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4章 八宅的藥
2024-10-02 17:16:12 作者: 羅樵森
白分野和白官鬼將三供奉的屍身拖到了地上那屍體旁邊。
其餘幾個長老則將三煞神的殘屍歸攏在一起。
有兩個天元先生沒忍住,嘔吐了起來。
白節氣目光卻落在那張桌案上,忽然道:「舒家大先生的附屬家族,能力極為詭譎,其實,當年八宅一脈發現須彌傳聞後,之所以會離開,不單單是因為拿到了天罡七十二步,還有一個緣由,和舒家徹徹底底的硬拼,可能會有想不到的損失。」
「這緣由,便是因為那大先生下邊兒的附屬家族,可以憑空殺人。」
「我八宅一脈,死過一名長老,就那麼暴斃在當代觀主身邊,丟魂而亡。」
「再加上此後舒家給了步法,給了台階,我八宅一脈才離開,這其實是我們不願意提及的事情。」
我瞳孔微縮,下意識回答:「不可能有憑空殺人的術法,肯定是有根源的。」
「是的,有根源,我們離開後,所有在場弟子,長老,復盤了當時舒家人的場景,發現舒家大先生身旁,還坐著一個人,在畫像。」
「因此我們推斷,他們有一種術法,就是通過這畫像,將人魂魄憑空勾走,只不過這手段不好施展,限制很多,他們只能求和,殺一人,也是一種警告我們的方式。」白節氣繼續道:「此番要根除舒家,除卻觀主同其餘歷代觀主不同,實力更強勁,以及先前的明鏡長老被害,舒家太過狂妄外,還有一點很關鍵,八宅的發展,抵達了一種瓶頸,我們都……」
這時,白樹封忽然看了一眼白節氣,平靜道:「大長老,差不多夠了。」
白節氣話音戛然而止。
雖然我知道,他肯定有一些關鍵信息沒說出來,但我倒是不反感白樹封將其打斷,這顯然涉及到了八宅一脈的隱秘了。
「那三供奉要這雙手,實際上,就是想要以畫像勾魂的手段?」
「紙質的東西,應該被舒家帶走了,金家也擅長控屍,用這雙手一樣能達成目的?」
郭得水同樣蹲在我身旁,卻伸手掀開了三供奉的袖子,入目所視,兩隻屍手自手腕處被縫在三供奉小臂上。
他摸出來一把小刀,想要將手解下來。
我按住了郭得水的胳膊,制止了他這行為。
「蔣先生……咱們要有破解舒家附屬家族的辦法,這雙手,得拿上,指不定,這具屍體都得拿上!」郭得水語氣稍稍急促。
郭得水拿手和屍體,目的還真不一定,這須彌山中讓很多人本性暴露無遺,他也是其一。
不過,他這剛好給我提了一個醒!
屍體,的確是有用的……
如果找不到術法的破解之法,或許用另一種法子,也能達成一定效果?
只是,有可能收效甚微。
「應該不用往更深處去了吧?我粗略數了一下,這裡一共是十個房間,沒有更多了,按道理,九為數的極限,十的話,又剛好是一次初生,可能舒家九個家族的能力,都是在這裡得到的,甚至還有可能,有一個我們從未見過的附屬家族,就是第十個能力。」
我站起身來,並沒有再阻攔郭得水,而是和白樹封說:「在此地,還算是安全,徹底解決舒家,再回來一探究竟。」
白樹封回過頭來,點了點頭。
我堪堪鬆了口氣。
這市井之地,我總感覺只是冰山一角,這條有十個房間的走廊過去之後,又是什麼場景呢?
至少我們還沒見到當年建造此地,那陰陽先生的陰宅。
恐怕那地方,才是真正的兇險!
「節氣,你們幾人,去將所有房間全部開了,看看裡頭都是什麼情況。」
這時,郭得水剛解開一隻屍手,將其用一張布包裹起來,他睏倦的打了個哈欠。
其實,我也困了,眼皮子有種打架的感覺。
白樹封摸出來一個藥瓶,扔給了郭得水。
郭得水趕緊接過去,他打開之後,嗅了嗅,立即倒了一枚服下。
緊接著,郭得水將藥瓶給了朱欽,讓他給其餘人分了。
幾秒鐘後,郭得水等人都變得精神抖擻起來。
白樹封看了我一眼,神情緩和不少:「蔣先生那一瓶藥,還有幾枚,你可以睏倦了服用,以前我們八宅一脈下地,很多時候需要不眠不休,都是靠著這種藥,嗯,若是鐵剎道長困,一樣能吃。」
白樹封抬手,又甩出一個玉瓶。
張立琮接在手中,倒出來一枚,在掌心中端詳著。
我面不改色,拿過張立琮掌心那枚藥丸,朝著嘴上一抹。
閉了閉眼,我再睜眼時,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白樹封並沒有一直看我,我順手放下藥瓶,另一隻手也進了兜里,用力掐了一下掌心,才堪堪驅散那股困意。
「人年紀大了,睡眠就少,藥就不吃了,我現在只吃廖老賜予的穀物。」張立琮封好了瓷瓶,將其扔給了我。
「呵呵,二五精氣是壽命,人要睡覺,這也是一種規律,雖說廖老本事出神入化,但我八宅一脈,也有一些門道,給蔣先生也無妨,鐵剎道長想要的時候,不用不好意思。」白樹封的語氣,比之前還要和善,就好像這一行,讓他和張立琮的關係都近了許多似的。
實際上,卻根本不是這樣。
白樹封好像做的無聲無息,甚至對每個人都有好處,但在我看來,白樹封本身就不是一個會給人好處的人……
他為什麼非要給每個人吃這種藥丸?
最開始,白節氣明顯是有些不自然的。
當時我有些揣測,是藥丸珍貴?或許,有什麼問題?
現在看來,這種藥,比八宅一脈那種黑紅色的丸子要多很多,談不上珍貴。
那它又有什麼問題?!
我正思索著,另一頭卻傳來了打鬥聲,還有八宅一脈的咒法聲。
顯然,他們是在對付其餘房間的凶屍了。
困意又控制不住的襲來。
我小時候,被瘸子張丟在山上,晚上不敢睡覺,第二天他又要教我很多東西,一樣不能睡,連續兩三天,就會不知不覺的,人站著都要睡著一樣。
頭先我還能忍著,加上對這地方未知的好奇心,困意沒顯現出來。
這會兒,我恐怕瞞不住白樹封了……
白樹封的目光,已經落在我身上,銅面具下的眼睛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