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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皇后的手術

2024-09-30 15:20:48 作者: 六月
  冷箐箐指尖壓住眉峰,看到他這個暴躁的樣子,特別的煩。

  陛下派人把你的入宮令牌收了,咱進不去。」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狠狠地打在雲靳風的腦顱上。

  臉上那本來就沒什麼血色的臉,瞬間慘白無比。

  他這幾日雖然悲憤,但心裡很清楚,父皇杖他是迫不得已,他是皇帝,要對臣民交代。

  談判的事情不管自己付出多少努力,終究是辦砸了。

  也差點令到徽國與燕國斷交。

  那些咄咄逼人的臣子怎麼會放過他呢?

  他得父皇寵愛多年,他們早就看不順眼了,現在逮到機會還不往死里整他?

  所以他一直都認為父皇是迫不得已。

  可聽到父皇收回入宮令牌,才意識到並非是他所想那般。

  父皇要放棄他了,父皇不愛他了。

  他驕傲橫蠻的底氣,來自於父皇的寵愛,沒了帝寵,他什麼都不是。

  一時間,慌亂,心寒,悲傷,憤怒,各種情緒湧上心頭,這一刻,才是真真的心如死灰。

  冷箐箐沒有安慰,只是坐在一旁陪著。

  對這個男人,她已經沒有半點的憐憫與愛惜。

  她有過更絕望的時候,他選擇的是落井下石。

  他蠢,他瘋,對別人而言是一個笑話,但對她來說,是真真切切的傷害。

  她每一次想起自己被送到別院裡頭等死,等死還嫌太遲,還把冷霜霜送了過去。

  這都是她心底里繞不過的痛,她沒有辦法去和解。

  如今的妥協,是她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入了皇家門,想踏出去太難了,就算有娘家的支持,都很難很難,更不要說獨力難支。

  而且,她也舍不下兒子。

  他們母子的命,是被錦書搶回來的。

  她沒有多餘的感情去憐惜雲靳風,只希望他能安安分分,別再惹出禍端來。

  那麼兒子長大之後,至少能做個堂堂正正的人,不用被他不堪的名聲拖累。

  蕭王府,雨後天晴。

  陽光終於衝破了連綿雨季,明媚地灑落人間。

  蕭王府派人去尋找血鹿的事,在京城傳遍了。

  聽聞說是為了治療皇后娘娘的病,只是這雪山血鹿許多人都沒聽過的,不知道是否能尋到呢。

  這些年,燕國百姓只知道魏貴妃,卻不知道皇后。

  皇后實在沒有存在感。

  但那位沒有存在感的皇后,在蕭王府卻很有存在感。

  如今徽國的事了了,她精神也好了一些,錦書說要等她身體的什麼炎症消除,就動刀子切她的大膽,以後當個無膽匪類。

  所以這兩日,她背著手在王府里巡視。

  她閒不下來。

  而且,是一種自由的感覺,讓她覺得爽透了。

  她是皇后身份在宮裡頭的時候,動輒得咎。

  明三爺的身份在外,卻藏頭露尾,從面容到行為舉止,都是假的。

  現在她以皇后的身份,行無拘無束之事,簡直不要太爽了。

  而且她不需要擔心,因為蕭王府從敏先生樊媽媽到底下灑掃的一個小廝,都是經受過嚴格訓練。

  巡視之後,她寫了一份整改建議書交給了敏先生。

  敏先生打開一看,好傢夥,蕭王府竟然有這麼多的問題啊。

  後院的排水有問題,容易淹了後花園,小問題不處理,容易釀成大問題。

  柴房與廚房相距太近,天高物燥的時候易生火災,缺乏危險意識。

  樊媽媽一個人管理這麼大的內院,很吃力,她從天未亮忙到星子漫天,累得跟狗似的,王府刻薄老人。

  狼們活動的地方太少,有虐待動物的嫌疑。

  敏先生大筆一揮,整改。

  牛逼轟轟的皇后,在蹦躂了幾天之後,被緊急推入了手術室。

  皇后為她的率性不羈付出了代價。

  本來在調養中,等哮喘進入平緩期,等炎症消退,便可以輕輕鬆鬆地安排手術。

  但這晚瞞著錦書躲在樊媽媽房中,與滿姑姑她們一起聊天,到了晚上就開始胃疼。

  錦書和辛夷過來一檢查,好傢夥,又胃出血了,這一次還直接穿孔,需要做緊急手術。

  順帶,也把膽給她嘎掉。

  恰好,宮裡的太醫過來探問情況,說是陛下讓他來的。

  景昌帝是聽說蕭王府派人出去找血鹿,便派太醫來問問情況的。

  原先面對吳大學士絕食的困局,他希望皇后死。

  現在……他依舊是希望皇后死的。

  有些人可以懷念,可以想起她當初的好,但已經沒有活著的必要,因為回不到從前了。

  不管是皇后對他的態度,還是後宮如今的局面,皇后都是多餘的。

  不美好,那就死了吧。

  太醫過來的時候沒能見到皇后,樊媽媽告知,說皇后吐血了,如今正在搶救治療。

  樊媽媽隨口一問,「太醫既然來了,要進去一同治療麼?」

  太醫連忙道:「王妃醫術高明,有王妃在就行。」

  吐血,危殆了,這個時候參與搶救,一旦皇后不好了,那他便要一同獲罪。

  太醫急忙跑了。

  樊媽媽呸了一聲,什麼東西。

  手術順利。

  麻醉藥過後,皇后迷迷糊糊地醒來,臉色蒼白里透著青黃,「錦書,辛苦了。」

  錦書俯身,輕聲道:「好好休息,沒事了。」

  「嗯,好睏。」她迷迷糊糊地,又閉上了眼睛。

  確實也困,且還是睡一睡吧,怕錦書發脾氣罵人,她早上那會兒是偷偷喝了酒的。

  好久沒喝了,剛好看到滿姑姑釀了桃花酒,那酒香味撲鼻,一時沒忍住,支使開滿姑姑,偷了一些回去喝。

  放縱到此為止,她要戒酒了,回去好好當她的皇后。

  錦書把後續的事交給辛夷處理,便蕭乾居去。

  少淵在等著她,見她回來站起來問道:「皇嫂沒事了吧?」

  「沒事,過幾日又能龍精一虎猛了。」錦書笑著說。

  少淵給她倒了一杯熱紅棗茶,這是滿姑姑放在紅泥小爐上熱著的,「過幾日就能離開王府了,對嗎?」

  錦書把紅棗茶捧在了手中,抬眸問道:「十天左右吧,把身子再養好一些,聽紫衣說今日宮裡太醫來過?」

  少淵眸色冷凝,「來過,樊媽媽說皇后不好,他便走了。」

  錦書道:「皇后在他們心中,確實是可有可無的,他們只認魏貴妃。」

  少淵讓她趕緊喝了紅棗茶,又道:「以前是,但現在魏貴妃怕也是自身難保了。」

  錦書喝了幾口,好奇地問道:「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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