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五章：棄子！

  葉觀緩緩朝著城中走去，走了沒有多久，他停了下來，在他面前數十丈外旁邊，那裡有一座小茶館，茶館外面擺放著幾張露天的桌子，其中一張桌子前坐著一名身著水墨色長裙的女子。

  女子長髮披肩，絕色天成，她端坐在茶桌前，雙手捧著一杯茶正放入口邊，輕輕呡了一口，然後雙眼緩緩閉了起來，似是在品嘗這杯凡茶的味道。

  葉觀徑直走了過去，他坐在女子的面前，也不說話，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就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一飲而盡。

  女子突然睜開雙眼看向他，道：「味道如何？」

  她聲音有點冷，就像寒泉滴石那種感覺。

  葉觀道：「沒感覺出來。」

  女子盯著她，她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這只是一杯普通的茶，在這裡，只能賣一枚普通的金幣，可若是它出現在天都殿內，那麼，它就是價值連城，位置很重要，人也是一樣。」

  葉觀笑道：「我還未來燧明文明之前，曾向你們表示過，我願意投降，可是你們拒絕了。怎麼現在又要來招安呢？」

  女子平靜道：「價值，你得證明你的價值，有價值，才有資格去換個位置。」

  葉觀直視女子的雙眼，「在你知道我是建立道統秩序的那一刻，你就沒有想過要讓我活，畢竟，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你出動道照，一是想徹底殺死我，若是不能徹底殺死我，就順便試試我身後的水有多深，但你應該有點意外，因為我靠自己的實力將道照抵擋了下來，於是，你要再試，但你很謹慎，因此，你選擇讓別的勢力來試，所以，你動用了你安插在舊土文明最核心的棋子......」

  說著，他笑了起來，「你現在在這裡等我，說要招安，其實也不是真的要招安，還是那句話，我們之間的矛盾不是一般的矛盾，而是立場的矛盾，我要建立秩序，並且已經有點氣候，這對你們來說，是絕對不允許的，對吧？燧古今姑娘！」

  燧古今端起茶杯又輕輕呡了一口，然後道：「都對，不過，我改變了主意，你如果願意放棄建立秩序，我可以給你一條生路。」

  葉觀看著燧古今，「我不僅要放棄自己的秩序，還得交出那個塔，對嗎？」

  燧古今輕輕放下茶杯，「其實，我們雙方之間，還有第三條路走，當然，是在最開始的時候。比如，在得知你已經建立秩序時，我當時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就是直接鎮殺你，第二個選擇就是拉攏你，可是你應該明白，我就算拉攏你，你也不會真心實意臣服燧明文明，你只會依附燧明文明發展自己的實力，待到某一天實力足夠的時候，你就會吞噬掉燧明文明......」

  說著，她拿出了一本古籍遞到葉觀面前。

  正是觀玄法！

  燧古今盯著葉觀，「你心懷蒼生，志在宇宙，拉攏你，就是養虎為患。」

  葉觀沉默。

  燧古今繼續道：「你最開始的計劃就是想入我燧明文明，然後藉助我燧明文明發展自己的實力與勢力......假如，我說假如，葉公子，如果有一天你的實力真的超越了燧明文明最強者，那時，你會如何對待我燧明文明？再假如，你就算不滅我們，但你肯定會要求我們來遵守你的秩序......可我告訴你，我們有自己的秩序，我們不想遵守你的這個秩序，所以，我選擇在你還未成長起來前就殺掉你......這個選擇，有問題嗎？」

  葉觀沒有說話，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一飲而盡，笑道：「姑娘思慮之深，讓我佩服。」

  燧古今搖頭，「你是一個不錯的人，但恕我直言，你還不足以做我的對手，我的對手......是你身後的人，真正下棋的那個人。」

  話音一落，遠處天際突然出現數十道恐怖的氣息。

  來了兩撥人，正是那永生文明與舊土文明的，永生文明領頭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身著一下華袍，並沒有穿著機甲，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像一名儒士。

