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紅色和大雪天更配呢
2024-09-30 14:12:57 作者: 月漠
簡禹竟然這麼體貼,還會給自己帶衣服?白越有點意外,但是佩琪肯定不會說謊,也不敢擅自去拿簡禹的衣服的。
白越和簡禹的房間是緊挨著的,她一身的血先回了屋子,剛把髒了的外衣脫了,佩琪就回來了,果然拿著一件紅色的帶毛領子的外袍。
「小姐您看。」佩琪將衣服抖開:「這衣服可真好看,摸著也舒服,料子特別好。」
紅火火的一團挺鮮艷的,白越過去也摸了一下:「確實舒服,但你就這麼拿來不好吧,萬一你家少爺帶來,是有別的用處呢?」
坦白說,白越對自己沒這個自信,就他們現在這個關係,簡禹會專門給她帶衣服,這不可能,除非是簡夫人特別交代的。
「真的,就是為小姐帶的。」佩琪將衣服在白越身上比劃一下:「大小剛剛好,這顏色也襯你的皮膚。」
如今的白越挺白,什麼顏色都挺襯。
佩琪又道:「就連少爺屋子裡的大丫頭都說了,這就是帶給小姐的。少爺原話親口說的,讓她們收好了誰也不許動,這是給白小姐帶的衣服。」
佩琪這麼一說,之前將信將疑的白越也信了。
簡禹對家裡長輩十分尊敬,就算是心裡有再多彎彎繞,表面也是要敷衍的。陪她出來散心度假,絕對不敢在中間約個誰家小姐什麼的,衣服應該也不會是為別人準備的。
梁蒙回去了一會兒,白越還沒來,簡禹有點不耐煩:「怎麼回事,你說清楚了麼?」
「說清楚了呀。」梁蒙撓撓後腦勺:「白小姐說了馬上就來,莫非是姑娘家要梳妝打扮一下……」
「這天都快黑了,又不出門,梳妝什麼?」簡禹踱了兩步:「再說,你什麼時候見著白越濃妝艷抹的,她那清湯寡水的,要不是有丫頭伺候,估計頭髮梳得還沒你整齊。」
梁蒙臉色十分扭曲,也不知簡禹這是在嘲諷白越,還是在嘲諷他。
好在白越很快也就到了,只是簡禹看見她裹著一身紅色絨袍的時候,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你怎麼穿著這衣服?」簡禹的臉色一瞬間無比難看:「你不是有件白色裘皮麼?」
此時天色已經略有些暗了,白越著急見目擊了兇手的人,也沒注意簡禹的臉色,一邊往裡走,一邊順口應著。
「那件衣服出門的時候弄髒了,你丫鬟說你給我帶了一件,就翻出來穿了。」
房間的門半開著,裡面亮著燭火,能看見站著的人影。
白越本來都已經要進門了,走了幾步見簡禹沒跟上來,後知後覺停了下來。
「怎麼了?」白越不由地道:「這衣服不是給我帶的?」
簡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真不是?那你別和丫鬟這麼說啊,讓她們誤會了。」這下白越不好意思了:「我就穿了這一會兒,你要是嫌棄的話我給你洗了……」
白越特別有自知之明,她和簡禹什麼關係,說好是非常親密的未婚夫妻關係,說不好,萍水相逢互相心存芥蒂的陌生人。
佩琪站在一旁不敢做聲,同時百思不得其解,她去的時候,簡禹的大丫鬟分明是這麼說的,沒道理騙她啊。
「那我先脫下來,讓佩琪送回去?」白越感到簡禹這樣子,可能下一刻就能撲上來扒她的衣服,心道還是自己來這樣不會太難看。
不過這紅紅的皮裘一看就很華麗,也很貴,聽佩琪說,是什麼火狐狸的毛做的,自己真的穿不起。
白越正要拽開系帶,卻被簡禹一把抓住了手。
「沒有什麼別人,這就是給你帶的。」簡禹斬釘截鐵道:「不過是後來覺得,你平日裡不喜大紅大紫這樣艷麗的顏色,才收了起來罷了。」
白越疑惑地看著簡禹,想從他臉上看出點端倪來,但是看來看去,竟然還挺真誠的。
「哦。」白越慢吞吞點了點頭。
簡禹還真是個細心的人,不過是給她的就行,這麼冷的天,她也不想脫下這溫暖的毛茸茸的衣服。
正說著,亮著燈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白越聞聲看過去,一個年輕人站在裡面。
這應該就是梁蒙所說的目擊證人,一個二十三四的男人,長得斯斯文文,穿著打扮是十里村村民最尋常的模樣。
他推開門後,見眾人都看他,有點侷促道:「我,我想問一下,茅房在哪裡?」
眾人一愣,一旁候著的小廝忙道:「在這邊,我帶你去。」
「你先進屋吧,外面冷。」簡禹剛才握著白越的手,感覺她雖然拿著個手爐也不暖和,便將人往裡讓:「梁蒙,你看著人回來就讓進來說話。」
又不是犯人,是個來提供線索的熱心村民,總不能茅房都不讓人上吧。
兩人先進了屋子,簡禹突然皺眉道:「你身上這什麼味道?」
說著,伸手捻了捻她的頭髮,上面好像沾著什麼粘稠的東西。
頭髮上也沾到狗血了?白越臉色發苦,無奈把剛才出門的事情說了一遍,意料之中地看見簡禹的表情越來越歡快,仿佛恨沒有親臨現場欣賞一番。
白越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他肯定是幸災樂禍的。
「那什麼,其實也是好事。」簡禹笑完之後,覺得自己這樣不道德,敷衍地安慰道:「狗血能驅邪,你沾身上了正好驅邪。」
正插科打諢,年輕人回來了,外面冷,他穿的雖然不少也還是冷得臉色有些發白,不太好看。
簡禹一瞬間恢復正經模樣,叫人給他倒了杯熱水,簡單道:「他叫王侃,這位是白小姐,她問你什麼,你照說就是。」
王侃一輩子沒見過簡禹這麼大的官,難免有些心裡恐懼,畏畏縮縮。
「我真的,真的沒看見兇手的臉。」王侃緊張道:「那天早上我真的喝多了,走路都晃,林子裡全是雪,天又沒大亮,要不是看見了你們貼的告示,我還以為是做夢。」
「別緊張。」白越安慰道:「其實只要看見,大腦就會將這一部分記憶儲存,區別只是我們自己知道,或者不知道罷了。」
「啊。」年輕人茫然:「那,那我們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