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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發脾氣走人

2024-09-30 15:20:48 作者: 六月
  果不其然,太后早膳剛用完,下令叫錦書抄寫佛經的時候,外頭便通報說魏貴妃帶著四皇子妃過來給太后請安。

  太后眼皮一掀,「傳!」

  片刻,便見魏貴妃帶著四皇子妃和一眾宮婢來到。

  她身穿一襲石榴紅花鳥圖紋宮裙,純金嵌紅寶石步搖簪在凌雲髻上,耳垂上落了一串紅珊瑚,顯得雍容富貴,意態風發。

  面容精緻地修飾過,眼周淡淡的細紋被掩蓋去,蜜粉遮了歲月的痕跡,法令紋不算很嚴重,但已有下垂之勢。

  美人也是敗歲月的,她五官確實漂亮精緻,但像一朵開到了極致的花,漸漸地瞧出了頹敗之勢。

  皇后年紀比她大一點,這些年她也勞碌辛苦,臉上總是貼滿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所以皇后的膚色比她要差,可骨相卻顯得年輕些。

  魏貴妃進來,冷冷地看向錦書,無聲地罵了一句賤人,只是嘴皮子動,沒發出聲音來,但錦書讀懂了。

  先撩者賤啊!

  但她還是先給魏貴妃福身行禮,「妾身參見貴妃娘娘。」

  魏貴妃鼻孔朝天,冷嗤了一聲,便先給太后福身問安,「臣妾見過母后,母后安康。」

  錦書出聲道:「貴妃,你方才行禮錯了,你我平輩可行平禮,但給母后行禮需要下跪,而且你也不能稱呼母后,要尊一聲太后娘娘。」

  魏貴妃冷冷地看著她,「本宮如何行禮,如何稱呼,還輪不到蕭王妃來管。」

  「宮規禮儀不能出錯,否則貽笑大方。」她看向藍姑姑,問道:「藍姑姑您說對不對?」

  這話是方才藍姑姑說錦書的,如今錦書反問她,她一時語塞,「這……」

  「不是麼?」錦書懵了一下,「但您方才是這麼說的啊。」

  藍姑姑只得點頭,「蕭王妃說得沒錯。」

  錦書笑著,「既然我說得沒錯,你便快教教貴妃吧。」

  藍姑姑怎敢教貴妃?只是方才對著她是這一套說辭的。

  她福身,「奴婢去張羅茶水。」

  說完便急忙退出去了。

  魏貴妃冷笑一聲,緩坐了下來,對錦書表現出驕矜不屑的神色,「也不瞧瞧自個是什麼身份,也敢在這寧康宮裡頭放肆?」

  錦書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我給母后請安是福身便可,幸好貴妃提醒。」

  好,明日進宮便可效法了,看太后有什麼話說。

  魏貴妃依舊是冷笑著,「蕭王妃如何與本宮比啊?掂量掂量你的身份。」

  她對落錦書一肚子的氣,靳風吃的那些虧,多半是因她和蕭王府而起的。

  所以,也顧不得什麼端莊修養,也渾然忘記原先說相邀錦書到星瀾宮裡坐坐的客氣。

  錦書笑著道:「貴妃不必如此自輕,你雖是妾,卻也是陛下心尖上的人,我也不會仗著皇家正室的身份,便輕視貴妃。」

  魏貴妃盯著她,臉色驟變,「你是裝糊塗還是真聽不懂人話啊?」

  錦書漫笑,「那要看貴妃說的是不是人話了。」

  「牙尖嘴利!」魏貴妃惱得很。

  太后見魏貴妃沒討到好處,便瞧著吳文瀾道:「你是老四的媳婦?」

  吳文瀾這才上前去跪下請安,「孫媳婦吳文瀾拜見皇祖母,皇祖母金安!」

  「起來吧!」太后淡淡地說,見吳文瀾緩慢地站起,膝蓋上似乎染了血跡,便知道貴妃用了手段立威,奈何自己卻被那落錦書躲了過去,不禁懊氣。

