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查無此人
2024-10-02 18:44:09 作者: 爬樹的烏龜
我晃動著手中的甩棍,迷惑著對面的判斷,在交鋒的瞬間蹬地往身後一閃,正好躲過了打頭飛踹過來的男人。
我沉腰一棍子砸在他的大腿上!在其哀嚎的同時,又順勢向側上方一撩,狠狠地砸中了另一人的下巴!
可能這瞬間的交手,便看出了我是塊硬骨頭。十三哥揮手攔停了所有人,也帶著頭就從後腰抽出了一柄雪亮的刀子!
一時間,伴隨著其他人刀子出鞘的「唰唰唰」聲響,我面前的灰暗長廊中,晃起了一片片斑駁而致命的寒光!
我同樣從後腰抽出了狼頭刀護在身前,左手刀,右手棍,直勾勾地盯死了當先的幾人。
可就在這劍拔弩張之時,我身側的一間包房門,卻突地被推開了。
正是之前二狗待著的那包房,隨著房門洞開,一群衣不遮體的「公主」們涌了出來。
她們依舊還在「嗨」著的狀態,跌跌撞撞著,擋在了我和十三哥他們中央。
我飛快地瞟了眼包房門裡,只發現將這些「公主」推出來的正是冬雨。
她直直地盯著我,不停指向我身後。
「小球!」同時,我身後傳來了一陣急呼,是老海的聲音,也只有老海會這樣叫我。
我回頭一瞧,就見老海正架著二狗、攀上了這走廊盡頭的洗手池,也用甩棍柄部、將洗手池上的一個圓形換氣扇砸了個稀爛,推了出去。
我當然知道老海要做什麼,朝著冬雨重重點頭,轉身就奔了回去。
「站住!都他媽滾開!」十三哥在後面大吼著。
我也沒回頭去看,幾步飛奔,縱身一躍,跳上洗手台架起了二狗。
老海則已經鑽進了換氣口,泥鰍一樣就滑了出去。
我順著瞧了一眼,只見外面竟是一個大理石質地的平台,儼然就是這白金宮夜總會大門招牌的橫樑。那麼下面,當然也就是這白金宮的大門。
我趕緊將迷糊著的二狗推進了換氣口。
隨著老海的接應,我身後卻又傳來了十三哥他們逼近了的大罵!
我回頭瞧了眼亮著刀子奔來的眾人,一腳勾著這洗手台上的一個大花盆揚了過去!
」砰「地一聲破碎聲響,我乘機鑽進了通風口,隨著我右腿一熱,外面的老海也接應著將我拽了出去。
我當然又和他重新架起了二狗,直接就從這大理石平台上一躍而下。
我們喝開了街上的人流,迅速鑽進了車裡。
我也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底,狂按著喇叭衝出了長街,駛入了空曠的圍城路。
「沒被看到吧?」后座上摟著二狗的老海問我。
「沒有。」我果斷搖頭。
那走廊的灰暗,我都沒有看清十三哥的臉。更別說我還帶著棒球帽,十三哥不可能看清我。
「那就好。」老海點頭,又發現了什麼似的,將二狗放在后座,一下鑽進了副駕駛,並問我急救箱在哪兒。
「怎麼?老海你受傷了?」我皺了眉。
老海白了我一眼,拍了拍我踩著油門的右腳。
我低頭一瞧,這才發現,我右腳發熱的小腿上,竟正扎著一柄雪亮的刀子,也正隨著我猛踩油門的發力,不停地溢出鮮血。
「草!」
我罵著打開了儲物箱,老海翻出急救物品,拔了我小腿上的刀子,敷著藥一陣包紮。
我這才感覺到刺骨般的疼痛。
「沒追來,前面有個加油站,正好去買點東西,換我開車。」老海沉聲。
我點頭也沒多想。
就這樣,我駛進加油站停了車,老海則快步去到商店裡、買了幾桶十升的礦泉水,也換下我,沿著圍城路開上了南邊山坡的遊樂園。
老海當然沒真的載我們進遊樂園,繞著門口一側的小路,駛上了一片漆黑的斷崖。
我和老海把二狗從車裡架了下來,將其拖上了一塊平整的巨石,然後擰出那幾桶礦泉水,掰開他的嘴猛灌。
一直到把二狗灌吐,二狗這才清醒了意識,一邊揮著手,一邊嘟噥著讓我們停下。
「吳長青!你大爺的!」我提高礦泉水,照著他的腦袋潑了下去,「到底發生了什麼?快說!」
「老仇……老海……你們別管我了……」二狗撫了把臉,「我的事兒,我自己扛……」
「你扛你大爺啊?」我扔掉礦泉水,一把拽住了二狗的衣領,「想一想吳小軍的下場!你扛得了嗎!說!」
二狗一愣,動著喉頭明顯地咽了咽口水,應該也想到了吳小軍生不如死的悽慘。
但他依舊搖著頭,也依舊說著我們這次幫不了他,讓我們離開,別因為他受到牽連云云……
「你丫不想說也可以,」老海接過話一聳肩,「你這趟渾水,我們已經蹚了。你不說,我們三兄弟大不了跑路咯~~改名換姓,夾著尾巴做人,一輩子別想再出頭……」
老海說完,目光一凝:「可如果你趕緊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說不定,這一切都還有挽救的餘地!吳長青!你丫願意從今往後,做一輩子的過街老鼠嗎?你甘心嗎!」
或許是老海的這些話,觸及了二狗的內心。他咬牙切齒的罵了幾聲,終於看向了我和老海。
「還不就是因為這次的內部大會嗎。」
「我知道我沒你倆的本事兒,做什麼都只有三分鐘熱度,但我也想出一份力啊……」
「我認識了一個堂口的把頭,叫徐江,聊得挺投機。就在上個月,他說他想再開一個寶局堂口,要拉我和他的弟兄們一起干,讓我幫他引流。」
「我答應了。」
「原本還好好的,我也確實分了一些錢。但就在昨天,徐江說堂口的資金鍊出了問題。」
「你們也知道寶局的流水有多大,對於新開的堂口,有時候放出去的錢收不回來,就沒法維持運轉……」
「所以你就動了保險柜里的錢去填那窟窿?」我問。
二狗點頭:「原本徐江向我保證,說有幾筆大數,今天下午他弟兄們就能收回來,到時候我再把錢放回保險柜,神不知,鬼不覺。哪想到……哪想到那徐江拿了錢就讓他手下的弟兄打暈了我!我醒來時,那堂口……那堂口就空了!一個鬼影都沒有!」
我聽得咬牙。二狗又瞧向我,一臉的愧意:「老仇,我以為我賺點錢,多多少少能在這次的內部大會裡幫上你……」
我拍了拍二狗的肩膀:「我明白的……」
「徐江是吧?堂口把頭?」這時,老海又接過話,並掏出了他的手機、和一張嶄新的電話卡。
跟著他就裝上電話卡、給芸姐發了簡訊。
沒一會兒,芸姐回復了,四個字兒:「查無此人。」
「我都說了,沒用的,該查的我都查了,一點線索都沒有……」二狗搖著頭,滿臉的沮喪。
「誰說一點兒線索都沒有?」老海推了二狗一把,瞧向了我。
「林振東……」我跟著點頭,腦海里都是之前林振東在宿舍窗前,朝著我們比劃割喉手勢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