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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6章 似曾相識的圖案

2024-09-30 14:12:57 作者: 月漠
  香翠被人發現的地方,是在三生橋橋下的一個角落。

  那角落靠著水,有幾叢灌木,十分隱蔽,就算是有人路過,不仔細看都看不見。

  今日發現屍體的人,還是個拾荒的,看見樹叢間隱約有衣服,還以為誰丟得舊衣,想過去看一眼能不能撿走,才發現是個大姑娘。

  雖然這個年代男女授受不清,但也總有一些互相愛慕的男女,這個說和姐妹出來逛街,那個說和兄弟出來喝酒,然後偷偷幽會,躲在旁人看不見的角落裡,說說悄悄話,摟摟抱抱什麼的。

  白越和簡禹就幹過這事情,因此一眼就看出這地方的與眾不同之處。

  成朔的人已經將三生橋下都封鎖了起來,閒人免進。

  肖童帶著白越走了進去。

  「王爺,白小姐來了。」

  成朔站在橋下一處光亮的地方,他的前面,躺著一個女子。

  很年輕的一個小姑娘,白越沒見過香翠,但客棧里打雜的小丫頭,一般就十四五歲,有些甚至不到。因為年紀再大的話,就要回家成親生孩子了。

  「來啦。」成朔和白越之間沒那麼多繁文縟節,請安問好的,成朔只是一點頭:「看看這個。」

  白越走過來:「這就是香翠?」

  「對,已經喊客棧的人來認過了,但是沒動,被發現的時候就是這樣。不過是靠在灌木叢邊的,我來的時候,已經被放了下來。」

  成朔抱著胳膊,雖然穿著一身古裝,但是在白越看來還是非常眼熟而親切。

  白越在屍體邊蹲下:「致死原因是什麼?」

  「我沒有動屍體,但是大概看了一下,暴露在外面的臉部,頭部,頸部,手上都沒有傷,只有這裡有血。」

  成朔點了點自己的心口。

  香翠因為穿著一身粉色帶花紋的衣服,所以胸口的血跡不太顯眼,但細細地看,能看出血色還挺深,整個一小塊都浸透了。

  「傷口應該挺深的。」白越說著,輕輕地拉開了死者的衣襟。

  香翠穿的是個對襟的外衣,拉開之後,裡面是白色的內衣就特別明顯了,觸目驚心的一片紅色。

  外衣下面,是個裹胸,白越見這裡已經圍起來了,沒有閒雜人在,便解開香翠的腰帶,拉開她的衣襟。

  一個深深的傷口,在她的左心口。

  「這就是致命傷。」白越道:「被尖銳利器所刺,一擊致命,死者連掙扎都沒有多少。」

  除了這個傷口,死者的衣服整齊,應該沒有被侵犯過。

  成朔點頭。

  「兇手是一個殺人老手,殺人手法嫻熟,心狠手辣,所以才能一擊致命。」

  一擊致命,讓死者沒有呼救反抗的餘地,無人發現。

  成朔道:「具體死亡時間呢?」

  「六個時辰以上。」白越道:「屍斑呈粉紅色,全身出現屍僵。」

  六個時辰以上,那也就是說,昨天死者從客棧離開之後沒多久就被害了,那時候,對於熱鬧的三生橋來說,正是人來人往的時候。

  兇手在這樣的環境裡殺人,真可謂是膽大包天了。

  成朔道:「能夠判斷兇器是什麼麼?」

  「不好說。」白越道:「反正不是匕首之類,傷口細長,但也不是針,又沒有那麼細長……如果要確定兇器的長度,要將傷口剖開看一下。」

  從外面看,只能看見細細的傷口,看不見縱深。

  白越說兇器細長,也只是根據兇器可以一擊致命,斷定它至少可以從皮膚表層一直刺進心臟做出的判斷,而另一邊沒有穿透,所以長度控制在這個範圍內。

  但是具體是多長,就不好憑空猜測了。

  「細長……細長又尖銳,是什麼東西,會不會是什麼特製的兇器?」成朔說著,也蹲了下來。

  「等一下。」

  成朔突然道。

  他伸出手,捏起了死者胸前,沾著血的一點白色內襯邊邊。

  白越也看見了。

  「這是什麼?」

  白色的內襯邊緣,有一個紅色的,淺淺的花紋。

  那花紋不是外衣的花紋,也不是白色內衣上的花紋,像是有人用一個什麼東西沾了紅色,然後印上去的。

  白越突然高興道:「我知道了,這是兇手留下的。」

  成朔言簡意賅:「兇器!」

  對,很有可能是兇器,哪怕不是兇器,也一定是兇手身上的某件東西。

  兇手行兇的時候,為了壓制死者的反抗,一定是將她牢牢抓住,於是這個東西,就貼在了死者的衣服上。血從傷口滲出來,成為最好的顏料,掙扎中,將花紋印在了死者白色的衣服上。

  三生橋晚上雖然熱鬧,但是晚上光線卻很暗,橋下更暗,兇手再冷靜怕是也預料不到這個,因此殺人之後,將屍體藏在灌木叢後便匆匆走了。

  成朔忙吩咐人拿紙筆來。

  白越看了兩眼,將那花紋畫在紙上。

  花紋不完整,也有些模糊,但是大致還是能畫出來的。

  白越畫完後吹了吹,端詳了一下,哎了一聲。

  成朔忙道:「怎麼了?」

  「看著有點眼熟。」白越道:「這花紋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成朔頓時覺得兇手就在眼前了。

  白越和旁人不同,她說見過,那一定能想起來。

  白越皺了眉開始想:「在哪裡見過呢……而且就是最近,就是這兩天……」

  印象不深,一定不是常見的,只是驚鴻一瞥,但是這個印象非常近,就在這兩日,記憶呼之欲出。

  成朔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白越以前在局裡就是著名的人肉攝像機,看過的就跟錄在腦子裡一樣,肯定能想起來。

  白越正在一幀一幀視屏回放中,眼睛無意識的落在外面。

  三生橋下封鎖了,外面還是人來人往。

  幾個姑娘走過,大姑娘的頭上,烏黑的髮髻上,銀色的簪子反射著陽光,垂著一串珠子,一晃一晃的,十分好看。

  「我想起來了。」白越突然道:「車唯歡的腦袋上,她的髮髻上插著一個銀色的髮簪,簪子的一頭是一個鏤空的圓形圖案,那圖案和這個非常相似。」

  不過當時只是隨便打量了車唯歡一眼,並沒有仔細的觀察,現在想來,這種紋樣和京城裡常用的是不一樣的,帶有非常濃郁的地方特色。

  車唯歡是大漠來的,她的穿著雖然和京城相差不大,但是頭上手上的首飾,都有大漠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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