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白紗
2024-09-30 14:12:57 作者: 月漠
白越正考慮著要不要去看一下趙大膽,習初北身邊的榮斌跑了回來。
榮斌滋溜一下跑過走廊,跑到門口的時候一把抓住了門框,穩住了身形。
眾人都期待地看著他。
他陪著謝平生去隔壁院子看血手印現場了,這會兒這麼著急地回來,莫非有什麼發現?
昨晚上雖然白越和簡禹他們去過一趟,但那時候天已經黑了,視線不好,如果有什麼細小的線索看不見也是正常的。
榮斌滿臉興奮道:「謝公子在隔壁宅子找到了一件東西,喊白小姐過去看看。」
當下習初北留下接著恐嚇牧正康,白越和簡禹帶著秦九去找謝平生。
隔壁的宅子裡,謝平生正蹲在假山邊,看著一株雜草。
白越跑過去:「哥,你發現什麼了?」
其實白越和謝平生這兄妹之情是來得很意外,很突然,很勉強的。開始的時候,喊著頗有些不習慣,但是這一路走來,喊著喊著,也就自然了。
「看。」謝平生指著一棵不知是什麼的草,草葉子上,掛著一點東西。
「唔……」白越小心翼翼地將那東西取下來,是非常小的一塊薄紗,只有手指長度。
「這宅子已經荒廢很久了,平時就算客棧里的人為了抄近路翻牆吧,我見無論夥計丫頭,身上的衣服也沒有這樣的紗。」謝平生道:「這紗上連灰塵都沒怎麼沾,還挺新,像是最近才落下來的。」
這院子的地方其實不是非常小,因為這麼多年無人打理,所以花園中雜草長得非常旺盛,但他們經常翻牆來往,也並沒有旺盛到擋路的程度。
「如果有人從屋子裡出來,穿著這樣一件衣服,其實是不容易被雜草掛住的。」白越看了看鬧鬼的房子,道:「除非這是一大捆,抱在手上。」
這種紗布就像是漁網,非常輕,幾乎沒有重量,但是體積比較大。如果只是隨隨便便地裹成一團,很難裹得很小。
白越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跑進見過的那個房間。
簡禹忙跟了進去。
只見白越正在牆角的地方,仰著腦袋往上跳。
「……」簡禹不由地欣賞了一下,不常見的充滿了運動氣息的白越,這才道:「你這是幹什麼呢?」
「快,幫我看看屋頂。」白越道:「不,不用屋頂,就在那一片位置,比一個人稍微高一點的位置,看看有沒有釘子打進去的痕跡。或者掛鉤的痕跡也可以。」
白越一邊跳著,一邊用手指著。
她指的那個位置,比正常男性的身高要高一點,大概在正常男性伸直了手臂的位置。
「怎麼了,會有什麼?」簡禹一邊問,一邊幫她看,然後有點鬱悶:「榮斌去隔壁搬兩個長椅子過來。」
這個高度怎麼說呢,說高不高,說矮不矮,
難怪白越要跳著看,簡禹正常的視線也能看,但是看得不夠清楚。可是就高那麼一點點,使用輕功他當然可以蹭的一下竄到屋頂,可是卻沒辦法讓他在空中停留。
牆上光禿禿的又沒有一排釘子,他總不能像是壁虎一樣,用手摳進牆壁,然後平移過來,平移過去的看吧。
榮斌應一聲連忙去了,白越大約也想到了什麼,噗嗤一聲笑了。
簡禹莫名有點羞惱:「笑什麼?」
「沒笑什麼呀。」白越連忙搖頭:「你想啥呢?」
謝平生正好走進來,順口也問道:「怎麼了,簡大人想到了什麼嗎?」
簡禹更無語了,只好一本正經道:「還沒有。」
然後趁謝平生的目光都在牆壁上,瞪了白越一眼。
一天天的不想好事,自己都被帶歪了。想就想吧,還那麼虛偽不承認,哼!
好在榮斌很快就拿來了幾張長椅,挽救了簡禹。
除了長椅,榮斌還帶來了梁蒙和徐飛揚,有了幹活兒的人,簡大人自然不會親力親為,而是指點著三個人像是壁虎一樣,站在長椅上查看牆面。
現在室內的光線非常明亮,牆壁一片白,視線很清楚,三人不但看,還用手指一點點的摸過去,很快,徐飛揚道:「這個不對勁。」
白越恨不得想要蹦上去:「怎麼不對勁,你仔細看看。」
「唔……」徐飛揚湊上去看了看,又伸手擦了擦:「有個小洞,非常小,好像是一個很細的針戳進去的。」
白越想想,也拎著裙子往上爬。
簡禹讓徐飛揚讓開點,然後自己一步跨上去,把白越也拽了上去。
白越其實身手是很靈活的,如今斯文淑女主要是因為穿的衣服有些累贅,具體在裙子太長,所以不好上躥下跳。
但之前在秦家的時候,上樹找鳥窩這種事情,她也是願意自己來的,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白越按著徐飛揚指的位置,果然看見一個非常細小的孔。在這麼大的一面牆上,這樣一個孔,除非是特別來找,否則幾乎不可能被發現,所以之前官府來檢查的時候,沒看見很正常。
白越對另一邊的榮斌道:「榮斌看看你那邊有沒有這樣的小孔?」
很快,榮斌也有了發現。兩個小孔一模一樣,而且在同一條線上。
榮斌不由的奇道:「白小姐怎麼知道牆上會有兩個小孔,這兩個小孔,又是用來幹什麼的呢?」
簡禹看了看白越手裡的紗布,又看了看牆壁上的小孔,突然道:「我明白了。」
「是吧。」白越立刻道:「我想的沒錯吧,只有在這種情況下,才能做到在幾句話的功夫,立刻就將滿牆的血手印給清除的乾乾淨淨,不留一點痕跡。」
白越這麼一說,眾人恍然,秦九想一想拍拍手:「妙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牆壁上的血手印既然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清除,那麼除非血手印本就是假的,要不然的話,血手印就根本不是印在牆上的。」
「對。」白越道:「血手印印在白紗上,白紗掛在牆上,手印是早就準備好的,血早就已經幹了,所以不會將牆弄髒。在王智離開後,兇手從隔壁跑過來,將紗布一卷立刻離開,這用不了幾句話的功夫,只是因為走的匆忙,還是將紗布的一角勾在了門口的雜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