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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9:04:04 作者: 宋昭昭
    雖說各項舉措還不成熟,但假以時日,必當連結江湖廟堂,成一件刺破黑暗的利器。

    而此刻小雨綿綿,京城高樓中有兩人對席而坐,久別重逢。

    「你做得很厲害。」嵇宜安輕輕道。

    「恭喜嵇少盟主,論刀大會辦得如此出彩,嵇少盟主的能力也不遑多讓,」對座之人低笑道,仿佛還是那般輕快少年郎,「以及南蠱教的蠱母果然有效,我當初怎麼說,就是死也要幫你將解毒之法尋來,如今算是做到了。」

    嵇宜安無奈,搖了搖頭。「你啊……」

    「怎麼?」

    「……你瘦了。」

    對座之人忽然沒了聲響,四目相對間,嵇宜安的目光中好像夾雜著嘆息,深深地看著那人。三個月的時間,一連近百封書信皆石沉大海,阮少游坐擁文麟樓,既然平安,又如何不能傳出消息來。

    唯有一個可能,就是即便阮少游掌管整座文麟樓,卻依然有權勢更大的人壓住書信,不叫他們彼此通信。意在警告,也是規勸。

    他們皆是甘願入這相思局,今日才得見上一面。

    幾日前,嵇宜安帶著秦守才一回京,就被常遠侯請到了侯府中去,他也當真是受到重視,叫常遠侯急著要解了他身上的神仙散,以免留下後遺之症。

    此後侯府後院關了快七日,嵇宜安如墜迷夢之中。蠱毒催逼痛苦之至的時候,黑暗裡好像有雙手在為他擦洗,那雙手的主人擁吻著他,盡職盡責地照顧了他七日有餘,期間趁他昏睡,又有顛鸞倒鳳之舉,不堪言說。

    低吟淺語,說盡相思之意。

    可待七日後夢醒,嵇宜安重新睜眼,床榻間只留他一人痕跡,嵇宜安只覺四肢酸軟,照鏡面泛紅意,卻不知緣故。

    秦守為他把脈,說神仙散,解了。

    「這七日,都是你在照顧我嗎?」嵇宜安沙啞嗓音問道。

    秦守奇怪看他一眼,只說了句倒是糊塗。神仙散又有催逼腎精的功效,所以毒發毒解之時,少不得紓解,但這話秦守想了想還是沒說,只留一句城西之處,有人候他於高樓之上。

    「誰?」

    「你猜不出是誰嗎?」秦守反問道,「我既幫你解了毒,南蠱教的蠱母按照常遠侯所允,如今也當歸我。嵇少盟主現已毒解,福壽綿長,只是記得三月內不可過哀過怒,否則只怕影響臟腑。」

    「在下記下了。」

    「那若無其他事,我今日便離開寧京了,」秦守起身道,「山長水闊不必相送,只是以後你若要尋我,往南尋去就是。」

    「……好。」

    嵇宜安遲疑應下,坐起身來抱了抱拳,最終看著秦守提著藥箱離開。

    當日下午的時候,嵇宜安便去了城西的高樓,他一間間尋過去,尋到最後快靠近城牆的酒樓上,推開最後一間包廂的時候,終於見到久別重逢之人。

    茶杯忽然傾倒,那人伸手越過茶桌,一把緊緊抱住嵇宜安,一下連著茶桌發出聲巨響,呼吸緊密都起來。嵇宜安的心忽然又漏跳一拍,抬起的手懸在半空,不知該放在何處。

    「……怎麼了?」

    「安安。」

    「嗯?」

    經久未見的阮少游,下巴都長出青澀的鬍渣,連著眼中參雜著紅血絲,疲倦地緊緊地擁住人,嗓音帶著幾分沙啞,自嵇宜安懷中悶悶傳出。

    「我想你了。」

    「……嗯。」

    嵇宜安的身子緩緩放鬆下來,最終還是摸上阮少游的鬢髮,輕輕摸過。「所以我來找你了。」

    他低頭,任阮少游抬起頭來放肆地來吻他,他只是抱住人,任人放肆著,為所欲為。

    他的身子也隨之向後倒去,倒在墊上,五指相扣間為這一場久別重逢而呼吸纏綿,樓外的雨仍舊淅淅瀝瀝,誰也不知窗內景象如何。

    梁地劍客終是逃不過這一場風月,他不知前路如何,也不理這外頭風雨欲來,他只知他從殷州跋山涉水,如今終於是讓阮少游得償所願,一切就已足夠。

    寧京城中的雨仍在下著,淅淅瀝瀝。

    停在這裡啦……後面可能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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