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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章 製造困難也要幫

2024-09-30 14:12:57 作者: 月漠
  不過總比開始的時候好,剛到簡府的時候,夏撿還是縮頭縮腦的,幹什麼事情都怯怯的,好像十分擔心下一刻就會被趕出去一樣。

  或者說,不是十分擔心,是特別擔心。

  但現在已經沒有這種感覺了,白越有時候會很欣慰地想,雖然夏撿的奶奶死得很慘,但在天有靈應該也會欣慰。這個夏天撿來的孩子,終於見到了春天。

  「可不能驕傲知道嗎?」白越還是諄諄教導:「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後。」

  夏撿點頭。

  「白姐姐說話就是有道理。」

  這孩子說話真中聽,比米子揚那二愣子說話好聽多了,果然不愧是我收養的。

  白越滿意摸了摸夏撿腦袋上亂七八糟的呆毛。

  真是天降一個好大兒,特別滿意。只可惜白撿這個名字實在是太難聽了。

  夏撿就乖乖地給白越摸,然後憂愁道:「白姐姐,你說現在可怎麼辦呢。玉佩在我這裡,現在無論我怎麼說,他們肯定都不會相信的。」

  夏撿雖然很聰明,天生根骨奇佳,但畢竟年紀小,是個小孩子,見識也有限。一時間被難住了。

  白越不假思索道:「誰說玉佩在你那裡?」

  夏撿呆住了。

  白越道:「那玉佩是你偷的嗎?」

  夏撿立刻道:「當然不是。」

  「既然不是你偷的,那不在你那裡,不是天經地義嗎?」

  說得好像很有道理啊。

  夏撿一時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他直覺白越這是不對的,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玉佩是不應該在我這裡,可他現在確實在我這裡啊。

  「傻孩子。」白越打算下一次書院放假的時候,把夏撿丟到刑部去鍛鍊鍛鍊,這麼實誠以後是要吃虧的。

  傻孩子乖乖問:「那然後怎麼辦呢?」

  白越想了想:「玉佩沒有腿,你沒拿,他就不會偷偷地跑到你的身上。那你想想,誰最有可能把玉佩塞給你?」

  夏撿皺眉開始掰手指,江遲是第一個,誰誰是第二個,誰誰是第三個……一路數下去,白越也跟著皺了眉。

  看來夏撿在書院裡的日子確實不是很順利。

  當然以他的身份來說,這也正常。書院裡都是心高氣傲的天之驕子,誰會喜歡一個出身低微的小子,這小子還比他們長得好看更勤奮,還老被夫子夸,簡直不能忍。

  但這也不是個事兒啊。

  白越倒是不擔心玉佩的事情了,而是道:「要想個辦法,讓同學們喜歡你才行。」

  夏撿何嘗不想和大家打成一片,但是他又低不下頭,做不出主動示好的事情來。而且主動示好應該也是沒用的,別人只會更看不起他。

  於是夏撿撇著嘴,不說話。

  「這事情要從長計議。」白越道:「等我回去好好想想。」

  夏撿點點頭。

  「那現在怎麼辦?」

  「走,回去。」白越道:「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既然沒偷,咬死玉佩不在自己身上就好了。」

  難道他們還能來搜自己不成,大不了一會兒就偷偷摸摸地把玉佩塞到簡禹身上去。

  白越這麼說,夏撿也只能點頭聽話。

  兩人便回去了。

  簡禹看著兩人的表情,一時也猜不出發生了什麼,便問:「如何?」

  「不是他偷的,我相信他。」白越道:「只是沒見過這陣勢有點害怕罷了。」

  簡禹狐疑地看夏撿,總覺得他不像是害怕的樣子。

  不過這裡人多,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聽白越這麼一說,叫江遲的少年立刻嚷嚷起來:「我不相信,不是他偷的,怎麼死活不讓搜,分明心裡有鬼。」

  白越淡定道:「我已經搜過了,確實沒有。」

  江遲一愣,立刻道:「你搜有什麼用?你是他……」

  江遲一時間還真不知道白越是夏撿什麼人,他知道夏撿是簡禹送來的,但簡禹也不是他爹啊,白越他就更不知道是什麼身份,只知道是一夥的。

  白越好心道:「我是他姐姐。」

  哦哦哦,江遲道:「你是他姐姐,那你自然偏向他。你搜的話,有你也會說沒有啊。」

  夏撿的臉色微微一變,有種被江遲拆穿的緊張。

  但白越是什麼人,她豈會因此緊張。

  「小公子你瞎說什麼呢。」白越道:「沒憑沒據的,懷疑別人是不禮貌的知道嗎?」

  不禮貌的江遲被堵了一下,但還是不服氣,梗了梗脖子還要反駁。

  但是院長沉聲道:「江遲。」

  江遲立刻不敢說話了。

  張衡禮道;「這位姑娘說得對,平白無故地懷疑人,是不禮貌的。我知道你們在書院裡,處處和夏撿為難,但是夏撿從不和你們計較,可有此事。」

  江遲雖然鬧騰,但倒也不是張口說瞎話的。

  江遲一時沒說話,但夏撿身邊的少年道:「對,就是的,院長,江遲總是找夏撿麻煩,欺負夏撿,扔他的書,在他水裡放葉子,從後面抽走他的椅子……」

  夏撿面無表情。

  白越雖然很氣憤,但也很想笑。

  這無論過了多久,小孩子的把戲永遠是這樣,看起來都人高馬大的少年,終究還是沒長大。

  「我……我那都不是故意的。」江遲紅了臉,但還是努力狡辯。

  張衡禮沉著臉看他:「江遲,讀書首要的,就是知禮明義,你這麼做是小人行徑,知道嗎?」

  江遲耷拉下腦袋:「是,我知道錯了,院長。」

  但他未必真知道錯了。

  就像是每一個在班主任辦公室寫檢討的調皮蛋,寫得再虔誠辭藻再華麗,也擋不住下次再犯。

  張衡禮覺得江遲這樣做非常不對,於是罰抄寫,外加放學後打掃整個教室十天。

  白越覺得張衡禮確實是個好先生,不偏不倚。

  江遲老實認罰。

  但是認完自己的罰之後,不依不饒道:「我是有不對,但夏撿這次偷我玉佩是他不對,那玉佩是我爹好貴買的,要是第一天就被弄丟了,回去他肯定饒不了我。」

  學院罰完,回家還要挨打呢。

  白越幸災樂禍,該。

  「你放心。」簡禹道:「玉佩既然是在書院丟的,就是一樁失竊案。我是大理寺卿,專管各種疑難雜症,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你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江遲有一點懷疑,罰站的一排人都有點懷疑,一起看著他。

  「最多三天。」簡禹道:「你們是信不過朝廷的大理寺嗎?」

  不,不是的,一群少年心道,我們只是不信任你罷了。

  他是夏撿的哥哥,在他們看來,都是一夥的。

  但是大理寺三個字搬出來,大家就不好說什麼了。

  簡禹很滿意用自己的官威嚇唬住了這群小崽子,點頭道:「行了,都去上課吧。三日之內,自有分曉。」

  分曉在哪裡他現在其實一點兒頭緒都沒有,但要表現得神秘莫測一些,這樣才能更好地破案。

  而白越卻對張衡禮道:「張院長,其實簡禹說的高人,是我師伯。他對夏撿非常好,視為自己孫子一般,這是夏撿上學的地方,您放心,我回去跟他說說,他一定願意來看看。」

  必須讓白川來一趟,做一些事情,讓夏撿更快地和同學搞好關係。

  說起來也簡單,對同學有困難要幫,沒有困難,製造困難也要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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