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真假恩愛(500票加更 四更)
2024-09-30 14:12:57 作者: 月漠
白越將鐵牌放在桌上,這是薄薄一片的牌子,上面沒有一個字,但是刻著非常複雜的花紋,但那些花紋似乎是為了美觀而刻的,看不出任何的意義。
白越道:「我的疑點是,為什麼謝江的棺木完好無損?黑衣人一而再地出現在謝江家裡找東西,可見他們也不知道東西在哪裡,若是我的話,第一個就要去刨墳……」
白越說得理所應當,簡禹聽到一頭黑線。
「雖然你說得對,但是,真的不是所有人第一時間都會去刨墳。」
白越不依不饒:「那你就說吧,要是你,懷疑一個假死的人藏了個寶貝,你會不會刨墳?」
「……」簡禹萬分不願意,但還是承認道:「會。」
「那不就得了。」白越哼一聲:「肯定會,不但會刨謝江的墳,說不定連他七大姑八大姨的墳都……咦……」
白越說著,停了下來。
簡禹看著她那表情,覺得有哪裡不對。
白越突然就縮起了腦袋,將椅子挪過去一些,好像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天大的秘密要和簡禹說一樣。
簡禹被白越的情緒感染了,也將椅子挪過去一些,湊過了腦袋,放低聲音:「你想說什麼?」
白越這人遇事特淡定,能讓她露出這種表情的,那得是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啊。
這事情似乎很難說出口,白越的表情非常糾結。
「真奇怪。」簡禹輕聲道:「你也有這麼為難的時候,你不是真打算去刨他七大姑八大姨的墳吧?」
「那倒不是,他在大周也沒七大姑八大姨,但是……」白越緩緩道:「你說謝江那麼爽快地把半塊令牌交給你,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他篤定你絕對找不到另一半?這樣這半塊令牌既可以投誠,其實也沒啥用。」
這有什麼好神神秘秘,簡禹心裡不解,但還是配合的和白越頭靠頭,像是兩個三歲的小朋友在分享什麼秘密。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簡禹輕聲道:「非要這麼說嗎?」
「剛才的刨墳給了我靈感。」白越道:「你說,謝平生會願意讓我們去看一看她母親的棺木嗎?」
作為他們曾經的重點調查對象,謝平生的出生成長梁蒙都曾仔細調查過,暗處的事情不知道,明面上都是白字黑字的。
謝平生的母親是外地逃荒的孤女,被謝江收留,產生感情。兩人成婚後,第二年生下謝平生,她卻死於難產。
所以謝平生沒有見過他的母親,他是謝江從小又當母親又當父親拉扯大的,兩人相依為命因此感情深厚。
簡禹和謝平生沒什麼友誼,但白越這麼一說,他還是坐直了。
「是不是不太合適?」白越心虛:「我也覺得不太合適,估計謝平生和謝江不會答應。」
「不用估計,他們肯定不會答應。」簡禹道:「而且你為什麼要開謝母的棺,應該還有其他理由吧。」
開棺不是開箱子,挖墳不是挖土豆花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哪怕他們可以不顧及謝平生和謝江的感受,或者乾脆偷偷摸摸去幹這事情,也總是人死為大。這種犯忌諱的事情,總要師出有名。
「有。」白越認真道:「我覺得謝江對他妻子的態度很奇怪。」
「你說說。」
白越道:「之前梁蒙調查的時候,說謝江夫妻十分恩愛,這是從左鄰右舍口中打探出來的,特別是謝母懷著身孕的時候,謝江什麼活兒都不讓她干,喝一杯水都要送到手裡。」
村民不像是有錢人家,家裡勞動力有限,一個人不幹活只吃飯,那就是很大一筆負擔。所以挺著大肚子洗衣做飯下地的婦人比比皆是,並不稀奇。
「不但什麼活兒都不讓她干,而且隔三岔五想著法子給她做好吃的。」白越道:「出門就扶著,那體貼勁兒可讓村里其他女人都羨慕得不行,因此印象深刻,現在說來還唏噓不已。」
謝平生難產和這也有關係,保養得太好又缺運動,因此胎兒太大。這年代醫療水平太差,生孩子是鬼門關,謝江太體貼,反倒是造成了生產時的悲劇。
簡禹道:「我也聽謝平生說過,他父母十分恩愛。就在謝江的屋子裡,也還能看見他寫給妻子的情書。」
白越嚴肅道:「但他假死之後,從來都沒有給他妻子上過墳。」
簡禹愣了。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脫口而出:「你去過謝母的墳地?」
「我沒有去過,但是謝平生每年都要去好幾回。」白越道:「謝平生不是大大咧咧的人,他心思細的很,如果謝江每年去給妻子掃墓,多少一定會留下痕跡。我相信他一定會發現。」
簡禹猜測道:「那,他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害怕謝平生發現,所以不敢去。」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白越道:「但你知道麼,當時我們要挖謝江的墳的時候,為了讓謝平生心裡好受一些,我跟他說,要不然順便給他母親遷,他父母不是特別恩愛嗎,正好趁機把他們合葬了多好。」
就算是自欺欺人吧,當時也是沒辦法了。
簡禹道:「謝平生拒絕了?」
「拒絕了,而且拒絕的理由是,謝江曾經告訴他,母親的墳絕不能動。那是母親生前的遺願,希望埋在那一片林子中。那片林子,是他們初遇的地方。」
一切都合理,但一切都不太合理。如果謝江夫妻真的那麼恩愛,合葬才是更多人的選擇。
「我始終不相信過多的巧合。」白越道:「謝江的棺材是一個空棺,那他母親呢?」
簡禹苦笑:「如果他母親的也是一個空棺材,謝平生這命也太坎坷了。」
謝平生的名字是最瀟灑豁達的,一蓑煙雨任平生,大約就是因為不豁達不行吧。
這事情不是說干就能幹的,挖墳總要慎重。兩人又商議了一回,這才歇下。
第二日一早,徐飛揚卻將夏撿帶了來。
夏撿已經換下了破破爛爛的那一身,也換了一雙暖和的靴子,雖然臉上凍傷沒那麼快好,但是小臉洗乾淨了還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