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守村人,掐死他
2024-09-30 14:12:57 作者: 月漠
這一刻,梁蒙特別想說,要不,你別把我當活人吧。
但這話太不吉利了,實在說不出口,糾結再三,還是忍氣吞聲點了點頭。
為了避免干擾老孔,眾人都退到了門口,看著丁淼慢慢的走了過去。
白越正心裡盤算呢,簡禹拽了拽她,指了指外面。
門外,是徐飛揚回來了,手裡拿著什麼東西。
簡禹做了個手勢讓徐飛揚不要出聲,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徐飛揚路上碰見了守在村口的林怡和習初北,雖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但顯然計劃有變,便也悄無聲息地進來,看見簡禹他們在祠堂里,也沒出聲響。
徐飛揚道:「人手已經布置下去了,這是從鎮上拿來的當時羽村火災的資料。我覺得有用,拿來給少爺,白小姐看一下。」
但凡是命案,哪怕一個兩個,都應該是記錄在案的,何況是一個村子那麼大的一場火災,死了那麼多人,自然要有記錄,說不定還有官員擔責。
白越接過來一看,便咦了一聲。
「原來當年這村子出那麼大的事,就是因為一個畫師啊?」
根據倖存者描述,二十六年前,羽村祠堂里,正按孔家的族規,要處死一個人。
這是村中一個寡婦,因與外鄉人通姦,被處以火刑。
私刑雖然是律法不允許的事情,但山村偏僻,宗族勢大,很多事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是無人舉報,更是無人會管。
但就是那麼奇怪,那一天祠堂的火,本應該只燒死寡婦一人,可也不知哪裡出了問題,一場大火將整個祠堂都燒了起來。偏偏大門又卡住了,於是一村子一百多男女老幼,成了人間地獄。
等官府知道消息的時候,祠堂的火早已經燒完熄滅,只剩下寥寥幾人,也只是一息尚存。
後來聽倖存者說,那寡婦是村長的小兒媳,村長兒子重病,她嫁過去不過幾日,丈夫便死了。在家中備受排擠。
後來,和村中一個外地來的畫師勾勾搭搭走到了一起,被村長發現後,自然要清理門戶。可那畫師卻跑了,於是只將寡婦抓來,請全村在祠堂見證,要行火刑。
白越道:「所以老孔時刻念叨著的告罪書,其實是被燒死的寡婦在告罪。」
「應該是了,就是不知道這老孔是什麼人。」簡禹猜測:「這些年過去了,村子裡的倖存者怕是也不好找了。要不然的話,找來辨認一下……」
冊子翻到後面,是案件的詳細結果,因為是大火焚燒,屍體雖然燒得面目全非,但是人數還是可以分辨的。
「這裡有倖存者名單。」白越數了一下:「還記得挺詳細的呢,倖存者多是被父母護在身下的孩童,還有因病不能參加的老者,你們看……」
簡禹和徐飛揚都發現了問題。
簡禹道:「沒有老孔。」
當然老孔並不叫老孔,無人知道他叫什麼,丁淼也不知道。只是因為羽村是孔家村,所以才理所當然地喊他老孔罷了。
倖存者挨個看過去,沒有一個人的性別年齡和老孔對得上的。
徐飛揚終於忍不住道:「這個老孔,會不會就是當年的畫師。村子裡人要燒死他相好,他當時慫了躲了起來,然後良心不安於是瘋了。」
無證無據的,誰也不好說是,也不好說不是。
白越道:「但是剛才他看見畫的時候,確實和旁人不同。只是他也不是只看見畫就瘋,而是看見丁淼的畫就瘋,莫非丁淼和他有什麼特別的關係?」
三人面面相覷,簡禹嘆道:「可惜老孔神志失常,無論是他做的,還是不是他做的,怕是也問不出什麼。」
「不會是他做的,至少不會是他一個人做的。」白越擰眉道:「他瘋瘋癲癲不像是假的,可在地窖藏人,供應吃喝,各種各樣的方法殺人,然後拋屍水塘,還有換裝隱蔽。這都絕不是一個瘋瘋癲癲的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徐飛揚道:「那就是多人合謀,不是還有一個丁淼嗎。」
幾人正在商量中,突然屋子裡梁蒙喊了一聲:「住手。你幹什麼?」
眾人一驚,連忙往房裡跑。
只見丁淼已經被老孔按在了地上,兩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手背腦門上青筋直冒,那樣子,像是要活活掐死他。
丁淼一介書生,瘦瘦弱弱的,力氣還未必有白越大。被老孔掐住脖子毫無反抗之力,腳蹬手刨的扒拉他的手,臉漲得通紅,眼見著要不行了。
謝平生也不會武功,不知如何下手。但梁蒙不是看戲的,早在發現老孔不對勁的時候就沖了過去,抓住了他的手臂。
梁蒙力氣是足夠大的,但是老孔力氣也真不小,拼了命的一時間梁蒙竟然沒能拽開,簡禹簡單明了道:「打昏。」
梁蒙手刀起落,老孔頓時昏了過去。
掐著丁淼的手這才放開,新鮮空氣湧入,丁淼重獲新生,連滾帶爬離老孔遠一點,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
「怎麼了這是?」白越不由道:「你跟老孔說什麼了,讓他這麼激動?」
丁淼一邊咳嗽一邊擺手,聲音嘶啞地委屈道:「我什麼也沒說啊。」
白越看梁蒙,梁蒙連連點頭:「確實沒說什麼,我都聽著呢。就是很普通的話。」
「你們覺得普通,說不定對他來說不普通呢。」白越道:「剛才說了什麼,你們一個字一個字複述給我聽一下。」
要是說得多,還真不好複述,但是丁淼心裡忐忑,每一句話都字斟句酌的,總共也沒說幾句話,都還記得。
丁淼道:「我想著,套近乎嘛,無非就是話家常。就先問他,老孔啊,你今年多大歲數啦。」
梁蒙點頭,他可以作證。
丁淼道:「然後我又問,每次都喊你老孔,你叫什麼名字啊?你在這村子裡,待了多久啦。」
梁蒙道:「就這幾個問題,他開始一直都保持那個姿勢沒動過,也不知道聽見沒聽見,然後也不知怎麼,突然就瘋了一樣的撲向丁淼。」
「是呀,嚇死我了。」丁淼緩過來一些,揉著脖子:「還以為會被他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