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青樓香魂,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2024-09-30 14:12:57 作者: 月漠
「我不是,我沒有。」瞿大荒這會兒語速明顯比之前快多了:「我沒有。」
簡禹冷冷一笑:「莊秀雅給了你不少錢吧。」
簡禹只是隨口一說,沒料到還真說中了。
瞿大荒被殺人這兩個字嚇傻了,剛才坐在屋子裡想了那麼多理由藉口,一下子都沒了用武之地。
白越去見了莊秀雅,也是差不多的話。
莊秀雅比瞿大荒鎮定許多,堅稱自己只是想吃點心,就算不想叫人知道,讓家裡車夫偷偷去買,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說到後來,莊秀雅連自己昨日偷偷上了馬車,讓瞿大荒帶著去了城東又去了城西都承認了。
但這雖然奇怪了點,也不犯法。
有很多點心都是新鮮出爐的才好吃,現做現吃口感最好,名聲大的店都是有人排隊等著的,出來一鍋賣一鍋,限量銷售。
不過莊秀雅不像是對吃那麼感興趣的人,當然就算奇怪,那又不犯法。
「是,不犯法。」白越道:「雖然我也相信你沒犯法,但就是那麼巧,在你坐著瞿大荒的馬車城東城西亂跑的時候,景美杏被人綁架並且殺害。」
莊秀雅呆住了。
「現在你就是最大嫌疑人,你相公在隔壁,他證明自己對景美杏情深義重,而你是個暴躁善妒的婦人。」
莊秀雅往一旁看了看,當然什麼也看不見。
「你不用看,自己相公是什麼人,你應該比誰都清楚。」白越道:「他雖然一段時間迷戀一個,但迷戀的時候就要死要活,關鍵是,他現在還沒追上景美杏,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若是喊他來對峙,對你可能會更不利。」
莊秀雅雖然妝容精緻,但再精緻的妝容也遮掩不住她臉上的難堪。
沉默半晌,莊秀雅聲音嘶啞道:「但昨晚,那是我的私事,我不能說出來,說出來,我就完了。」
白越想了想:「你的私事,我會幫你保密的。」
莊秀雅很意外,將信將疑:「真的?」
「如果與案件無關,不違法犯紀,自然與我無關。」白越對這一套門清:「但你說的是真是假,這個官府肯定要何核實。」
莊秀雅又陷入沉默,在心裡進行著無比糾結的痛苦和選擇,白越也不催她,讓她慢慢想。
終於,莊秀雅道:「你讓他們都出去,我只對你一個人說。」
本來這也沒什麼,誰沒點私事呢。
但是一旁的差役不同意,還提醒白越:「白小姐,她會點功夫的,不安全。」
雖然是個普通大理寺差役,但也操碎了心。
萬一莊秀雅真的是兇手呢,萬一那不可告人的秘密被扒了出來惱羞成怒呢?
白越想想也是:「去把大人找來。」
簡禹很快就來了。
在大理寺里,對簡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也只有白越了。
他和白越交換了一個眼神,看來瞿大荒也說了不少。
簡禹進了門,讓差役都退了出去,關上門。
「好了,你可以說了。」白越道:「簡大人是大理寺卿,你的理由再如何隱私,也不可能瞞著簡大人。不過若與案情無關,簡大人也不會管家長里短的事情。」
簡禹點頭。
跟案件無關的,不違法犯紀的,廖家就是內宅翻了天,他也不會給一個眼神。
莊秀雅咬了咬唇:「我相信簡大人,我,我說……」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故事。
莊秀雅本不是那麼因循守舊的人,廖元忠在外拈花惹草,流連花叢,一個月有大半個月都不在府里。
開始的時候,她當然是想挽回相公的心,威逼利誘,哭鬧撒潑,各種招數都用了無果之後,夫妻兩人雖然在公眾場合還相敬如賓,可私下已經形同陌路。
莊秀雅雖然不年輕,也還不老,人心都是肉長得,誰都會寂寞。
寂寞就想找個人陪,她有錢,又風韻猶存,自然能找到人陪。
莊秀雅現在就和一個男人打的火熱。
昨天晚上,她與對方相約,因為對方十分喜歡吃城東隨雲鋪的雪花酥,因此特意轉過去買了之後,又去了城西約會。再買了榛子酥。
瞿大荒是為人老實,不善言辭,家裡又缺錢,對廖元忠的花天酒地也有些不屑,因此莊秀雅給他不少錢,每次外出,便讓他遮掩。
果然是一件不好對外人說的私事。
簡禹問了男人的姓名住址,吩咐徐飛揚去查一查,先不要聲張。
徐飛揚去查了回來,確有此事。
「既然如此,此案與廖元忠和莊秀雅無關,那就放人吧。」簡禹道:「不過讓他們這段時間不要出遠門,若是有什麼情況,還要隨時找他們回來核實。」
徐飛揚應著去了。
簡禹搖了搖頭,然後道:「莊秀雅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早晚要被人知曉,到時候又是一樁官司。」
廖元忠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怕是沒想過頭上綠油油,等知道了的那一天,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白越正色道:「我這個暴脾氣,我真是特別看不慣這種行為。」
簡禹很意外。
「我還以為,你會覺得莊秀雅這事情做的解氣呢。」
同為這個年代的男人,雖然自己不敢,但簡禹對廖元忠花天酒地的行為是很寬容了解的。
這是這個社會的共性,男人在青樓流連忘返,不過風流二字,也許還會傳為佳話。
相比之下,莊秀雅一個已婚夫人與人私通,有違公序良俗,才是不應該。
「這有什麼解氣的?」白越道:「傻乎乎的。」
簡禹道:「那你覺得莊秀雅應該如何?」
「當然是一腳把廖元忠踹了,大周若是夫妻若是過不下去,也是可以和離的吧?人一輩子才活多少歲,為一個人渣不值得浪費光陰。看咱邱姐,瀟瀟灑灑過一生。」
簡禹虛弱的辯解了一下:「那若廖元忠有一日浪子回頭呢?」
「那不叫浪子回頭。」白越道:「那叫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說的也是,但是簡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
「說起邱姐。」簡禹低聲道:「你有沒有發現,邱婉婉這幾日有些不對勁。」
白越奇道:「邱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