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2章 老友見面
2024-10-02 17:16:12 作者: 羅樵森
此刻,我已經準備好了對付車瀧的後手!
……
雖然我和郭得水只走了一周左右的時間,但戴盧將我安排交代的事情辦的很好。
整個戴家莊園都大變樣,很多空地都多了木質建築,或者各式各樣的盆栽植物。這些東西的擺放朝向,無不和錢,權相關。
尤其是戴家莊園大門上的牌匾,換成了金絲楠木的,字上還封了一層紅布,要得宴席當天才揭開。
請柬發了整整三天,這三天內,我都待在莊園沒有離開。
灰太爺召集來了不少鼠子鼠孫,活躍在莊園每一個陰暗的角落,確保一切事物都在它的監視下。
車瀧並沒有出現。
只不過,那種被暗中窺伺的感覺加重了,悸動感越來越強。
第四天,莊園外停滿了豪車,來了上百號客人。
戴家大擺宴席,我同不少人握手。
那些人都是仙桃的權貴,無不希望我去他們家族坐一坐,喝杯水酒,順道看看風水。
雖然吧,我並沒有多經營自己的名聲,但戴家最近這一年的變化太大,蠶食了仙桃很多生意,甚至拓寬到了省外。
這本身就讓很多人有疑慮。
這一次戴家宴客,自己戳破了這層窗戶紙!
他們的發展,就是對我能力的直接詮釋。
客套話說了不少,還是有一點尷尬的地方,就是他們問我有什麼名號?
我一時間答不上來。
沈髻能說自己是天元先生,或者羌族先師。
郭得水也有身份,更遑論張立琮第一出馬仙的名頭更響亮。
我打混風水界那麼長時間,還真沒個花名。
一時半會兒想不到好名字,我只能打了個圓場,說不足掛齒。
那些人卻悻悻然,都有些失落。
戴荃和戴盧父子兩,漲足了顏面,和各路權貴談笑風生。
我表面很正常,可內心,卻覺得不太對勁。
車瀧,怎麼還沒來?
我本以為宴請四方的消息出去了,我常住在莊園裡,車瀧應該要動手了吧?
結果他沒出現。
因此,我沒讓陳家的人來,更沒讓天元先生在身邊,就連郭得水,都被我打發去了運宅。
我就這麼「孤家寡人」的待在莊園裡,車瀧居然還能按耐得住?
難道,我哪兒露出來馬腳了?
還是我不在的幾天時間,戴盧露出馬腳了?
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
天黑後,我安排戴盧和戴荃,請所有賓客換個地方消遣,清空了莊園。
獨自坐在宴客廳,手扶著通竅分金玉尺,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煩悶。
過了好半晌,我才慢慢調整回來心態,一舒悶氣。
車瀧就算不來,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吃虧的地方。
爹娘屍骨在我手裡,天涯海角他都跑不掉。
起身,我邁步往莊園外走去,準備去一趟郭得水那裡。
結果,剛走了兩步路,肩頭的灰太爺忽然吱吱了一聲。
我才注意到,身周鑽來了不少老鼠,和灰太爺吱吱叫著。
我只會仙家話,這種不通道行的老鼠叫是聽不懂的。
灰太爺在告訴我,散客的時候,來了個人,去了莊園內別的地方。
隨即,身前那些老鼠匯聚在一起,往前方帶路。
我微眯著眼,順著那些老鼠往前走去。
大約十餘分鐘左右,我就走到了一個小二樓前頭。
門是開著的,一個人背對著我們,正在吭哧吭哧的用鋤頭,挖掘樓前地面,他已經挖出來了一個深坑!
他身旁,佇立著一根銅色的禪杖。
身上,穿著嶄新的袈裟!
光溜溜的腦袋,在月光下,竟有些反光。
我沒往前走,而是打了個嗝兒,眯眼看著。
車瀧還是吭哧吭哧的賣力挖掘。
又過了近乎半小時左右,他總算停下來了,將鋤頭撇在一旁。
回過頭來,車瀧臉上有一層薄汗,卻笑容滿面的看著我。
他雙手合十,道了一聲阿彌陀佛,又說:「有些日子沒見了,蔣先生春風得意,名滿仙桃。」
我淡笑了笑,說:「老和尚你倒是瘦了,看來,這段時日,不怎麼好過?怎麼,宴席不吃,在這裡挖坑?我特意給你留了一桌。」
「蔣先生言重,老僧是出家人,青燈古佛,齋菜便可度日,若是胖了,便不是好出家人了。」
「至於這坑,老衲是給蔣先生挖的,共有九尺之多,正應財位,迎福六合進寶財德,主財源滾滾,你看,是否比那些賀禮更讓你滿意。」車瀧滿臉的虔誠。
「嘖嘖,不得不說,老和尚你還是有點兒東西,沒有通竅分金尺,還能確定墳坑怎麼挖?」我眼神滿是讚嘆。
「尺是尺,法是法,尺可度屍鬼,法可度生人,老僧自幼學法,閉目都記得尺寸長短,對應之吉凶,看老僧如此賀禮,蔣先生便將玉尺還與老僧,如何?」車瀧又道。
如果是完全不相干的人,不懂陰陽術的人,可能在旁邊見了,都覺得我和車瀧是兩個老朋友許久不見在敘舊。
可實際上,卻截然相反!
我微眯著眼,笑了笑說:「挺記仇。」
上一次,車瀧在這裡殺了一個人,舒家二先生舒龍的附庸家族人,周奕。
他在這裡給我挖墳,目的不言而喻。
一處地方,殺兩個仇人,自然快意。
「蔣先生說什麼,老僧倒沒有聽懂,只是,老僧的話,如此直白,蔣先生還不明白嗎?」車瀧的笑容,逐漸變得冰冷起來。
我嘆了口氣,搖搖頭,說:「聽不聽得明白,做不做,那就是兩碼事兒了,老和尚,你要尺子我就給你,你要我命我就給你,你是誰?天王老子?」
「你倒是可以進去睡一覺,夢裡什麼都有。」
「哦,你甚至可以祈禱一下先人保佑。」
我這最後一句話,說的很隱晦,並沒有直接點明。
因為我還不想讓車瀧知道,我已經把他的底細摸得乾乾淨淨了。
不過,車瀧的臉色,還是逐漸變得陰霾。
他一隻手握住了一旁的禪杖,另一隻獨指豎起,一股子觸目驚心的感覺,卻讓我覺得渾身雞皮疙瘩,汗毛倒立!
那根獨指,縈繞著淡淡的灰氣,甚至瀰漫著一股腐爛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