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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半夜她手心都磨紅了, 手腕發酸，撒嬌不肯動, 他才放過她，浴室里的水聲不知道落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房間的空調汨汨送下冷風，吹久了便覺得冷, 以前她定時一個小時就關了，但現在身後有個火爐, 空調的溫度都得降低兩度。

    早上醒來的時候，她看見李星衍就躺在她身後, 她想起身，那人的手臂就圈著她往寬闊的懷裡送。

    男人穿著件黑色背心, 側臥時壓出肩肌的弧度，健壯性感, 她眼皮子下意識往下落, 看見他腿間隔了張空調被, 就這麼抱著她睡的。

    今天是周末，可以賴床，她臉頰埋進他熱烘烘的懷裡，比上午的日頭還熱，低聲喚：「李星衍，起來了，太陽曬屁股了……」

    男人低聲笑，「曬什麼？」

    他穿了自己之前給他買的黑色睡褲，順滑的真絲衣料配粗糙的黑色背心，竟有種說不出來的酷。

    「要不要我拉開窗簾讓你曬曬？」

    李星衍的指腹摸上她的下巴，「以為我拿你沒辦法？」

    男人清晨的嗓音低啞磁性，透著股吊兒郎當的慵懶，趙言熙眨了眨眼睛：「我餓了。」

    李星衍一聽，如山似的胸膛壓了下來，粗礪泛著薄繭的手指往被子裡鑽，趙言熙讓他一碰，整個人顫慄地抖了下，雙腿往後縮，男人有些疑惑地垂眸看她：「不是要餵？」

    「啊，李星衍……」

    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臉頰紅彤彤地：「是這裡餓了……」

    男人伏在她身上，另一道大掌輕揉了揉她的後腦勺，把她泛卷的頭髮揉得軟蓬蓬的，沾著花香繞在他指間，沙啞的嗓音拖著音調：「抱歉啊，沒睡醒。」

    趙言熙指尖抓著被子掩了半張臉：「九點多了，中醫說不吃早餐對身體不好。」

    「嗯。」

    他的熱氣烘在她脖頸間：「想吃什麼？」

    趙言熙：「你今天忙嗎？」

    李星衍的下巴蹭了蹭她軟白的頸窩：「約我？」

    這個男人真的好會上綱上線，她走一步他就會跑過來把剩下的九十九步走完，不，跑都算慢的，他一句葷話就跟坐火箭似的，射她一個措手不及。

    「就是搭夥吃個早餐而已。」

    聽出了她聲音里的心虛，李星衍「哦」了聲，閉著眼睛還在睡，但話卻落在了她耳邊：「趙言熙，你當我是個隨便的人，隨便跟人吃早餐？」

    趙言熙粉唇微張，雙手抵在他身前，「你壓我壓得喘不過氣……」

    他剛才揉著她腦袋的手撐在了身側，似乎順著她推他的力道，被子底下的手掌往上，摟上了軟腰。

    就在趙言熙最後發力推開他時，自己也跟著被帶到了他身上！

    她像只小兔子趴在了大灰狼的懷裡，四目相視中，一道電流湧上心頭，禁不住瑟瑟發抖。

    他卻輕輕笑了聲，喉結滾動地啞聲說了句：「看來，我也餓了。」

    她第一次覺得李星衍做對了一件事，那就是用被子隔在腰上。

    -

    清晨的日光透進白色紗簾，推開窗，樓下的院子傳來談笑聲，生活在這裡的人也像這座老城一樣，耄耋卻也有生氣。

    李星衍剛要拉門下樓，卻讓趙言熙攔住了：「你等等，樓下都是人，你現在下去會被他們看見的！」

    她的陽台朝前院，房間的窗戶則是對著後院，男人的視線落在她臉上，長臂搭著窗台，似在思忖地看她：「趙言熙，你想我從這裡下去？」

    姑娘清瞳睜大，頭在搖，手也在搖：「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脫離了工作，李星衍發現趙言熙這個姑娘生活里總是可愛而不自知，這會已經抱住了他的手了：「你別逞強啊！」

    男人垂眸看著她笑：「也不是不行。」

    趙言熙：？？！！

    雖然她見過李星衍一身的腱子肉，但那都是用來強身健體賞心悅目的，不是用來干高危工作的：「我先下樓，你一會再下樓就好了。」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點窗台，忽然似想到了什麼：「一哭二鬧三跳樓，有用嗎？」

    趙言熙驚愕地張了張唇，「啊？」

    李星衍狹長的眼瞼凝在她臉上，「我是說，這樣做，對你管用嗎？」

    她時常看到新聞上說有的年輕男女為情所困，哭著鬧著要跳江跳樓，她就會想，自己肯定不會做這種傻事，愛情哪裡有物質重要啊。

    但現在，好像有人願意為她跳樓了。

    她心裡怎麼有種說不上來的隱歡呢。

    於是壓著唇角的笑意，雙手背在身後歪頭看他：「李星衍，你是不是沒追過女孩子？」

    男人濃眉微挑，高大的身影朝她壓了過來，氣息里裹著一絲侵略的意味：「給追了？」

    「咳。」

    趙言熙腰身抵在桌沿邊，李星衍身上有太強烈的誘惑力了，哪怕她羅列了一堆理想型的條件，在遇到他之後都被一一擊潰。

    「追女孩子靠的是用心，還有用腦子，不是體力上的蠻橫。」

    男人雙手抱臂地倚在窗邊看她：「我應該還沒到對你蠻橫的時候吧，但你不可否認從性出發，你願意接受我的追求了。我可忘不了當初你給我列的一二三條拒絕理由。」

    趙言熙聽得臉熱，結巴道：「你、你能不能別說話這麼……粗俗！」

    男人扯唇笑：「怎麼了，我一沒說髒話二沒喊老子，就是跟我看上的女人談點愛情你說我粗俗，行，那你教我說點文雅的，再來一次州官放火百姓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