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給我一個申訴的機會
2024-09-30 14:12:57 作者: 月漠
白越不知道第一次見面具體到每一句話說了什麼,但是知道自己確實長得像爺爺,因為今年過年的時候,老爺子喝多了,也對她重複過。
我一見著你,就想起了你爺爺,你和你爺爺啊,真是像。
白越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記得你說過,在我身上,是有一樁和我無關的舊事的。這也是我唯一能想起來的,和御廚,朝廷,當年相關聯的事情。」
簡禹一瞬間臉上血色盡褪。
白越嘆口氣:「陳再興如果真的是御廚,這個年紀很可能當年正在宮裡,後來隱姓埋名告老還鄉。他看見了我,知道我姓白,從我的長相想到了我爺爺……等下,我爺爺莫非當年也在宮裡,他是個大夫,也沒聽說是個御醫啊。」
這一點白越可以肯定,因為如果白爺爺是個御醫,那他和簡老爺子就應該原先在京城就認識,而不是在外面被白父白母救了之後才認識。
要知道簡禹不會知道御膳房裡的廚子叫什麼名字,但是可以叫出大部分太醫的名字,御廚和太醫,那是兩回事。
誰家擺酒也不會請御廚回家燒飯,但是誰家不舒服,都會請太醫上門。逢年過節送禮走動,通常也不會想到御廚,但是一定會想到御醫。
「那不可能。」簡禹也道:「若你爺爺做過御醫,爺爺怎麼可能不認識。」
「所以他為什麼會得罪一個告老還鄉的御廚呢?」
這不是一般的得罪啊,是驚鴻一瞥的遇見,寧可把自己的老命搭上,也要讓你全家死絕。
「我知道你知道些什麼,但是不能說。」白越看一眼簡禹。
「我也明白有些保密事件確實是不能說,我其實也沒有那麼怕死,但我很好奇,你能不能答應我,如果有一天我被人害死了,你給我燒紙的時候,把這個秘密寫了燒給我。」
白越說這話的時候非常冷靜,但是簡禹頓時覺得,她不僅僅是冷靜,而是這一刻她整個人都冷了下去,仿佛再走一步,就會離開千里之外。
徐飛揚從外面回來了,腳步走近正要推門,門開了一半,突然簡禹一揮手。
「少爺?」
案板上的一個碗啪的一聲,將門的一點縫隙給推了上去,然後碗落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站住。」簡禹道:「不許進來。」
門外,徐飛揚帶了白川和石問天回來,都愣住了。
徐飛揚急道:「少爺,我帶了兩位前輩來了。」
「噓,別著急。」還是白川明白:「是不是兩個人吵架了。」
「啊?」徐飛揚茫然:「不會吧,剛才還好好的。」
白川和石問天同時看了他一眼,徐飛揚也不知自己這句話哪裡錯了,只覺得莫名其妙。
小情侶吵架,那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說吵就吵,說好就好,你個大齡單身大概是不懂的。
「你幹嘛?」白越對簡禹這種行為感覺十分不明白,還沒等她站起來開門,就被抱住了。
準確地說,是被抱住端了起來。
白越維持著蹲著的姿勢,被簡禹抱了起來,穩穩噹噹地,平移到了一旁的椅子坐下。
椅子並不高,白越坐下後,簡禹四下一看,這廚房裡竟然沒有其他的椅子,於是便就在一旁單膝跪了下來,高度正好比白越低了一點點,略仰頭看她。
「你幹嘛?要說話好好說。」白越皺眉,想要站起來,卻被一手按住了膝蓋。
「別動。」簡禹受傷的那隻手,用手臂搭在白越腿上不讓她起身,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握住她的手。
白越只覺得莫名其妙:「幹什麼?」
簡禹道:「你生氣了?」
白越想也不想地否認:「我沒有。」
「有。」簡禹篤定道:「你不但生氣了,而且已經在心裡盤算,若是有機會就離開京城,走得越遠越好。我們的婚事,你連退婚的打算也沒有,在你心裡,根本就不算數了,是不是。」
白越一瞬間有些呆滯……她剛才確實是有這樣一些想法的,但只是內心深處一點點的隱約的想法,而且不該有什麼表現才對,簡禹怎麼能一口氣就說了出來。
看著白越的表情,簡禹道:「我沒說錯吧。」
「不是。」白越竟然也有被問住的時候,半晌才道:「我的意思是你想太多了,我不是那個意思,主要是你上有老下有小,我怕我會連累……」
父母爺爺都算老,弟弟妹妹也算小吧……萬一呢……
白越沒說完她的理由,簡禹往前微微傾身,堵住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臉貼著臉,唇貼著唇,白越驚呆了,瞪大眼睛像是雕塑一樣忘了躲也忘了反抗。
咱們現在雖然不是在吵架,但,但難道不是在鬧不愉快麼,下一步不是分手退婚嗎,你在做什麼……
而且這地上還躺著一個死人,外面還等著十幾個人,包括白川和石問天,這合適嗎?
簡禹就這麼專注凝神地盯著白越,握住白越的手不知何時放開了,輕輕捏著她下巴不讓她轉開頭。
白越只覺得簡禹的呼吸就吹過在她臉上,長久的才慢慢的眨一下眼,這男人可能睫毛太長,所以眨起來太累了,才會這麼慢吧。
「是不是生氣了。」簡禹就這麼貼著,含糊地問。
「沒……」白越一個字沒說完,又被堵上了。
……
ლ(°◕‵ƹ′◕ლ)
白越在絕望中想,還有沒有天理了,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這一招誰教的,一定是沈燁,對沒錯只有他,等一會兒一定要把沈燁打一頓。
在白越悶死之前,簡禹好心的放開了她,然後一本正經地問:「是不是生氣了。」
白越剛想說沒生氣,猛地停下了,結結巴巴道:「是,生氣了。」
「生氣為什麼不說?」
「我愛說不說。」白越這會兒真生氣了,聲音也高了八度:「所以現在你委屈了是麼,是我錯了是麼,我要跟你道歉是嗎?」
「不是,你沒錯,是我的錯。」簡禹捏了一下白越氣呼呼的臉。
「一邊去。」白越拍一聲把簡禹的手打開。
給我滾蛋!
有秘密瞞著我,差點害死我,還敢讓我不生氣?
「我哪兒都不去。」簡禹認真道:「你生氣沒錯,但是,你要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你抓犯人都讓申辯,不能到了我這裡,就這麼糊裡糊塗判了我的死刑。」
院子裡此時大家都很著急,徐飛揚和林怡,包括鎮上官府來的人,急得團團轉,也不知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敢再問。
但是白川和石問天都不著急,是一點都不著急,兩人靠在院子牆邊,看著月亮也不知在說什麼,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沒人敢靠太近偷聽。
但他們的武功實在太高,完全不需要刻意去聽,屋子裡的聲音便清清楚楚落在耳中。
「哎。」石問天不甘不願地嘆口氣:「看來你過幾年,是真要子孫滿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