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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原因呢

2024-09-30 15:20:48 作者: 六月
  鄧夫人以為他會生氣,畢竟這些陳年舊事被挖出來,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外頭的人也不知道是誰。

  只是,終究不是光彩的事啊。

  鄧興握住夫人的手,嘆息一句,「這裡頭,寫出了我所有的心路歷程,只是,是否真的感謝丫鬟的不嫁之恩,說不上感恩,不存在感恩或者存怨。」

  基本是毫無相干的兩個人。

  年輕時有意難平的,後來很幸運遇到了夫人,娶到了夫人,所以才會說小報寫出了他的心路歷程。

  他眉目繾綣,「我高興的緣故,是小報寫出了我如今的幸福,我的幸福來自於你。」

  入仕多年,忙於公務,總有疏忽夫人的時候,他們也會像尋常夫妻那般發生口角。

  以前總會哄著她,自從升任吏部尚書,他被吹捧慣了,回到府中對著夫人,偶爾也會擺出二品大員的姿態。

  即便他沒有變心,但也不若原先對夫人好了。

  是小報提醒了他。

  所以他一點都不生氣,還高興呢。

  鄧夫人見夫君眉目溫柔,心頭自然也是歡喜的,她頓了頓,道:「你知道那丫鬟是誰麼?」

  鄧興道:「是誰都不重要。」

  鄧夫人沉靜說:「是誰確實也不重要,但這宗隱秘舊事登在小報上,顯然是衝著你來的,南陵小報,我記得是蕭王府敏先生籌辦的,蕭王府登出此事來,是想做什麼呢?這點咱們要深思。」

  鄧興不得不佩服夫人的冷靜睿智。

  他蹙眉想了想,莫非是因為魏國公府的那兩名黨羽?蕭王府是想鉗制他?

  「但這事傷害不了我啊。」

  沒有指名道姓,實在很難聯想到是他。

  就算知道是他,對他也無實質性的傷害。

  所以,蕭王府是想做什麼?

  如若不是公事,那就是私事了。

  鄧夫人忽然想到了什麼,「我聽說蕭王妃即將生辰,要舉辦生辰宴,不知是否會邀請我們。」

  會否,此事與蕭王妃有關呢?

  是那丫鬟的身份?

  鄧興道:「這樣,若是收到了帖子,夫人先去蕭王府拜見王妃,探探口風,如果真是蕭王府有意為之,一定會給你透露些情況。」

  夫人原先是提醒了他,在吏部的位置上,想要保持中立不可能。

  魏國公府顯然與他不是一條道的,路不同不可能一起走。

  那麼就只有蕭王殿下可以選擇。

  殿下是叫人心悅誠服的,不說他的德才兼備,便論他立下的戰功,奪回失去的國土,都足以讓燕國百姓對他敬仰萬分。

  多年夫妻,早有默契,丈夫心裡是怎麼想的,夫人心裡大概也知道,便應聲說:「好的,我知道怎麼做了。」

  錦書今日進宮了,一份小報擺在了皇后的面前。

  皇后拿起來看,一邊看一邊讚不絕口,「郭先生文采斐然,寫得甚是生動,叫人驚嘆命運的巧妙安排。」

  錦書攏了一下髮鬢,「所以,你目的是什麼?」

  皇后放下小報,笑盈盈地道:「自然是要給少淵送一份大禮啊,吏部尚書,至關重要。」

  「他與魏國公府有往來。」

  「不礙事,這人我清楚,當日我調查過。」

  「人進了官場,就會變,你肯定他還是當年的兒郎嗎?」

  皇后信心十足,「當我這些年在外頭白混麼?哪個官員的脾性,我不摸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啊?」

  驕傲之後,又嘆息,「做糧食的生意苦啊,除了要看老天爺的臉色,還要看官老爺們的臉色。」

  錦書看她的樣子,總難與當今皇后聯想在一起。

  這人混社會久了,一身的社會習氣,都刻入骨子裡頭了,一時半會還真難切換角色。

  錦書道:「所以說,讓如意夫人見到鄧大人夫婦的恩愛,只是順帶的,目的是要先讓鄧夫人先來找我,繼而是鄧大人,對嗎?」

  皇后搖頭,「相反,對我而言,前者才是重要的,後者是順帶的。」

  說完,又意味深長地嘆氣,「畢竟,對我來說,私人恩怨永遠比國家大事要緊。」

  錦書舉起拳頭作勢要揍她,她驚跳,「蕭王妃息怒啊。」

  錦書失笑,這個臭婆娘的動作表情太生動了。

  看樣子,在宮裡頭的日子憋壞了。

  見過外頭的世界,再回到這紅牆宮苑之內關著,且也不像從前了。

  從前是沒人盯著鳳儀宮,她在裡頭打筋斗也無人理會。

  可現在回宮收拾了一頓,各宮都在觀察呢,每日裡怕是不少宮人到這殿門外偷偷看。

  果不其然,皇后馬上就提要求了,「你生辰那日,本宮也要去的。」

  「來吧。」錦書大方成全。

  皇后說得嚴肅,「也是有原因的,內命婦多半已經拜見過本宮,但外命婦沒有啊,本宮要出去露露臉,也給你長長臉。」

  錦書以前是不喜歡應酬的場合,現在也不喜歡。

  但現在身份不一樣了,該應酬還是要應酬的。

  多幾個認識的,熟悉的陪同著,應該就不會冷場。

  不過,晴姑姑聽得她要去,皺起了眉頭,「不妥,您去了搶王妃的風頭,大家是關注您還是關注王妃啊?」

  薊嬤嬤也道:「老奴也覺得不妥,還是不要去的話,您在場,便有人想跟王妃結交,都會三思。」

  皇后翻了個白眼,「嫌本宮礙事了。」

  話是這樣說,但興奮勁兒一過,她也知道自己不該去的。

  錦書倒是很希望皇后去,最好是把她的風頭都搶了,她一點都不想當女主角。

  這麼多人看著她,她臉上有幾個毛孔怕也是要被數得一清二楚的。

  皇后抬起頭瞧了晴姑姑和薊嬤嬤一眼,兩人會意,以出去做點心為由,離開了側殿。

  她們一走,皇后便收起玩笑的臉色,問道:「太上皇和貴太妃情況如何?」

  錦書嘆氣,「不是很樂觀。」

  「多不樂觀?」

  「十分不樂觀。」

  皇后臉色凝重起來,「怎麼會忽然加重病情呢?膳食什麼的查過了嗎?」

  錦書道:「查過了,沒問題,寶公公也說膳食不可能出問題,乾坤殿裡有人是專門盯著膳食的,且從食材到做好端到太上皇面前,要查驗幾次。」

  頓了頓,「最重要是,沒有中毒的跡象。」

  皇后蹙眉,「太上皇病重那日,發生過什麼呢?」

  錦書道:「問過寶公公,那日是我父親移葬的日子,太上皇給我父親祭酒,剛祭完就出事了。」

  「會不會是傷心過度?太上皇與你父親,君臣之間十分親厚。」

  錦書想了想,搖頭,「這不可能,我父親陣亡的消息已經過去一年多,太上皇一開始也是傷心的,但慢慢也接受了,且葬入忠烈陵,太上皇應該是會為我父親感到高興,不會傷心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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