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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9章 消失的他們,夢中情仁

2024-09-30 14:12:57 作者: 月漠
  簡禹連忙將黃學禮按住坐下:「黃大人,你不要著急,慢慢說。」

  黃學禮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錦盒放在桌上,手抖得厲害,怎麼也打不開盒子。

  簡禹連忙伸手打開。

  裡面是一張紙條,紙條上,有血。

  簡禹忙將紙條拿起來,沒來得及看紙條上有什麼字,便看見了紙條下面,赫然是一根手指。

  手指只有一個指節,一時也不好分辨是哪一隻手上的哪一個手指。

  傷口上是紅色的,已經不流血了,但是血滴滴答答的,沾了錦盒和紙條。

  紙條上,寫著,鬼神不可欺。

  昨天的一縷頭髮,雖然也叫人緊張,但畢竟知道黃義沒有受到傷害。但是今天的一根手指,這就讓黃家的人害怕了。

  「簡大人。」黃學禮焦躁道:「這,這可怎麼辦啊。你說義兒會不會已經……已經……」

  被害了?

  簡禹也有些意外,但還是要安慰黃學禮。

  「別慌,黃大人你現在是你們家的主心骨,一定要穩住,要冷靜。」

  說是這麼說,但簡禹是每日都和這些事情打交道的,自然冷靜。黃學禮是個文臣,哪裡見過這血淋淋的場面。又是自己的兒子,更不一樣。

  他聽簡禹的勸,左手握著右手,好容易冷靜一點。

  簡禹道:「黃大人,令郎的手指可有什麼特點,你能確定這就是他的手指嗎?」

  也許是哪兒亂葬崗里,隨便找了一截子死人的手指呢?

  黃學禮點頭:「能認出來,這就是義兒的手指,他指甲上有個黑點,前天關門不小心砸的,我們都知道。」

  斷指的指甲上,有一點黑色。

  對方送來這個手指,大約就是想證明這就是從黃義手上砍下來的吧。

  還有紙條。

  簡禹將盒子遞給白越,白越戴上手套,細細端詳。

  黃學禮只覺得心驚膽戰,哪怕只是一截手指,還是自己兒子的手指,血淋淋的也很可怕。他強忍著噁心才仔細看了指甲,白越竟然敢看得這麼仔細。

  白越端詳了一會兒,道:「有一個好消息。」

  這個時候能有什麼好消息,黃學禮不信。

  白越道:「從生前受傷,皮膚會收縮,屍體上傷口會綻開。死後切割,皮膚不會回縮,傷口是整齊的。從這根手指的切口看,在被砍下來的時候,黃義還活著。」

  有些綁匪會先殺害人質,或者因為種種原因人質意外死亡,但家屬不知情,綁匪還想要錢。於是會隱藏人質死亡的消息,用各種手段造成人質還活著的假象,好繼續向家屬勒索。

  人質在手,警方就會畏手畏腳,等到了最後,很可能人財兩空。

  這個消息讓一直心裡懸著又不敢說的黃學禮,鬆了一口氣。

  人活著就好,少了一根手指頭,不是太大問題。

  黃學禮使勁兒揉了揉臉:「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簡禹讓下人倒了杯濃茶,黃學禮一飲而盡,也不覺得苦。

  「簡大人,現在怎麼辦?」黃學禮問:「她這紙條上的意思,是不是發現了我不是真的休了廖紅?」

  從昨日她提的要求來看,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了。

  簡禹道:「黃家有內鬼?」

  消息是如何泄露出去的?

  「不可能啊。」黃學禮道:「我也是怕消息泄露,因此這事情只和廖紅說了,其他人一律不知,怎麼可能泄露。」

  不得不說黃學禮是謹慎的。

  簡禹道:「那廖紅呢?廖紅現在在何處?」

  黃學禮道:「城外的客棧。」

  簡禹道:「既然只有她一個人知道此事,那有沒有可能,此事就是她泄露的。她未見過兇手,兇手也可以喬裝打扮,和她接近,套她的話。」

  畢竟一個常年在內宅的婦人,鉤心斗角的爭寵也是有限,哪有那麼多縝密心思。

  黃學禮想想,好像也只有這一種可能了。

  另一種可能是兇手就藏在這裡,昨天他們商議的時候,偷聽了他們說話。

  但白家今日戒備森嚴他也發現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聽說這裡有絕世高手鎮守,按理是不會有人混進來卻察覺不到的。

  「如此說來,只能假戲真做了。」黃學禮嘆口氣,然後道:「我這就出城去找廖紅。」

  一個妾,怎麼也不比嫡長子來得重要。

  何況妾生的還是個女兒。

  這還是黃學禮的家事,在現在沒有其他線索的時候,必須和綁匪周旋,必須有取捨。

  當然,等綁匪抓到以後,黃學禮就可以把廖紅找回來了。畢竟還是假的,只是這次為了做到真實,連當事人也一起隱瞞了罷了。

  黃學禮出了門,簡禹聽說寧王也回府了,便打算去一趟。

  畢竟這件事情現在名義上是寧王在負責,昨夜也是寧王在鬼林子裡搜查,可以互相交換一下線索。

  「對,找寧王。」白越道:「他有經驗。」

  成朔經手過的綁架案,沒有五百也有八百,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看過的檔案就更多了,十個簡禹也比不上。

  兩人便打算出門,去和白川說一聲。

  白川這幾天也哪兒都不去了,打算寸步不離守著夏撿。當然不能大眼瞪小眼的坐著,趁機可以給他來個特訓。

  一般來說訓著訓著,夏撿就會覺得,鬼姐姐你帶我走吧。

  兩人來到白川房門口,只見房門關著。

  大白天的,這倆屋子裡幹嘛呢?

  據丫鬟說,吃了早飯就進了屋,一直沒出來。

  白越敲了敲門:「師伯。」

  「進來。」

  啪。

  房間裡又傳來一聲。

  白越好奇推門進去,只見兩人都坐在桌邊,一邊一個。

  面前擺著兩個大盤子。

  桌上還擺著一大簍子核桃。

  白川面前的盤子裡擺著一盤子核桃仁。

  簡禹覺得十分新奇,拿起一個。

  這是一個完整的核桃仁,所謂完整核桃仁的意思就是,一個小核桃,硬殼消失了,只剩下裡面的果仁。

  果仁是完整的,裡面極細微的地方連在一起。

  夏撿面前也是個盤子,裡面也是核桃仁,但整的碎的,各種各樣。

  夏撿解釋道:「師父在叫我怎麼自如的運用內力,比如捏核桃的時候,不能全捏碎,要想碎哪裡,就碎哪裡。」

  白川拿起一個核桃,一捏。

  然後鬆開手來。

  核桃外面的硬殼頓時稀里嘩啦的碎成了渣渣,而裡面的核桃肉卻完整的沒有一絲損傷。

  眾人驚呆了。

  白越這輩子,還從未見過如此完整的一個核桃仁,簡直是她的夢中情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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