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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6:26:56 作者: 上官賞花
男人將她攏得更緊了,低磁的嗓音熨在她耳邊,將她的心懸在風雨之下,搖搖晃晃地釣著才落下一句:「那我小心點。」
他的一句小心點,好像真的就將過程拉長了,他變得耐心又仔細,趙言熙從小酒精過敏,未嘗過其中滋味,但她聽人說過,喝了酒的感覺就是微醺致幻,會放下戒備變得自由,放肆真情,她忍不住想,此刻她似乎嘗到了。
耳邊是沙發被衣料摩擦的聲音,倏忽翻動,她被李星衍放平在沙發上,方才箍在她心口的大掌將她的左手鉗在了頭頂,是被她抓疼了嗎,可沒等她問,肺腔陡然似有急流要從喉間喘出,她張著唇,脖頸不自禁仰了仰。
房間裡只有屋外透進來的光線,薄薄的昏暗,但姑娘生得雪白,似自帶瑩瑩月光,巴掌大的小臉泛動紅潮,纖細雙眉蹙著,有波光粼粼的輕汗泛起,她白天的冷靜自持和遊刃有餘全然消退,偽裝被撕下後,透著婉轉嬌媚。
江南的水養人,李星衍就像走在那湖畔邊,伸手勾沾水的煙柳,最後被纏得緊緊。
冰肌月骨,她緊繃時就是天邊的那輪彎月,引誘他瘋狂地沉淪。
男人俯身撬開了她的唇,這次的力道肆無忌憚,占有吞咽,漆黑濃烈的瞳仁看著她的眼睛,水霧迷漫,瑰麗煙視,姑娘挑起的眼尾瀲灩紅暈,是他從未見過的姿態。
男人粗礪的大掌壓著她的左手腕,她上面戴了他送的五色琉璃手串,一道修長滾燙的指腹勾了進去,一直穿進她的手心,輕攏慢捻抹復挑,她的指尖似受了他的指引,忽然攏住了他穿入的手指,戰慄間,潮熱的曖昧充斥著整個房間。
他俯身送來粗戾的吻後,在她耳邊沙啞地喚她「熙熙」。
問她「夠嗎」。
在這場單方面的歡愉里,他在看她,在了解她,那樣專注又漫長。
然而,失控的卻是她。
趙言熙做過那麼多成功的風控項目,最後在這裡失了控。
而碰到了李星衍,她的人生就像那場午夜的撞球遊戲,被他的球桿一撞,倏忽四散,她無法預測軌道,是為——偏航。
她感覺到他將自己橫抱起來,送進了臥室,她已經沒有力氣勾他的肩膀,只有在他要將自己放到床上時,軟軟地問了聲:「你呢?」
他身上的背心不知道何時褪了,此刻抱著她低頭吻了下來,嗓音浸著未聽過的潮欲:「一會別進浴室,晚安。」
在沒有空調的房間裡,她像睡在潮濕的沼澤中,隨時害怕自己被淹沒,等到再次被熱醒,白色窗簾外透進了薄薄的晨光。
而她在這樣大雨過後的清澈中,看見了躺在她身側的男人。
他陷在了柔軟的白色床褥里,沒有蓋被子,薄光一寸寸鍍在他身上,似地平線盡頭升起的晨曦終於照在了起伏的連綿山脈之上。
她仍記得他的觸感,是比昨夜的電閃雷鳴還要讓她心悸的未知領域。
她撇開了視線,地球照常公轉,雨停風止,一切似乎都恢復了原貌。
趙言熙腳步虛浮地跑出了房間,在浴室里,她看見自己的真絲睡裙只掛住了半邊,另一根細吊帶不知道什麼時候斷了,欺霜壓雪之上是散落的紅梅,過了一夜還沒有消退,她雙手忙攏住垂下一半的睡衣。
臉頰燒得可怕,等洗好澡後,她重新穿好了衣服,看著那件換下來的睡裙心疼,這件睡裙她只穿過兩次,平均一次的出場費就是四位數!
走到客廳時,忽然看見垃圾桶里扔滿了菸頭,眉心微凝,他昨晚在她這抽了多少煙???
似乎聽見了她的動靜,房間裡的男人醒了,赤著精壯的上身走了出來,四目相視,趙言熙腦子裡再次不可抑制地浮現起昨晚的荒唐行徑。
「你……你先去洗漱……我給你準備了牙刷!」
李星衍的視線還燙在她身上,趙言熙見他還不動,結巴又緊張道:「你……快去啊……」
男人從她手裡把睡衣抽了過去,趙言熙像只驚弓之兔,「你別碰……」
李星衍薄唇勾了道笑,嗓音帶著清晨的起床氣,低磁慵懶:「我碰得還少?」
趙言熙心頭猛然一撞,「我…… 昨晚的事,你忘了嗎?」
李星衍濃眉微挑:「忘什麼?你想回憶哪個地方?」
趙言熙讓他忽然的直白說得面紅耳赤,強迫自己鎮定,你可是華信集團風控部的組長!
「那好,我問你,在開始之前,我說了什麼?」
李星衍墜在她身上的視線忽然划過一絲怔愣,而後太陽穴緊繃,低沉著臉色說:「趙言熙。」
她貝齒咬著下唇,「不是尋常日子,一年能有幾個颱風天?」
她話音一落,對面的高大男人眼裡湧起暗潮,手就要來鉗她的手腕,趙言熙嚇得往後退了退。
「我們其實也什麼都沒有發生,不是嗎?颱風過後,一切都歸於平靜。」
他濃眉凝起,氣極反笑地凝著她的臉,一字一頓地咬牙道:「什麼都沒發生?」
趙言熙嗅到他身上的氣息,還是會心悸,帶著昨晚的余症:「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男人握著她睡衣的大掌後背起伏青筋,似乎在極力隱忍著什麼,趙言熙其實是害怕他的,理智的害怕,情感的吸引,在遇到他後在身體裡相撞,變得敏感又緊張。
「因為我是你上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