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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你知我知兇手不知

2024-09-30 14:12:57 作者: 月漠
  「有什麼?」白越自己也跟著蹭了蹭,然後恍然:「是不是濺了血。」

  「有一點。」簡禹點頭,不過那血大概已經凝固了,一時也擦不掉。

  「你也有。」白越此時方有心思端詳簡禹,自己是一身一臉的血,他又好到哪裡去。

  簡禹擦了擦見擦不了已經乾涸的血跡,只好放棄,再看看自己一身,無奈笑了出來。

  「知道的,知道我們是去逛街趕集遇到意外。」簡禹搖頭:「不知的,還不知怎麼猜測呢。」

  簡直是去執行什麼刺殺任務,兩人一身血,還帶著個沒氣兒的。

  雁鳴山莊裡果然炸開了鍋,莊子裡下人都嚇得不輕,佩琪匆匆忙忙地吩咐準備沐浴用具,甚至還讓人去村里找柚子樹,出門見血這也太不吉利了,

  白越倒是沒當回事,髒衣服丟在一邊,舒舒服服地進了浴池,一邊洗,一邊將今天的事情梳理了一遍。

  一個隱藏在暗處的人,上來就死亡詛咒,這心裡怨毒到了什麼程度,肯定沒安什麼好心,但又有所顧忌,暗搓搓地做一些陰詭之事。

  白越拍了拍水面上花瓣,撿起一個柚子葉遮在臉上,然後緩緩拿開,學著電影裡反派的樣子,勾起唇角陰森一笑。

  我一定要把你揪出來。

  啪嗒一聲,佩琪手中盤子落在地上,她現在和白越熟了也不怕了,拍拍胸口怨道:「小姐您幹嘛笑成這樣,多滲人啊。」

  新鮮果子咕嚕嚕滾落一地,白越將頭髮挽起來,從浴池裡站起來。

  佩琪忙放下果盤,拿了衣服過來候著。

  「小姐,今天可太嚇人了。」佩琪不由道:「咱們趕緊回去吧,那歹人總不敢衝進府里行兇。」

  白越笑一下,無意對小丫頭說什麼,只是道:「你別管我,我自己來就行,去看看少爺收拾好沒有。」

  簡禹一個大男人,雖然嬌生慣養也不矯情,就在白越拍花瓣的時候,已經沐浴更衣一切妥當,站在了賽半仙屍體邊上。

  梁蒙也回來了,聽說今日事情後怕了一下。

  「那人飛刀如此精準,幸虧目標不是白小姐。」梁蒙唏噓道:「不然的話,縱使少爺貼身保護,也防不勝防。」

  簡禹面色陰沉,不說話。

  「這……」梁蒙壓低聲音:「這會是米大人做的麼?」

  簡禹緩緩搖頭:「不是他,他雖然一直懷疑白家在先皇駕崩的時候動了手腳,也懷疑白越是有目而來,但當街濫殺這種事情他是不敢做,也不會做的。」

  「那還有誰呢。」梁蒙也陷入沉思:「莫非除了少爺和米大人,還有人在查當年的案子?」

  一時間無人說話,白越在外面敲門,然後便推門進來了。

  「梁蒙回來啦。」白越看梁蒙在便道:「可查出什麼嫌疑人了?」

  「白小姐。」梁蒙定了定神,回道:「尚未有發現。十里村在籍村民三百二十一戶,七百六十人。其中男性三百七十人,去掉老人孩子,行動不便者,還有一百七十六人符合條件,正在逐一排查中。」

  白越安慰道:「別著急,第一次摸排肯定是最麻煩的,說大海撈針也不為過。」

  理解,感動,梁蒙連連點頭,還欲蓋彌彰地看了一眼簡禹。不像是自家頂頭上司,只會下命令。

  白越又道:「不過不要只盯著在籍的,哪個地方沒幾個黑戶不是。還有到了時間就來走親戚採藥送貨的,都要查。」

  「是,小的明白。」梁蒙繼續點頭。

  「受害者還沒醒,大夫說隨時有可能醒,這事情不急一時。」簡禹看不慣梁蒙那點頭哈腰的樣子:「行了,你繼續去查吧,有什麼消息及時上報。」

  梁蒙領命要走,白越突然道:「等一等。」

  梁蒙立刻回頭站好。

  白越道:「現在給那位姑娘問診的,是哪位大夫?」

  梁蒙道:「是村子裡的一位姓李的大夫,行醫三十載,醫術很好,有真材實料的。」

  這畢竟不是京城,也沒有從宮裡綁架一個太醫來的道理。

  「一個大夫怎麼夠。」白越道:「這證人可是關係到一樁連環殺人案,她可能是如今唯一見過兇手的人,若是她醒了,案件就可以真相大白。」

  梁蒙先點了點頭,然後疑惑道:「白小姐說的小的都明白。但是李大夫說,她頭部受創,醒不醒全靠天意,就算是再好的大夫也無能為力。」

  白越搖搖手指:「不不不,我的意思你不懂。」

  梁蒙更疑惑了,簡禹卻突然明白過來。

  「按越兒說的。」簡禹道:「張貼布告,說明案件,尋找附近有能力的大夫,不是大夫有祖傳秘方的也可以來,誰能讓受害者清醒,重賞。」

  簡禹開口,梁蒙自然不能不聽,不過疑惑道:「可是……這附近也沒聽說有什麼神醫,就算是把周邊大夫都請來,也沒什麼用吧。」

  白越一笑:「我當然知道,你家大人也知道,可兇手知道麼?」

  梁蒙如醍醐灌頂,恍然:「您是說,兇手看見受害者沒死,一定非常害怕她醒了供出自己。所以可能會來打探情況,找機會殺人滅口。」

  「雖然不是肯定,但有這個可能,我們要給人提供機會。」白越正色道:「非常時期,每一種可能我們都要試一試。不過你們要安排好人保護受害者,還要會察言觀色,免得兇手在眼皮底下都察覺不了。」

  與其漫無目的大海撈針,不如放下魚餌引君入瓮。

  梁蒙走後,簡禹看著賽半仙躺在一塊白布之下,看起來似乎已經被扒光了,應該是細細檢查過一輪了。

  「如何?」白越道:「可查出致死的原因是什麼了,有無中過毒針之類?」

  簡禹神情沉重,搖了搖頭。

  「不是中毒?」白越也不意外:「其實我也覺得不是中毒,能夠立刻斃命的毒藥少見不說,中毒的人一定會有表面症狀,不可能真的無聲無息。」

  「是,你說得沒錯,那你再猜猜看他的死因是什麼。」

  簡禹也剛沐浴換了一身衣服,素淨雅致。頭髮還有些水汽貼在背後,他不拿兵器的時候,身上看不出一點戾氣,完全不能想像是從陰森森大理寺走出來的人,和面前血淋淋的屍體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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