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皇后告知戰無情
2024-09-30 15:20:48 作者: 六月
他一怒之下,下了馬車把孩童斬殺,孩童家人出來見狀,便要撲過來與他拼命。
但吳勇手執長劍,他又自小習武,加上喝了酒理智迷失便把孩童的家人全部殺掉。
清晨街道上已經有人往來做買賣,有幾名仗義之人站出來指責,也死在他的劍下。
這一殺,是十一條人命,全部都是血濺街頭,起碼有二十餘個目擊證人。
吉州知府江淮之雷厲風行,把吳勇緝拿到案。
吉州知府案宗里陳述說吳勇一開始不招,還大放厥詞說自己是元勛之後,有侯爵之位,侯爵不受審,怒喝江淮之有本事就廢他的侯爵之位。
江淮之也是個不畏強權的,直接把他關押,地方官府審理不了侯爵的案子,便把案子移交刑部。
江淮之認為,有人證物證兇刀,吳勇不可能脫罪。
但刑部和大理寺以證據不足唯由,退回去讓江淮之繼續調查清楚。
案宗到這裡就沒了,後面發回去重新調查,也沒有再遞呈上刑部,顯然這案子不了了之。
「兩個原因,」郭先生立刻分析,「第一個原因,江淮之被收買了,把此案壓下。第二個原因,有人把證人收買了,證人全部翻供。」
敏先生說:「第二個原因可能性較大,可以假定一點,是溫家授意梁周天收買了證人,讓證人全部翻供,因為王妃轉述溫姑娘的話,梁周天在事情之後,一直被地方官府針對。」
「這裡就有一個疑點,為什麼吳勇不收買證人?而是要讓梁周天去收買?」
敏先生道:「還有一個疑點,這案子打回去之後,溫家為什麼要叫梁周天收買證人?像之前王妃拿回來的案宗,大理寺要麼判個流放,要麼退回去重新調查,但是溫大人卻驚慌失措地拉攏梁周天,甚至不惜把孫女嫁給他。」
郭先生想了想,說:「或許是其他案子,他們都可以收買當地官員,退回去就不調查了,但是江淮之不受賄賂,繼續執意調查,這就嚇著了溫家。」
敏先生認為有道理的,「但一切還是要等到他們去吉州調查回來才清楚。」
他們繼續研究其他案子,挑出重要的來調查,不可能全部調查的,這樣莫說三五個月,便是三五年也搜集不到所有的證據。
乾坤宮側殿。
戰無情立下戰功,晉升為廣威將軍,貴太妃特傳他進宮敘話。
戰無情雖然有些疑惑,不知道貴太妃為什麼要見他。
她知道貴太妃以前與大堂兄有婚約,但後來大堂兄戰死沙場,貴太妃也進了宮。
他和大堂兄相差十九歲,大堂兄戰死的時候,他還很小,所以,他或許是見過貴太妃的,但是沒什麼記憶。
這麼多年貴太妃也沒傳他覲見,她進宮之後,與戰家也再無交集,不知道為何今日要見他。
殿宇森森,金獸香爐生著紫煙。
貴太妃身子最近差了些,天熱胃口不佳,終日懨懨欲睡。
一身的藥味,要靠著薰香來驅散。
皇后陪伴在側,一身家常便服,沒有半點皇后的架子。
戰無情跪下問安之後,貴太妃緩聲說:「你起來,讓老身看看你。」
戰無情謝恩起身,立於一旁,感覺到貴太妃和皇后的眸光落在他的臉上,他也坦蕩自若。
歲月蝕人心。
再一次有戰家男兒站在她的面前,貴太妃有些恍惚。
仿佛,還聽到那兒郎立誓,此生以驅逐北戎為業。
她輕輕嘆氣,「一晃眼,你這麼大了。」
戰無情輕聲說:「貴太妃,臣也老了。」
不是大,他是老了。
「歲月不饒人。」貴太妃輕輕嘆息,心頭波瀾再起,仿佛還像年輕時候那麼充滿了理想,奮力壓下,她如今已經年邁多病,再也不能為這個國家做點什麼了,「今日是皇后要見你,老身陪坐而已的。」
戰無情朝皇后拱手,「娘娘!」
皇后起身,朝他福身行禮,「本宮一直欠戰將軍一句感謝,謝你當年在雲清湖救本宮一命。」
戰無情揚袍單膝跪下,「微臣受不起娘娘的禮,當日微臣是雲清湖的侍衛,有人落入冰窟,不管是誰,微臣都會救,這是微臣的職責。」
皇后望著他,「救我卻害了你,害了溫家姑娘,戰將軍,是本宮害了你們兩人啊。」
戰無情那深邃的眸子定了定,聲音有一絲的顫抖,「微臣不明白娘娘的意思,溫家姑娘……她怎麼了?」
皇后讓他先起來,再問道:「你知道她的事嗎?」
戰無情慢慢起身,抬起頭直視皇后,「知道,她嫁人了,兒女雙全,夫婿待她極好。」
皇后問道:「誰告訴你的?」
「溫世金,溫二叔。」戰無情眉心突突地跳了一下,「他撒謊了嗎?她過得怎樣?」
溫世金是溫素山的二叔。
「他什麼時候說與你聽的?」
戰無情猶豫了一下,「是我從軍第四年,我隨軍剿匪到望州,知道溫家遷至望州,所以想找他們打聽一下溫姑娘的事,但軍中紀律嚴明,我不能離開太久,只能修整的時候尋一下,尋不到溫家住址,卻在賭檔門口遇到了溫二叔,他告訴我的,叫我不去打擾,別禍害她。」
「那他可有說溫姑娘嫁給了誰,嫁到了哪裡,夫婿是什麼人?」
「他說小素嫁給了……」戰無情聲音顫抖得有些嚴重,「嫁給瞭望州的一個知縣,姓林,官不大,勝在人品好,我後來回軍中托人問過,確實說望州白螺縣的知縣娶了溫家女,且生了一子一女。」
關於溫家的調查還沒回來,所以皇后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一位溫姑娘嫁給了白螺縣的知縣,但她很確定那個人不是溫素山。
「你沒去找過,對嗎?」
戰無情苦笑,「我找她作甚?我那般的境地,她又嫁人了,我還能繼續禍害她嗎?我從軍之後……」
他的話止住,因為後面的說出來就是訴苦了。
他募兵的時候去的,進了軍營之後是地位最低的小兵,沒戰事的時候,小兵沒有晉升的機會,有戰事的時候,小兵死得最多。
而他那時候跟隨去剿匪,是從軍的第四年頭,剿匪之後他升為總旗長,管五十個兵,但剿匪那時候,他只是一個小旗兵。
如果不是去剿匪,他也不能隨意離開軍營,因為他所在的衛所是駐京衛所,需要長期集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