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手拿把掐
2024-10-02 19:08:53 作者: 愛飆車的蝸牛
安靜。
不,是死一樣的寂靜。
哪怕氣氛已經尷尬到了極點,跛爺依舊高舉著手裡的「要鬼命三千」,臉上滿是驕傲之色。
「咯咯...」
「要鬼命三千!哈哈...」
最先打破寧靜的是潘月怡,剛開始笑的還挺含蓄,然後越笑越大聲。
「怕了吧,你看,怕到笑了。」跛爺一臉得意的對我說道。
「啊哈哈哈...」
這句話直戳潘月怡命門,讓她徹底不顧形象的大笑起來,前仰後合,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跛爺,您快出手吧,不然她就笑死了。」我捂著臉,生無可戀的說道。
「看好了!」
跛爺大喝一聲,一瘸一拐地朝潘月怡衝去。
你別說。
就這股一往無前的氣勢,著實讓我心裡踏實了不少。
只見跛爺一手拎著「要鬼命三千」,另一隻手化為一道殘影,飛快地從上面取下一件又一件法器,狠狠朝潘月怡扔去。
十字架、大蒜、符紙...
我緊張得雙拳緊握,似乎已經看見潘月怡被打得魂飛魄散的場景。
下一秒。
這些法器就從潘月怡的身上穿了過去,叮叮噹噹的掉在了地上。
場面一度很尷尬。
我也徹底絕望了。
什麼大隱隱於市的道家高人,這傢伙根本就是個神棍,身上沒有一樣東西是真的。
「好多年沒有這麼笑過了,謝謝你。」潘月怡終於止住了笑,微笑著對跛爺說道。
跛爺眼珠子一轉,趕緊將手裡的「要鬼命三千」藏到身後,笑呵呵的說道:「你開心就好,如果沒其他什麼事,貧道就先走了,我們改天再聚。」
說完他轉身就走。
「我讓你走了嗎?」
潘月怡臉色一寒,身形一晃就出現在了跛爺的身後,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啊!」
跛爺慘叫一聲,整個人如同炮彈般朝我這邊飛來,木箱被他砸了個稀巴爛,裡面的東西散落一地。
「哎呦...我的腰...」
跛爺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也爬不起來。
我心中駭然!
女鬼這麼厲害,我拿什麼跟她斗?
潘月怡緩緩朝我們走來,「臭道士,看在你逗我開懷大笑的份上,我就饒你一次,滾吧。」
我心裡一沉。
以跛爺的尿性,十有八九會扔下我不管。
死定了。
「哼!自古正邪不兩立,今日貧道縱然身死,也不會讓你傷害小友一根汗毛!」跛爺一臉正氣的說道。
先生大義!
我竟然懷疑他會棄我而去。
我真是該死啊!
我感動得熱淚盈眶,上去就要扶他起來。
「別...別動,摔到腰了...」跛爺疼得呲牙咧嘴。
我怔了怔。
敢情他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啊。
感動如潮水般褪去。
潘月怡冷笑一聲,「既然不想走,那就一起留下吧。」
眼看著潘月怡越來越近,我心驚膽戰的問道:「跛爺,怎麼辦?」
「別慌!」
跛爺小聲道:「我箱子最底下有張符,那是我師父留下的寶貝,你等會趁她不備,貼在她的身上。」
我心中一喜。
原來這神棍還留著一手絕招呢。
見我在箱子裡翻找起來,潘月怡連阻止的欲望也沒有,她早就摸清了跛爺的底細,覺得我根本找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我將亂七八糟的東西扒到一邊,終於在箱子底下發現了一張符紙。
符紙顏色熏黃,和箱子緊緊的粘在了一起,符紙上的字龍飛鳳舞,散發著一種說不上來的韻味。
這是真東西!
「小哥哥,你是自己跟我走,還是讓我帶你走?」潘月怡面帶微笑著說道。
言外之意,我今天是活不了了。
我深吸一口氣,不動聲色的將符紙抓在手裡。
「潘小姐,我們有言在先,只要我們打完撲克,我就跟你走。」我一臉壞笑道。
潘月怡眉頭一皺,「死到臨頭了,你還在想這些?」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我聳了聳肩道,接著便一副色迷迷的樣子朝潘月怡抱了過去。
潘月怡滿臉不屑道:「你能碰到我再說吧。」
鬼乃無形之體,只要她不願意,生人根本觸碰不到她的身體。
我心中冷笑。
眼看距離差不多,我突然出手,將符紙拍在了她的身上。
雖然隔著符紙,但那柔軟的觸感依舊讓我心神蕩漾。
情不自禁的捏了兩下。
Q彈無比。
讓我感到意外的是,面對我的鹹豬手,潘月怡竟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被定身了一般。
「你...你做了什麼?」潘月怡一臉驚恐道。
我攤了攤手,「這得問跛爺。」
「哈哈,傻了吧!」
躺在地上的跛爺得意大笑道:「真以為貧道手裡沒有真傢伙麼?這是我師傅留下的拘鬼符,對付你這種小鬼那就是手拿把掐!」
「混蛋!」
潘月怡衝著跛爺怒目而視,但也只能這樣了,被拘鬼符定住的她什麼也做不了。
「潘月怡,我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讎,你為什麼纏著我不放?」我沉聲問道。
潘月怡瞪了我一眼,一言不發。
哎呦呵?!
跟我玩保持沉默那套,你以為這裡是警察局啊。
「不說算了,跛爺,把她滅了吧,一了百了。」我頭也不回的說道。
身後一陣沉默。
我疑惑的回頭,只見跛爺一臉尷尬道:「那個...貧道學藝不精,除了這張拘鬼符,師父的本事一點也沒學到。」
「......」
說到底,還是個神棍。
「那怎麼辦,就把她放這?」我有些煩躁的抓了抓後腦勺。
跛爺想了想,點頭道:「也行,以她的道行,天亮之後被日光曬幾個小時,必定灰飛煙滅。」
潘月怡臉色一變。
我微微一笑,「那就這麼定了。」
說完我去把摩托車騎了過來,收拾好地上的東西,把跛爺扶到了車上。
見我們真的要走,潘月怡有點慌了。
「你以為殺了我,就萬事大吉了?」潘月怡沉聲說道。
我聞言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潘月怡微微一笑,如天鵝般昂著頭顱,「把我放了,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否則不出三天,你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