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山尋人

  第二天一早。

  我騎著摩托車，帶著馮小雅出發了。

  馮小雅環抱著我的腰，整個身體都貼在我的身上，隨著摩托車上下起伏。

  那柔軟的觸感，讓我浮想聯翩。

  「張陽，你交女朋友了沒？」馮小雅在我耳邊問道。

  氣息鑽進我的耳朵里，痒痒的。

  「沒呢，我沒車沒房沒存款，誰看得上我啊。」我苦笑著說道。

  馮小雅癟了癟嘴道：「那是她們沒眼光。」

  「姐，什麼時候帶我見一下姐夫？」我趕緊轉移話題。

  馮小雅今年31歲，正常來說應該孩子都有了吧。

  「姐還單身呢，你哪來的姐夫？」馮小雅笑著打了我一下。

  「啊？」

  我有些吃驚道：「你長得這麼漂亮，心地又好，我記得小時候好多人排著隊追求你呢。」

  這話一點都不誇張。

  當年經常有人捧著鮮花去孤兒院找馮小雅。

  「那些歪瓜裂棗，姐才看不上呢。」

  馮小雅哼了一聲道：「倒是你們那幫臭小子，當年爭著搶著要娶我當媳婦，現在嫌棄我老了，回來看我的都沒幾個。」

  沒想到她還記得這些。

  「姐哪裡老了？」

  我詫異道：「你不要睜著眼睛亂說，姐姐這麼多年一點變化也沒有，還是那麼漂亮，說你剛滿十八我都信。」

  馮小雅被我逗笑了。

  「那讓你娶一個我這樣的女人，你願意嗎？」馮小雅忽然問道。

  「當然願意啊！」

  我毫不猶豫地說道：「要是能娶到姐姐當老婆，那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油嘴滑舌！」

  馮小雅笑罵道：「你願意娶，我還不願意嫁呢，免得被別人說我老牛吃嫩草。」

  說完這話，馮小雅似乎抱我更緊了些。

  我以為車速太快她害怕，於是刻意降低了些速度。

  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洪安山腳下。

  山道崎嶇，我們只能徒步上山。

  一番折騰。

  臨近中午的時候，我們才抵達了洪安山護林站。

  說是護林站，其實就是三個獨立的小平房，單間帶衛生間那種。

  條件相當簡陋。

  好在這裡是通了電的，日常生活問題不大。

  「小雅？」

  一個中年漢子推門出來，詫異道：「你怎麼來了？」

  「高叔叔。」

  馮小雅急忙迎了上去，笑著說道：「我爸幾天沒聯繫我了，電話也打不通，我有點擔心就過來看看。」

  「這是我弟弟張陽，張陽，這位是我爸的同事高學林。」馮小雅介紹道。

  「高叔叔你好。」我笑著打了聲招呼。

  高學林點了點頭。

  「高叔叔，我爸在嗎？」馮小雅笑著問道。

  高學林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進來說吧。」

  我微微皺眉，怕是真的出事了。

  房間裡還有一個人，三十歲出頭的樣子，又黑又瘦，沖我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煙燻火燎的黃牙。

  他們正在吃飯，桌子上煮著火鍋。

  「高叔叔，我爸呢？」馮小雅忍不住問道。

  「你爸他...」

  高學林嘆息一聲，「失蹤三天了，這幾天我們一直在找，可是...」

  「失...失蹤？！」

  馮小雅身軀一晃，還好我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我的心也提了起來。

  洪安山里可是有野豬的，那是非常兇猛的動物，萬一被野豬襲擊，就算不死也得重傷。

  「我去找他！」馮小雅轉身就往外跑。

  「等等！」

  高學林急忙叫住了她，他一邊穿戴裝備，一邊說道：「我和你們一起去。」

  「高大哥，不吃飯了？」一直等著開飯的黑瘦男突然問道。

  「吃個屁！」

  高學林沒好氣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趕緊跟我去找人！」

  「哦！」

  黑瘦男不情不願的穿戴裝備，嘴裡一直在碎碎念，我離得遠，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我們從白天，找到黑夜。

  嗓子都喊啞了，卻始終沒有找到馮小雅的父親。

  眼看天要徹底黑了。

  高學林忍不住說道：「小雅，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們明天再繼續找。」

  「要回你們回！」

  馮小雅用沙啞的聲音說道，繼續埋頭往前沖，扯著沙啞的嗓子一聲接一聲喊著爸爸。

  我輕嘆一聲，趕緊拉住了她。

  「小雅姐，我們先回去，明天再接著找，好嗎？」我輕聲說道。

  「不行！」

  馮小雅紅著眼眶道：「我只有爸爸一個親人了，張陽，你幫幫我，幫幫我好嗎？」

  看著她眼中的哀求之色，我鼻頭一酸。

  「小雅姐，我一定幫你找到馮叔叔。」

  我非常認真的說道：「可是夜裡的大山有多麼危險，你比我清楚，萬一你出點什麼事，我是扔下馮叔叔先救你，還是扔下你先救馮叔叔？」

  馮小雅怔在了原地。

  我繼續說道：「馮叔叔是老護林員了，生存能力比誰都強，他一定能保護好自己，而我們要做的，就是保持充沛的體力，才能用最短的時間找到他。」

  馮小雅終於從焦急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回去的路上。

  馮小雅半邊身子都掛在我的身上。

  其實她的體力早就透支了，之前全靠意志力在苦苦支撐。

  回到護林站。

  吃了東西，洗了熱水澡，馮小雅才恢復了一些力氣，精神也好了許多。

  這裡就馮小雅爸爸的房間空著。

  她睡床，我打地鋪。

  我洗完澡出來，馮小雅坐在床上，看著窗戶發呆，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我暗嘆一聲。

  「小雅姐，早點休息吧，這樣明天才能有力氣找馮叔叔。」我勸道。

  馮小雅回過神來，眼眶微紅，「張陽，我爸爸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對！」

  我狠狠點頭，斬釘截鐵的說道：「馮叔叔一定能平安歸來。」

  深夜。

  床上傳來一陣沙沙聲。

  下一秒。

  一具柔軟的身軀鑽進了我的被子裡，從身後輕輕的抱住了我。

  我能聽到輕輕的抽泣聲，也能感受到緊貼著我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著。

  是害怕，是恐懼。

  我暗嘆一聲。

  轉過身來，將馮小雅輕輕地擁入懷裡，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

  「睡吧，明天我們一定能找到馮叔叔。」我輕聲說道。

  懷裡的嬌軀漸漸放鬆下來，空氣中只剩下馮小雅輕輕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