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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6:26:56 作者: 上官賞花
當初參與過風控部審訊的沈銘也不淡定了,雙手搓了搓,如坐針氈。
趙言熙也是個能讀懂氣氛的人,朝李星衍道:「剛才我進來前你們玩什麼,好像挺開心的。」
李星衍給她夾菜,「搖骰子,點的東西多了,誰輸誰包了。」
趙言熙看他面前放了個酒杯,細眉凝起:「你能喝酒了?」
項林忙打圓場:「葡萄汁來的!」
他話音一落,幾個下屬頓時「噢」了一聲,指著項林道:「好你個小子,給董事長倒葡萄酒倒熟練了,來這誆我們!」
飯局裡有人當靶子,氣氛頓時熱鬧起來。
趙言熙細腿疊著,她今天穿了身白色毛衣裙,長度剛到膝蓋上兩寸,下身是白色高筒靴子,露出一截雪白玉段,這會讓桌布掩在暗處,整個人看著就像只純潔的玉兔。
李星衍把手裡的葡萄汁倒了,對她說:「玩麼?」
姑娘一雙柳葉含煙眉微挑,「我酒精過敏,要喝你喝。」
聽不出來是不是鬧脾氣,但李星衍招不住,「我替你喝。」
這情人般的低語只把對面的年輕人看得滿臉的姨母笑,誰都想不到平時一張冷酷臉,能止小兒夜啼的李星衍還能有這般哄人的時候。
骰子轉了過來,趙言熙搖了兩下,當是一起玩了。
李星衍就直接沒搖,一副恨不得喝酒的架勢。
但趙言熙一來,大家就不玩誰輸吃飯這種低端懲罰,何晴提了一嘴:「言熙姐不能喝酒,那我們真心話大冒險吧,行嗎?」
李星衍扯唇笑了聲,似乎知道他們這幫人心裡藏了什麼,也不揭穿。
趙言熙點了點頭:「好呀。」
這會大家搓熱了手,骰子搖得生火,最後一開,項林直接瞪大眼睛。
「好傢夥……特助用意念搖骰子的嗎,點數最多!」
眾人問:「誰輸了?」
趙言熙輕咳了聲,舉了下小手。
眾人:「……」
「那個……」
項林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打圓場了,王者配了個青銅。
「我喝不了酒,真心話吧。」
姑娘說話大大方方,絲毫沒有扭捏和生疏,聲音也是溫柔的,那張精緻的小臉在冬日下更顯白皙透亮,粉唇抹了果凍的蜜桃色,看得李星衍喉結髮緊。
「按照遊戲規則,贏的人可以對輸的人發起真心話挑戰,特助,得您來問。」
眾人看熱鬧不嫌事大,趙言熙眸光朝他轉來,似一泓碧水瀲春光,安靜又緊張地看著他。
李星衍這人問她的時候還少麼,簡直是字字都暗藏狼子野心,這會趙言熙生怕他亂說話,眼神瞪他。
她以為的一瞪,落在男人眼裡就是暗送秋波,幾個人正襟危坐,都恨不得把這兩張完美側臉按在一起算了,還問什麼問。
「你的頭髮,什麼顏色?」
男人半天憋出了一句蹩腳的問話,眾人頓時吐血三升,何晴抬手扶額:「男人果然分不清楚色號。」
趙言熙先是一愣,而後抿唇想笑:「栗色,栗子的栗。」
對面一片含恨憤憤,趙言熙抬手挽了下頭髮,露出珍珠似的耳垂,「我去一趟洗手間。」
玩也玩過了,飯也吃了,也算是沒放鴿子了,趙言熙這人做事習慣考慮別人,樣樣周到的性格總是容易把自己弄得很累。
在洗手間裡照了照鏡子,口紅在剛才吃飯時抹掉了一層,這會只淡淡的一層熨著,於是從包包里拿出小金管,然而擰蓋子的動作一頓,又收了回去,沒抹。
步子剛邁出來,手腕猛地被一股力道鉗住,她嚇得心臟頓時緊縮,抬眸望去,人就被帶進了一處光線昏暗的包廂里——
「唔!」
肩胛骨壓在落地玻璃窗上,肺腔里的氣來不及喘出來,被擠成一團橫衝直撞。
那吻裹著烈烈氣息送進唇腔,頃刻間將她所有思緒攪成了一灘軟水,趙言熙在這道寬闊的胸膛里顫慄發抖,身後的落地窗是高層的夜色,墜空感讓她雙手不得不攀上他的肩頭,有濕淋淋的大掌穿過她的髮根,托著她仰頭,唇畔被碾得發紅、發腫、發麻,她在這股無法抵抗的力道里明白了男人方才在席間問的那個問題。
她頭髮的顏色,不是栗子的栗,而是顫慄的栗。
灼灼呼吸噴薄而下,「玩夠了?回家,嗯?」
腰肢讓一道鐵臂鉗著,緊緊地嵌進他懷裡,隔著衣料都快起火了。
姑娘卻在這時說了句更惹火的話,眼含春水地看他:「哥哥,忍得了到家麼?」
男人十幾天沒開葷了,跟那漫山遍野又硬又直的秸稈草一樣,放一把火能燒一整晚。
這會小兔子反撲過來的勁兒能把狼咬一口。
兩人出了餐廳,直接在樓上的酒店開了房,姑娘這一身兔絨連衣裙生怕被他弄壞了,說明天還要穿。
這種時候能跟禽獸談什麼道理,她自己剛把衣服換下,人就被攔腰抱起來,天旋地轉的,她害怕地讓他小心點。
「這時候知道不拱火了?」
那一雙線條起伏的手臂上蔓延青筋,肌肉賁張,她指尖刮在了上面,發著顫地攏緊,這一瞬間眼尾溢出了淚珠,墜墜晃晃地往下落著,粉唇張著想說話,卻被堵住了,結結實實地堵著。
房間裡沒有開床頭燈,水晶吊燈只亮了中間一盞,如巨大的暗影籠罩在身上,她心跳發脹怕那吊燈在搖晃中摔下來,等後來腦子才反應過來,搖晃的不是吊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