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嫁衣和首飾(四更)
2024-09-30 14:12:57 作者: 月漠
偏偏這個節骨眼上,簡禹還不在,按他說的,少則五六日,多則十來天才能回來,白越若是有什麼意外,等他回來只能抱著靈位哭了。
簡父立刻安排人手去找,簡府里,白川和秦家也都第一時間得到的消息。沈燁和簡禹走得近,也被問了一回,趕了過來。
「竟然有人敢對我侄女動手。」白川氣得不行,一巴掌拍下去,厚實的紅木茶几塌了一角。
眾人一縮脖子,只見那掉在地上的一塊四分五裂又碎了開。
「前輩別急。」沈燁忙道:「白小姐自己是沒什麼仇人的,若是有人對她下手,十有八九是因為莫弈。」
這是大家的共識,白川此時就是後悔,非常後悔,就說找吃公家飯的麻煩,這下好了,婚還沒結,人丟了。
沈燁道:「我和簡伯父商量,如今最有可能對白姑娘不利的,一個是寧王成朔,一個是聚星和謝江。」
簡禹在查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沈燁都知道。
「寧王那邊,伯父和我會去查。」沈燁道:「若出手的是聚星,怕是要聯繫一些江湖朋友。」
「交給我。」白川道:「我在江湖這些年,朋友雖然不多,也有一些能說得上話。」
白川看不起大部分人,他能說得上話的人,那在江湖中,都是相當有頭有臉了。
在場還有秦家的三姐兄妹,一聽說白越可能被人綁架了,秦九不顧傷腿立刻就蹦了起來。
「誰敢綁我白姐姐,活得不耐煩了吧。」秦九說出了白越的心聲:「等我抓到他,一定要把他五馬分屍,扒皮挫骨……」
秦子書安撫了一下妹妹:「這些等抓到以後再說,當下之急,是趕緊把人找回來。昨日小年市,京城中有無數攤位,若是有人乘亂帶一個人出城,那再容易不過了……我這就傳話出去,讓秦家所有的人都留意起來。」
秦悟歌雖然私下看白越不順眼,也道:「白越挺機靈的,無論被誰抓了,一定會想盡辦法透露行蹤。以京城為中心,從今天中午到現在,帶著一個人,怎麼都不會走太遠。」
秦五和秦七,都是奉命來感謝恩人順帶著接秦九回家的,這下好了,恩還沒報恩人失蹤了,回去都不知道怎麼交差。
當然,也有最壞的情況,但是無人敢說。
秦子書道:「幸虧之前我們將秦家的信物給了白小姐,出了京城,外面有不少秦家的生意,但願白小姐能夠找到機會散出消息。」
眾人商議了一下,紛紛出了府。
河邊。
風將面具吹落河中,引得路過的一男一女。
「哥哥你看,這裡有好多好看的面具,哎,河裡也有。」小女孩好奇地站在河邊往下看:「哥哥,哥哥你看,那裡有個柜子。」
「是個柜子啊。」男人走過來挽袖子:「撈起來看看裡面有什麼好東西。」
從河裡撈出一個柜子可不容易,但好在這河不深,男人水性還好,脫了外衣下去,忍著刺骨的冰寒將柜子給打開了。
血從柜子里滲了出來,男人嚇了一跳,裡面竟然是個人。
白越演了一場大戲,只覺得精疲力盡,躺在馬車裡裝死,動也不想動。
謝平生恢復了自由,看白越那狀態實在不好,拿了水過去,低聲道:「喝一點?」
白越擺了擺手:「我沒事。」
「你何必這樣。」謝平生輕聲道:「我爹……他不會因為你鬧就心軟的。」
「我知道。」白越還是接過水喝了一口:「我沒事,我休息一下。」
謝江是什麼人她不認識,但是她接觸過無數兇狠之人,什麼性格做什麼事,做什麼事什麼心理,說瞭若指掌也不為過。
謝江是一個多疑的人,他手段毒辣,認為誰都怕死,只要以死相逼,白越是一定會屈服。所以她必須屈服,但是不能屈服的那麼容易,太容易了,就會被懷疑。
而且,當大的屈服讓謝江滿意後,她可以提一些小小的要求。這是得意狂妄的人高高在上的憐憫,這種憐憫,讓他錯覺自己還是個挺好的人。
謝平生當然知道白越心情不好,任由誰碰著這樣的事情,心情都不好。而這個人還是他爹,雖然他和他爹不是一條戰線的,但看著也是糟心。
車廂里一直沉默到了第二天中午,進了一個小鎮,又駛進了一個院子,這才停了下來。
一個普普通通的莊戶小院,不過聚星這樣的組織,是有無數秘密地點的。
車門打開,謝平生把白越扶了下來,白越四下看看,什麼也看不出。
她對這年代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雖然可以根據方位時間馬車行駛速度,大約推測出現在是在離京城多遠的地方,但她對這個地方依然一無所知。
「你們倆進去休息吧。」謝江指著一個房間:「我讓人安排,你們今天就把婚事辦了。」
謝平生嚇了一跳:「爹,這也太倉促了。」
「倉促?」謝江瞪他一眼:「倉促什麼,你那麼喜歡她,不想早點把人娶了?」
「那也要準備啊。」謝平生抓狂道:「成親哪能那麼草率?」
謝江冷哼一聲:「聽說白小姐也是父母早逝的,你們兩個的長輩加起來就我一個人,一會兒都給我磕個頭,拜個堂,就算禮成。」
謝江這會兒是在逃跑,就算簡禹外出不在,白越失蹤也一定引起了重視,現在開始找了。他不會在任何地方停留太久。
白越自從昨日就沒怎麼說話,無精打采病嘖嘖的被謝平生扶著,此時方道:「我有要求。」
謝江打量她一下:「你說。」
白越道:「我要自己挑首飾和衣服,成親是一輩子的大事,我總不能就穿這一身。」
謝江的第一個反應是:「你想幹什麼,你想逃?」
「想逃,但是逃不了,我連現在在哪裡都不知道。」白越似乎已經從昨晚的驚恐中恢復過來,不卑不亢:「我只想少一些遺憾,這個要求,謝老大都不敢答應嗎?」
謝江有一瞬間的猶豫。
他其實不想答應,他沒忘記自己的處境,現在讓白越接觸任何的外人,都是很危險的。但是他又覺得不答應好像是示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