他才勉強收下,至於馬安福的事情,他說鎮裡會組織人上山尋找,讓我不要擔心,我想跟著去,他沒同意,說我不熟悉山上的情況,跟著去出不了什麼力反而成累贅,讓我安心等就好。
出了醫院,我看著天上的太陽嘆息一聲,江安安安慰道:「秦少爺,別太擔心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馬安福的,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先解了身上的蠱毒。」
我點了點頭,「對了,你幫我問問爺爺奶奶,看看湘西這邊還有沒有真正的養蠱人。」
「好。」江安安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出去,沒一會她掛斷電話說,「我奶奶說現在不比以前了,真正的養蠱人幾乎沒有了,她要去打聽一下,您找養蠱人做什麼?」
「我要問問金蠶蠱的事情,雖然我已經拿到了草鬼婆身上的藤草,但一定不是吃下去就能解蠱毒的,不問清楚我可不敢亂吃。」我說道。
江安安點了點頭,隨後我們找了個地方吃飯,一個小時後,江安安的奶奶也終於回了電話。
說是找到了一個養蠱人湯婆,把地址告訴了我們,不過江奶奶說這個養蠱人性情比較孤僻,會不會幫我們就不一定了。
我們叫了輛車,直奔養蠱人的住處。
這個養蠱人的住處和她的性格一樣,在一個非常偏遠的村子。
因為養蠱人的身份,我們詢問村民的時候,他們的眼睛裡都透著一絲敬畏與厭惡,湯婆的房子幾乎已經到了村外了,在一座破破爛爛的吊腳樓。
遠遠的還沒有靠近,我就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淡淡的草藥味道中混合著一絲腥味。
江安安不由自主的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定了定神,上前敲了敲門,「請問湯婆在嗎?」
房子裡傳來一陣緩慢的腳步聲,我和江安安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幾步,警惕地盯著房門。
房門打開了了,一個看上去超過八十歲的老婆婆,佝僂著身軀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