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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6:26:56 作者: 上官賞花
    服務員打眼一看,這人眉眼冷峻,說話的音色像低音槍,身上穿著件黑T恤,氣場像座山一樣,不好惹,立馬殷勤道:「要了碟白糖蘸脆皮豬蹄,老闆想要,我給您拿一份?」

    一旁的瘦雞笑了聲:「這什麼神仙吃法。」

    李星衍聲帶低「嗯」了聲,服務員很快就把白糖送了過來。

    這會,兄弟幾個叫的妞也來了,一個個穿著性感小吊帶分坐在幾個男生之間,熟稔地開吃:「嚯!這豬蹄補膠原蛋白呢!」

    李星衍動了筷子,切下的一塊脆皮豬蹄蘸了點白糖吃,眾人盯著他看,神色有些詭異。

    男人濃眉輕提,說了句:「甜。」

    這說了跟沒說一樣,大家也不揣摩,北方人重鹽重辣,根本接受不了油鹹的東西上撒一層白砂糖。

    李星衍也就動了兩下筷子,旁邊坐的是侯奇認的個乾妹妹,這會正給他倒酒,手法不錯,一點泡沫都沒有。

    男人幽靜的眼神微側,看見不遠處那張小桌上也放了幾瓶啤酒,黃色飲料間突兀地擺著一瓶果汁。

    酒過三巡,女孩子吃飽結了帳往外走,趙言熙跨著小肩包笑意盈盈,忽然一瞥,似乎察覺到一股難以忽視的存在,一時愣在原地。

    男男女女,花花綠綠,趙言熙的視線穿過嘈雜落在那雙幽深似笑的雙眼上,在他撩起眼皮時,倏忽轉到一旁,就看見他旁邊坐了個性感小妹妹。

    心裡冷笑了聲,扭頭走了。

    八點的夜晚正是熱鬧時候,幾個人分別叫了車,趙言熙手裡掛著西裝外套,一身娉婷身影往路邊微傾,等著自己叫的網約車。

    黑色的轎車停在了路口,趙言熙低頭一看,腳步有些遲疑,站在馬路牙子邊跟司機喊了聲:「能往前再開開嗎?」

    小路車多,轎車一停後面都堵了起來,前邊堆了幾撂飲料框,左右難行,就在她咬牙決定再報廢一雙真皮鞋時,腰身忽然一道臂力攬上,她嚇得輕啊了聲,雙腿離地,重心懸空的瞬間,指尖下意識抓住點什麼,再抬眸,對上李星衍那稜角分明的下顎。

    這次不是橫抱,也不是讓她坐在他的手臂上,而是單手握著她纖軟的腰,整個人倚在他的懷裡。

    一點幾秒的時間,那股掐著她腰的力道倏忽收回,趙言熙晃了晃神,聽見他嗤笑了聲:「趙組長這是連路都不會走了?」

    作者有話說:

    以後更不會走了,掛腰上。

    第7章 酥了

    趙言熙租在老城區,計程車基本到胡同口就得停下來,根本拐不進去。

    上了年紀的老院改裝過,現代設施都有,三層的小樓,一層加院子是個中醫館,二層是房東這對老夫婦在,趙言熙住三樓。

    倆老人六十多歲,退休後自己開了藥館,又是個中醫門診,乾乾淨淨的,屋子裡氳著藥香味,趙言熙熙覺得很安神。

    出差回來就是周末,趙言熙難得睡到了十點,從後門下樓到院子晾被單,京華市地處北方,但城市熱島效應嚴重,半夜熱得趙言熙一身汗,乾脆周末把白底的小黃花床單都洗了。

    扭頭見房東太太在擰水管澆花,上了年紀的金屬生鏽,趙言熙過去幫她忙,二老養了個兒子,但出國後就沒了消息,饒是他們再養生,也免不了動怒罵這白眼狼,連帶著花枝都被噴水槍射得顫顫巍巍。

    「小的時候就不學無術插科打諢,跟了胡同里一幫臭小子野,別人像我這把年紀都含飴弄孫了,就我們還得天天點卯開店,他倒是給我尋點事做呀,三十歲的人了,知道自己混得差臉都不敢提來見!」

    趙言熙偶爾聽聽房東太太的牢騷,因為家裡沒年輕人,趙言熙偶爾會搭把手,澆了花又拖著水桶去後院幫他們沖一衝車。

    鄰居小孩過周末,看見趙言熙就湊過來一起玩水,後巷背陰,上午的陽光在噴水槍下折出了小朵的彩虹。

    本來的洗車就成了打水仗,幾個人你追我趕地跑。

    後巷的路口被兩旁的棚架擋住光,黯沉沉處走入道挺拔身影,灰色洗水牛仔褲裹著兩條長腿,勁窄腰身往上是件黑色短T恤,寬肩長臂,手裡提了箱飲料,薄唇邊漫不經心地叼著根香菸,狹長的瞳仁斂了點光,低垂著抽了口,骨節分明的手指輕夾起菸蒂,眼皮微撩,迷濛霧靄的煙圈裡,一道靚麗的霧白撞進眼帘。

    「熙熙姐姐,我也要玩!」

    「不給玩我就叫你阿姨!」

    幾個小孩童言稚語聲中,攏著一個身姿窈窕的姑娘,淺紫色的吊帶掛在纖幼的肩膀上,精緻的鎖骨隨著雙手揚起射水槍的動作微微起伏,吊帶下展露的手臂白皙潤澤,像被牛奶淋過般,越是光滑,越是透亮。吊帶掐細腰,身下是純白短褲,和平日裡中規中矩的西服不同,撕開了黑色絲襪的遮擋,兩條蔥管似的細腿白得發光,骨架小,但卻像顆珍珠,該窄的地方收,該圓的地方玉潤有度。

    腳下不再是細高跟,而是一雙綁帶涼鞋,露著圓潤的腳趾,細帶纏玉足,遠看是純,近看是欲。

    李星衍最後猛抽了口煙,將菸蒂碾在了白牆上。

    「想玩水就給我聽話!」

    趙言熙話音一落,手裡的噴水槍忽然涌動起巨大水流,猛地朝地上射出了一個凹陷——

    「啊!」

    她嚇得驚呼了聲,回頭就要伸手去擰出水口的水閥,視線還沒來得及轉,指尖就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金屬,瞳孔一睜,倏忽扭頭,對上了男人一雙似笑非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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