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白越的兩個噩夢
2024-09-30 14:12:57 作者: 月漠
門一開,屋子裡傳來一陣淡淡的血腥味道,眾人一愣衝進屋裡,只見地上躺著個人,胸口插著一把匕首,血染紅了一片。
「她就是譚月靈。」白越第一個認出她,這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前幾日,特別是被謝江關在馬車上的時候,她在腦海里一遍遍的描繪譚月靈的樣子,就算是閉著眼睛那也能畫出來。
好幾年沒見,簡禹反倒是差了一點,看了看才道:「是她。」
大家都有點懵,氣勢洶洶提著刀提著槍進來,想著馬上要開始一場惡戰,結果惡戰還沒開始,兇手已經死了。
正在眾人面面相覷的時候,譚月靈突然動了一下,只是很微弱的一下,手動了動。
「她還沒死。」秦悟歌頓時跳了起來。
白越立刻蹲下來,伸手在她脖子上試探了一下:「沒死,快,叫大夫。」
譚月靈沒死,但是比死也就多一口氣,血流了一地,她非常虛弱,勉強睜開眼睛,看見白越,嘴唇微微動一下,卻因為太虛弱,完全發不出聲音來。
白越從懷裡摸出帕子,按住譚月靈的傷口,匕首刺得很深,不能拔出來,拔出來一定會造成大出血。
「別動別說話。」白越道:「等大夫來再說。」
事實上譚月靈也根本說不出話,動了動手指已經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然後頭一歪,就昏了過去。
秦悟歌撇嘴道:「她死了不是正好麼,為什麼要救她?平時也沒覺得你這麼寬容大量,你會打算原諒她吧。」
「沒這回事。」白越道:「不過她這是犯罪,要怎麼判是官府的事。我遇見了傷者若見死不救,那是我的人品問題。我是大理寺卿的家屬,怎麼能不以身作則,品學兼優呢。」
什麼亂七八糟的,秦悟歌黑著臉,心道這人是不是有問題,幸虧美杏沒有嫁去簡府做妾,不然肯定要給折騰死。
很快大夫就來了,白越交代後退到一邊,看著秦悟歌還是一臉不痛快的表情,用手肘戳了戳她。
「她就這麼死了算怎麼回事?那也太便宜她了。」白越低聲道:「讓她活著痛苦,妒忌,無能為力改變,然後再死了,這才能解恨。」
秦悟歌愣了愣,原來是這麼回事,但是莫名就覺得心更堵了。
你一肚子壞水天天在簡禹面前裝小白花,美杏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白越無所謂秦悟歌怎麼看她,開始她當然討厭這個人,但現在不討厭了。這次要不是秦家的消息快,而且消息網廣,她真的沒有那麼快逃出來。
「這次真的謝謝你。」白越道:「要不是你家的人反應快,我真的沒辦法逃出來。之前七公子也救過我一回,咱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
秦悟歌心裡好受了許多,但還是傲嬌哼一聲:「不用一筆勾銷,一日有恩,終身有恩,你永遠是秦家的恩人,若是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白越看秦悟歌更順眼了,甚至覺得美杏這個名字都叫人舒服了一些。
大夫經過一番急救,譚月靈福大命大,現在還沒死。
「不好說。」大夫道:「兇手是一個非常慣用兵器的人,這一刀扎得非常深,但是萬幸,避開了心臟。如今到底能不能緩過來,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譚月靈上了藥處理了傷口。動也不敢動還躺在地板上,大夫告辭,眾人圍過去。
「莫非譚月靈在京城也有仇人,不然誰會對她下手呢?」秦悟歌看向沈燁:「你的人?」
秦悟歌和秦子書互相看了一眼,不是對方,然後沈燁道:「不是我。」
白越道:「不會是師伯,他才不屑用兵器,更不會一巴掌拍不死。」
簡禹和米子涵都是才回來的,也不會是他們。這就奇怪了,到底是誰要殺譚月靈,是為了白越殺的嗎,還是因為旁地仇恨。
沈燁道:「會不會是謝江?」
「謝江有什麼理由殺譚月靈?」白越想了想,搖頭道:「若謝江要殺她,在送我去的時候就殺了,不會等她回到京城。」
眾人一時都想不出來,簡禹道:「行了,先看她會不會醒,若她醒了,一切就都知道了。」
若是她不醒,不醒也好。
好在白越回來了,安然無恙,眾人也都放了心。這幾日都沒休息好的大家都覺得累了,各自回去休息。
還是家裡的床躺著舒服,白越也沒去大理寺,在簡府舒舒服服地沐浴更衣,吃飯,睡覺,只覺得終於又活了過來。
白越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裡站在自己曾經的辦公室里,邢隊站在面前,從柜子里往她手上放資料。
邢隊陰森森看著她:「這些是你今天的工作,做不完不許下班。」
然後邢隊開始從柜子里拿檔案,都是厚得好幾斤重的,一本一本地往她胳膊上放。
「太重了,邢隊太重了。」白越連聲道。
但是邢隊動作不停,還是一個勁兒的放,那小柜子也不知道怎麼能放下那麼多,裡面堆疊得滿滿的始終不見少。
終於,白越再也撐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哐當一聲倒在地上,邢隊還在從柜子里拿文件,一本一本的都壓在她身上,讓她喘不過氣……
白越猛地從夢中驚醒,觸手便是毛茸茸的一片,只見邢隊多日不見非常想念,不知何時從它的窩裡出來了,正整個狗都趴在她的被子上,用大腦袋頂她的下巴。
邢隊是大型犬,白越抱起來非常艱難的那種,少說有四五十斤,白越鬆了口氣,難怪喘不過氣來,原來是它壓著自己。
加班和邢隊,這大約是她心裡的兩座大山,所以累得狠了,就一起來了。
小黃將邢隊打理得乾淨整潔,精神抖擻,越看越威風漂亮,白越這會兒也沒那麼困了,抱著大腦袋擼了一會兒毛,這才起身。
推開門,萬籟俱靜,只有隱約的幾點燈火,月上中天,正是半夜,大家都睡了。
白越擼了會兒狗,看了會兒月亮,也睡不著了,想起些什麼,裹了衣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