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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免死金牌

2024-09-30 14:12:57 作者: 月漠
  梁蒙看一眼白越,請示道:「小姐?」

  要是小北一個丫鬟作怪,個人恩怨或者宅門裡的愛恨情仇也就罷了,可如今牽扯到了小鈴鐺,就是另一回事了,梁蒙不敢做主。

  「先把她看守好了。」白越道:「再派人去她家裡看看,和她父母核實一下,這件事情若是真的,他們也太張狂了些。京城周邊,就那麼入室傷人綁架,還有王法沒有?」

  梁蒙也氣憤不已,連聲應著。

  簡禹這一趟進宮也不知待了多久,白越自然沒等,吃飯洗澡便睡了,第二天一早,看見了睡得比她晚,醒得比她早,比她還有精神的簡禹。

  「早。」白越打了個哈欠,然後看了看自己身後:「不對啊。」

  簡禹一身清爽,似乎是早起練劍之後剛沐浴更衣,頭髮上還有些微微濕意:「怎麼不對?」

  「這是我的院子吧。」白越道:「男女授受不親,你一大早就在我這裡是不是不太合適?」

  簡禹還沒說話,白越身後的佩琪噗嗤一聲就笑了。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白越責怪地回頭看一眼佩琪。

  丫鬟已經端上了各種點心米粥,吃的喝的。

  「是你起得太遲了。」簡禹也拿起筷子:「我已經晨讀練劍沐浴,去給母親和爺爺請過安了,母親不讓我喊你,說讓你隨便睡。」

  白越看了一眼天色,算了一下時間,臉色驟變。

  史書上都說做皇帝得凌晨四點就起床,如此看來應該是真的,她前幾日細看簡府夫人小姐的妝容,那也得起床打理上半個時辰,所以估摸著也是四點就要起來了。

  雖然這年代因為晚上沒什麼娛樂可以打發時間,所以睡得早,但是再睡得早,也不是早上四點可以起床的理由啊。

  簡禹十分有趣地欣賞白越的臉色,人總有害怕的弱點,白越怕早起。

  白越定了定神,坐下,清了清嗓子,換上最誠摯的表情。

  「我先天體弱。」白越可憐兮兮道:「父親爺爺都是神醫也調理不好,父親說了,我每天要有四到五個時辰的睡眠,方可保證身體精神。」

  真是天可憐見,簡禹也誠摯地道:「其實啊,我也和太醫諮詢過,他們說休息固然重要,但是強身健體要從根本出發。以後每日我起來便來喊你,你跟著我練一套拳,不出半年,保證身強體健,扛著麻袋健步如飛。」

  「……」白越面無表情去收拾簡禹的碗筷:「佩琪收桌子,少爺已經吃完了趕緊趕走……」

  插科打諢一頓飯吃完,簡禹用帕子擦了擦嘴,丫鬟端水來洗了洗手,又恢復了人模人樣的公子哥形象。

  簡禹道:「蘇喜北的事情,梁蒙跟我說了。」

  白越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蘇喜北就是昨夜那個丫鬟小北,忙道:「昨晚上樑蒙去了小北家,如何?」

  「確實如她所說,哥哥被抓,父親受傷,一家子都戰戰兢兢害怕不已。也問了一下周邊村民,蘇家常年沒什麼異樣,這次被找上,估計就是因為知道她在簡家當差。」

  這麼一說,到底是誰害了誰,真是不好說了。

  簡禹又道:「梁蒙已經把蘇家的人都帶回來了,先保護安置起來,不過她哥哥……」

  簡禹搖了搖頭:「她哥哥凶多吉少,不僅是她哥哥,還有米萬生,現在還沒找到,可能也已經被害了。」

  「還有方明。」白越道:「我怕方明現在也已經受害了,也不知他們有什麼把柄落在對方手裡,或者,他們本身就是對方的人。」

  這個問題簡禹也回答不了,不過他道:「昨夜我進宮,將這事情稟告聖上,拿了一些卷宗回來。你可以看看……」

  簡禹的書房裡,果然堆了……一些卷宗,白越有些眼暈地看著桌上的冊子,嘆氣道:「你們大理寺現在已經缺人缺到這個地步了嗎,這麼機密大案,從民間隨便拉壯丁?」

  「瞧你說的。」簡禹笑道:「你是壯丁麼,你哪裡壯?」

  「……」

  「再說了。」在白越炸毛前,簡禹又道:「要協助我的話是你自己說的,協助得好了,我發俸祿給你一半。」

  白越沉吟半晌,終於認命地拿起一卷翻開:「一人二百五,挺好的。」

  這卷宗的時間也很古遠,甚至還在零五四雪人藏屍案之前,這是一樁二十三年前的案子。和雪人藏屍案不同的是,這件案子牽扯到了外族士土,不單單是民間案件。

  簡禹道:「士土在我國東南,曾經也輝煌過,民風彪悍,上一任王對我們虎視眈眈,曾派人潛入皇城,竊取皇室機密,妄圖裡應外合,後來被查。」

  白越電視看多了,總覺得這個年代的皇室機密,無外乎爭風吃醋你愛我我不愛你之類的宮闈艷事,還真有密謀造反的。

  「這案子牽連甚廣。」簡禹道:「幾乎將皇城上上下下都梳理了一遍,當時涉案人員有五百多,最高的官員是當朝一品,經過四五年查辦後,明著就處死了一百六十七人,還有被牽連流放查抄的,莫名其妙死於意外的,零零總總,其實遠超過了記載的數字。」

  「私通外敵,妄圖顛覆國家,這在哪兒都是大事了。這是沒成,扼殺在搖籃里了,要是成了,哪怕事半而敗,何止死這麼多。」白越不為數字所動:「你們覺得士土奸細又捲土重來,周綠娘與他們有關。」

  「有這個可能。」簡禹翻開某一頁:「我仔細看過這裡的每一本記錄,當年雖然已經徹查,但有些細作隱藏是很深的,有些甚至一代傳承一代,只要不動,根本無從察覺。」

  白越順著簡禹翻開的地方看過去。

  這是偽裝成茶葉商人的一個細作,在被查實後處死,她的妻子被判流放,但是她當時已經快要臨盆,就在流放路上逃跑。

  被找到的時候,已經因為難產死亡,而嬰兒不見蹤跡,當地常有野獸出沒,又荒無人煙,因此記錄中記載,嬰孩被野獸叼走咬死。

  簡禹這一刻頗有大理寺卿蕭殺冷酷:「說是被野獸咬死,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若那孩子沒死呢?未必就不是今日的周繡娘。」

  白越擰著眉仔細又看一遍,點頭:「雖無任何證據支撐,但是推斷合理。所以皇上現在讓你重啟這個案子,肅清可能遺留的士土細作殘黨?」

  「對。」簡禹道:「但在這之前,有件事情我要向你說明白。」

  簡禹嚴肅得很,好像這案子和白越有莫大關聯一般。

  簡禹道:「這案子和通常的民間案件不同,可以說是有一定危險的,但是我之所以要你協助參與調查,並非想拉你做壯丁,是我向聖上討了一個恩典。」

  白越不太適應向人討恩典這種事情,但簡禹如此認真,還是認真點頭。

  簡禹道:「只要這案子調查清楚,將士土殘存細作一網打盡,日後,你若是牽扯重案,只要本身無罪,絕不牽連。」

  白越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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