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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4章 青樓香魂,悍婦

2024-09-30 14:12:57 作者: 月漠
  幸虧旁邊的人一把抓住了賈鍾,他手忙腳亂地站好。

  「大人,我沒有,我沒有啊。」賈鍾慌忙道:「我和美杏關係很好,怎麼會做那種事情。而且,而且她也沒有拒絕我啊。」

  簡禹盯著賈鍾:「沒有拒絕是什麼意思,是答應你了,還是雖然沒有答應,可是沒有直接拒絕?」

  賈鍾竟然道:「她答應我了啊。」

  簡禹還沒來得及接話,廖元忠先蹦了起來:「你說她答應了。」

  「對啊。」賈鍾道:「答應了啊。」

  「那,那你怎麼沒和我說?」

  賈鍾聳了聳肩:「她不讓我說,要晚上自己和你說,而且她還有一點顧慮,想要你一個說法。」

  「……」廖元忠一臉的空白。

  賈鍾道:「美杏在棲鳳閣這些年,早就已經厭倦了。開始的時候,心裡有個喜歡的人,於是一直守著不願走。後來大概那人要娶妻了,她也斷了念想。」

  簡禹一臉嚴肅,絲毫看不出他和這案件受害者之間,有一點點的關係。

  白越忍不住道:「她不是和你高山流水是知音嗎,既然她有離開的意思,你為什麼不給她贖身呢?」

  賈家也是做生意的,從青樓納一個妾,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賈鍾一下被問住了,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支支吾吾起來。

  眾人心裡都疑惑起來。

  還是廖元忠先道:「他才不會給美杏贖身,他哪裡贖得過來。」

  眾人有點意外,廖元忠這話里的意思,賈鍾要贖身的人很多?

  白越也很意外,真是人不可貌相,賈鍾看起來一個斯文公子,竟然是個海王。

  賈鐘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承認了。

  「是,我……我確實交友廣了一些。」賈鍾道:「不過我和姑娘們討論的都是詩詞歌賦,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其實青樓里,什麼是亂七八糟的事情呢,好在賈鍾出手闊綽,願意給錢就行。

  面對大家鄙夷的目光,賈鍾只好道:「是,說起專一,我確實不如廖元忠。他喜歡一個能喜歡好久,這我是承認的。」

  都是青樓尋歡客,討論風雅和痴情,自己也不覺得可笑。

  但現在這時候,還是要多了解一些的好。

  廖元忠追問賈鍾:「美杏想找我要什麼說法?」

  「你說呢?」

  廖元忠想了想,恍然,然後一拍大腿。

  這又是個什麼情況?

  「我知道了。」廖元忠道:「他是不是怕我家那母老虎,不讓她進門。」

  「你說呢?」

  母老虎一出,大家心裡叮的一聲。

  如果有一個厲害的女人,她丈夫留戀煙花之地,迷戀一個青樓女子,她一定心裡是有怨恨的。

  廖元忠辛辛苦苦追了景美杏半年,如今景美杏終於要鬆口了,如果這事情被廖元忠的夫人知道了,不爆發才怪。

  賈鍾對廖元忠的事情了如指掌,拿出過去的事情以做佐證。

  「當年,要不是因為嫂夫人,你早就給漱玉贖身了吧。」

  廖元忠無奈點點頭。

  簡禹道:「漱玉是誰?」

  「滿春樓的姑娘。」賈鍾道:「廖元忠跟她好了大半年呢,想要給她贖身接回家,他夫人差點沒把屋頂掀了。後來,哎……後來你是不是就認識了美杏,就把漱玉放下了?」

  所謂專一和痴情,只是略長時間一點的光顧罷了。

  廖元忠點頭:「是,我給了漱玉一筆錢,後來就沒去過滿春樓了。她丫鬟還來找過我,但是我現在心裡只有美杏。」

  白越現在知道景美杏寧可在棲鳳閣苦等,也不願意跟誰回家的心理了。去青樓尋歡作樂的男人,有誰可以託付終身,都是一時一時罷了。

  哪有什麼愛與不愛,就是新鮮不新鮮。廖元忠一直求而不得,若是得了,怕也早放了手。

  一番審問下來,廖元忠和賈鍾倒是都沒有什麼嫌疑,既沒有嫌疑,也沒有那個膽子。

  可是廖元忠的夫人,卻很有動機了。

  廖元忠是開錢莊的,生意人一個,他夫人卻不一般。

  廖夫人家是外地開武館的,廖元忠年少時一次出門在山中遇到搶匪,被她所救,兩人在山洞裡躲了一夜。

  孤男寡女名聲有損,廖元忠若是不負責任,不娶她過門,岳父大人當場就要打死女兒押他見官,無奈之下,只好成親。

  成親之後,廖夫人次年就生下一對雙胞胎兒子。

  廖家一向人丁不旺,廖父廖母一見大喜,本來不喜歡兒媳婦的,現在都當她是福星,本人性子又硬,漸漸便站穩了腳。

  廖元忠在家不太有地位,夫人讓抓雞就抓雞,讓攆狗就攆狗。偏偏愛去花街柳巷這毛病,管也管不住,打也打不服。

  一和夫人吵架,廖元忠負氣出門,能在棲鳳閣住上半個月。

  簡禹道:「廖元忠,本官要傳你夫人來問話,你暫且迴避。」

  廖元忠反應了一下,大驚失色:「大人,你不會認為是我夫人殺了美杏吧。」

  是與不是,簡禹現在也不會給他回應。

  簡禹讓人暫且先將賈鍾和廖元忠帶了下去,命人去傳廖元忠的夫人莊氏。

  開錢莊的,自然住在京城繁榮的地方。

  莊氏很快就帶著丫鬟來了,一個雍容華貴的貴婦人,身材倒是苗條,但是一看就有種和尋常婦人不一樣的精悍氣質。果然不愧是武館人家的女兒。

  看著莊氏進了門,白越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退。

  簡禹奇怪:「你認識她?」

  「不認識啊。」

  「不認識,你躲什麼?」

  能讓白越躲的人,很少見啊,莫非這位廖夫人,盛名在外。

  白越道:「你不懂。」

  這樣的婦人是殺傷力最大的,殺傷力同樣大的還有老幼病殘,有理說不清,無理喊三分。如果是青壯年還能硬碰硬拿下按挑釁滋事拷他一天,身體不好的,不高興就往地上一躺嚎上幾嗓子,別說是她,就算是邢隊,那也頭痛。

  簡禹確實不懂,但還是拽住了白越。

  這裡是大理寺的公堂,難道還能由她無法無天不成。

  莊氏被引著走進來,給簡禹行禮。

  她現在還是有點懵的,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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