  她不禁冷冷地掃了錦書一眼,「頂撞貴妃,尊卑不分,也不知道你母親怎教你的。」

  錦書抬眼,眸色染了寒氣,森森地透過來,竟把太后嚇得脖子往後縮了縮。

  這眼神熟悉得很,晚上的噩夢都有這種眼神,太上皇看她便是這般。

  「與我母親何干?」錦書冷道,她手一指,指向魏貴妃,聲音嚴厲起來,「你進門的時候,說了一句什麼?賤人?你喚誰賤人?喚我還是喚母后?你的教養呢?魏國公府是怎麼教的你?」

  魏貴妃怒道:「你瘋了不成?本宮幾時說過賤人二字?你上趕著承認自己是賤人嗎?」

  錦書道:「你對天發誓,方才進門的時候可有說過賤人二字?」

  魏貴妃霍然起身,「本宮為何要發誓?落錦書,你縱然是蕭王妃,卻也只是內命婦,到了這宮裡頭只有本宮能質問你,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本宮?」

  「就憑我也是皇家婦,容不得你在這裡敗壞皇家婦的名聲,嘴裡不乾不淨,貴妃之尊說的儘是市井粗鄙之言,今日幸虧是我聽到了,若是其他外命婦聽了,往外頭一說,皇家的名聲豈不是蕩然無存?」

  魏貴妃氣得臉色發青,「本宮幾時說過?你休得污衊本宮。」

  「說沒說過,你心知肚明,沒一點教養,我與你同在這寧康宮都嫌丟份,」她抬起頭來,望著太后一臉的激憤,「母后,她這一句賤人是罵我的,您要為我主持公道。」

  太后惱怒地道:「她幾時說過你是賤人?你不要胡言亂語,寧康宮容不得你放肆。」

  錦書大受打擊,「母后真的好偏心啊,她這樣辱罵妾身,您都縱容著她,您是真不待見殿下,真不待見我啊,既然如此,我何必在這裡戳您的眼珠子呢?」

  她說完便要福身離開,太后都傻眼了,她是偏心啊,但你落錦書怎麼能說出來的?

  魏貴妃大怒,「落錦書,你給本宮站住,本宮不許你走,你就不准踏出這宮門半步。」

  錦書望著她,諷刺地道:「這是寧康宮還是星瀾宮?貴妃可以作寧康宮的主?怪不得人人都只知道後宮有魏貴妃,且不知道有太后與皇后。」

  太后沉下臉來,「你不要在這裡挑撥離間,老身不信你這話,趕緊地給貴妃賠罪道歉!」

  「母后讓我給一個滿嘴污言髒語的貴妃道歉?絕無可能!」

  錦書冷冷看著魏貴妃,「我並沒有得罪冒犯你,你卻開口罵我是賤人,我也不是任由你欺負的,此事不會與善罷甘休的。」

  魏貴妃怒了,指著她的鼻子痛斥:「沒錯,本宮就是罵你是賤人,你就是賤人,身為蜀王府的棄婦,卻爬上了蕭王的床,你這個不要臉不知羞恥的賤人……」

  「啪!」

  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魏貴妃的臉上,直接把魏貴妃打懵了。

  沒等她回過神來,錦書便又沖吳文瀾怒斥了一句,「四皇子如今是記在皇后名下的,皇后才是你的正經婆母,她在蕭王府養病,也沒見你來探望侍疾,上趕著入宮巴結魏貴妃,可真懂得趨炎附勢,不過大抵也怪不得你的,誰人都知道魏貴妃最喜歡搶皇后的東西,你是皇后的兒媳婦,她自然是要搶你的,回頭我還真要到太上皇跟前論一論,看誰占理?」

  錦書罵完吳文瀾,面容冰冷地沖太后丟下一句話,「母后,從今往後寧康宮有她魏貴妃沒我落錦書。」

  說完,轉身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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