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徽國公主可議親
2024-09-30 15:20:48 作者: 六月
宮宴的時候,魏貴妃也出來作陪。
她坐在景昌帝的身側,儼然一副皇后的姿態,與攝政王妃說了幾句話,得知攝政王與王妃有兩個孩子,且此番也一同來大燕。
她便笑著說:「怎不叫他們來一同熱鬧熱鬧呢?」
攝政王妃的大燕話說得不好,但是這簡單對話也還成,道:「累了,歇息。」
魏貴妃道:「也是辛苦了。」
她脫下自己手腕上的鐲子,含笑吩咐翁寶,「本宮這鐲子,便賞給王妃,回頭出宮時,再賞些禮物給孩子。」
翁寶公公雙手捧著鐲子送到了攝政王妃的面前,「王妃,這是貴妃賞您的。」
攝政王妃望著那鐲子,眉目蹙起,「賞?」
她一時也似乎沒理解這個字,用徽國話問了一下冷箐箐,「貴妃這個是什麼意思呢?」
冷箐箐連忙笑著道:「王妃,這鐲子是陛下賞給貴妃娘娘的,貴妃娘娘一直視若珍寶,她特別喜歡您,便想把這鐲子送給您。」
心裡卻道:貴妃魯莽,徽國是攝政王主政,攝政王妃便等同皇后一般的存在,您送禮便送禮,賞什麼賞?且兩國往來,送禮也不該是這樣送的。
若是皇后娘娘賞的,那還算合情合理,畢竟,就算攝政王妃形同皇后,卻不是真的皇后。
「哦,賞是送。」攝政王妃含笑算是明白了,脫下了自己的手鐲,道:「請把我這鐲子也賞給貴妃娘娘的。」
翁寶公公猶豫了一下,回頭去看魏貴妃,魏貴妃臉色都變了。
在徽國人的心裡,她縱然坐在了陛下的身邊,但終究認為她非國母。
男人們明面上自然不會管女人的這點事,一通賜酒下來,觥籌交錯,喝得也沒有太拘束。
但景昌帝和攝政王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尤其攝政王就差冷笑出聲了。
席上自也沒說買賣的事,景昌帝心裡很明白的,徽國人千里而來,是有誠意,也想繼續跟大燕做生意。
他不能著急,一著急就失了談判的勝算。
他當著攝政王的面,多番提及雲靳風,有意無意地彰顯雲靳風在大燕的地位。
徽國使者們紛紛與他說話,郭先生提心弔膽地周旋,一旦雲靳風說錯話,他急忙就繞回來,累得很。
徽國的官員也敬了雲靳風幾杯,言語上也多加讚賞,雲靳風享受這種眾星拱月的場合,他認為這才是他應有的身份與待遇。
因此,他對徽國人的敬意與讚賞,一併收下,態度有些傲然,說話的時候,那姿態就跟賞恩似的。
郭先生皺起了眉頭。
幾乎可以預見,一旦真正展開談判,雲靳風會被殺得片甲不留。
別人吹捧他,他儼然一副大佬的模樣,到時候人家多要點好處,一成兩成地加,他出於面子一定會同意。
不過是一頓酒的功夫,他就被拿捏住了。
郭先生心裡這般想著,不禁看了蕭王殿下一眼,見他與旁邊的官員說話,時而瞥一眼雲靳風,他是心裡有數的。
年歲相似,為何相差這麼大呢?
景昌帝自也瞧出了端倪,但席間也不好私下與他說話,只好想著一會兒宴罷後再與他好好說。
喝至微醺,攝政王忽然抬頭提杯問少淵,「蕭王殿下尚未婚配嗎?今日並未見蕭王妃。」
少淵微笑道:「小王尚未成親。」
攝政王的手肘撐在桌上,頗有指點江山之豪氣,笑著道:「不知,蕭王殿下可議親了?若尚未議親,我徽國的慧南公主已到婚嫁之齡……」
景昌帝連忙笑著說:「攝政王好意,只是少淵已議親,且初八便要大婚了。」
怎能讓他娶徽國的公主?便是要兩國聯姻,也絕輪不到他的。
攝政王哦了一聲,不無遺憾地道:「是我們慧南公主沒有福氣啊。」
但隨即開懷一笑,「初八大婚?那這不是巧了麼?不知道本王是否有這個榮幸,能參加殿下的婚宴?」
少淵笑著說:「王爺若願意來,小王歡迎之至。」
他起身抱拳,「初八小王大婚,恭請王爺與諸位貴使到府中飲一杯水酒。」
「好,好!」攝政王高興地笑著,用徽國話對攝政王妃道:「你不是一直想看看燕國的婚禮嗎?巧了,蕭王過幾日大婚,咱們一同去參加婚禮。」
攝政王妃高興地道:「那實在太好了,沒想到還能參加大燕皇室的婚禮,真是不枉此行啊。」
她看向少淵,這會是光明正大地打量,方才便覺得這位男子長相俊美,前所未見,她以徽國話恭喜了少淵,又道:「新娘子必定也是端莊美麗的世家千金,兩位真是珠聯璧合,天賜良緣。」
少淵微微頜首,「確是天賜良緣。」
大家都笑了起來,尤其徽國人覺得這位蕭王可真是有趣得緊。
方才謙恭有度以親王身份站起來行禮恭請,如今說起未婚妻,卻如此的驕傲自豪,自己以天賜良緣來形容這段姻緣。
郭先生則再一次受到了打擊,怨恨的眼神看向雲靳風,你看看你,你再看看人家。
但他也知道拿蕭王殿下與蜀王比,實在也是欺負了蜀王,也只得怏怏喝酒。
旁邊的敏先生舉杯過來,靜好淡定,「郭兄,走一個。」
郭先生橫了他一眼,走個屁啊走,你一個晚上都不用說話,老子一個晚上就跟個救火兵似的。
但杯子還是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敏先生和郭先生坐的位置,雖然略顯得偏僻,但卻能好好地觀察每個人的表情。
兩人都是攻心為上的謀臣,細微的東西都不會放過,尤其徽國人的眼神對碰,神色變化,都一一紀錄在心頭。
敏先生看到的東西,郭先生也能看到。
徽國人根本就不想談買賣這麼快,此番他們到京,除了糧食之外,只怕還有別的目的。
郭先生心情不禁沉重了幾分,若按照他的步伐來,慢慢地談,細細地磨,便縱有別的內情,也總能把差事辦成。
就怕蜀王急功近利,想一口吃成大胖子,這就麻煩了。
而最麻煩的還在於無人能遏制蜀王,他性情太傲慢了,陛下的話他都不聽,總以為自己天下無敵。
這樣的性情,吃上十次的虧都不會知道自己問題在哪裡,還會埋怨是別人的錯。
郭先生現在就寄希望於蜀王妃,她若能跟攝政王妃打好關係,也算是一個突破口。
至少,可以打聽到徽國人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