  此人正是如今永生文明的大長老：扶越，在永生文明內，地位可排進前五，而且，是實權派。

  舊土文明為首的是一名老者，此人正是舊土文明的大長老丘孽。

  在他們身後，各自帶著一群強者，氣息全無，根本感受不到深淺。

  眾人一來，目光就直接落在了葉觀的身上。

  舊土文明的那大長老丘孽盯著葉觀，怒道：「據我所知，玄虛待你不錯，不僅給你極品帝脈，還帶你前往仙府秘境探索，你為何要恩將仇報？」

  葉觀道：「如果我說，這一切都是一個局，你信嗎？」

  丘孽雙眼微眯，「你是想說，他不是你殺的？」

  葉觀點頭，「確實不是我殺的。」

  「笑話！」

  丘孽怒極反笑，「不是你殺的，你的劍為何在他體內，他的機甲為何在你身上？還有，他一共只有三條極品帝源脈，那三條極品帝源脈現在就在你身上吧？」

  葉觀沉默。

  「媽的！」

  小塔突然怒道：「那傢伙之所以給你極品帝源脈與機甲，原來是因為這。」

  葉觀看向那丘孽，笑道：「他確實是自殺的。」

  「放肆！」

  丘孽突然一聲怒吼，他這一吼，一道可怕的氣息自天際席捲而下，雖然這股氣息極其恐怖，但是卻只針對葉觀一人，因此，四周所有人都感受不到這道氣息，只有葉觀能夠感受到！

  葉觀心念一動，一道劍勢席捲而起，硬生生將那道氣息威壓給擋住。

  見到葉觀憑藉劍勢就擋住了自己的威壓，丘孽雙眼眯了起來。

  葉觀緩緩走了出來，「那牧玄虛確實是自殺，至於他為什麼自殺.......」

  說著，他轉頭看向一旁的燧古今，「這位燧姑娘應該比我更清楚。」

  燧古今平靜道：「葉公子有證據嗎？」

  「當然有！」

  葉觀笑了起來，說著，他掌心攤開，一個圓球出現在了他手中，「燧古今姑娘，你應該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我來告訴你，這是我娘發明的一種東西，叫記錄儀！」

  「臥槽！」

  小塔突然激動道：「媽的，你......你小子當初問我這個東西......我以為你是要記錄聖武塔的比武......沒想到，你居然是為了這，你，你從一開始就在懷疑那個牧玄虛？」

  葉觀點頭，「嗯。」

  小塔滿是疑惑，「你為何會懷疑他？」

  葉觀平靜道：「一開始我也沒有懷疑他，但後來他給我極品帝源脈時，我就覺得不對勁，要知道，那雍主那種身份，身上的極品帝源脈都那麼少，足見這極品帝源之珍貴，而他想都不想就送我......塔爺，你覺得這正常嗎？」

  小塔道：「就因為這？」

  葉觀雙眼緩緩閉了起來，「當然不，塔爺，你要明白，我的對手是誰？是這個燧明文明最聰明的人，這麼聰明的人，要針對我，怎麼可能只會派郝兒那種傻丫頭來？所以，當時我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小塔道：「所以，你懷疑牧玄虛？」

  葉觀點頭，「那個時候，誰來接近我，誰的嫌疑就最大，雖然牧玄虛來接近我時，理由動機都很充分，特別是牧玄虛說舊土文明已經知道燧明文明的陰謀時......真的是合情合理，即使是我也覺得沒有毛病，畢竟，舊土文明能夠在這裡生存那麼多年，怎麼可能會輕易被燧明文明陷害？但我內心深處依舊對他有戒備之心......」

  小塔道：「為什麼？」

  葉觀平靜道：「很簡單，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小塔顫聲道：「你當初不是很相信天辰那小傢伙嗎？」

  葉觀搖頭，「處境不一樣，而且......一開始，我也沒有很相信他。」

  小塔：「.......」

  天辰：「.......」

  葉觀右手緩緩攤開，那顆記錄儀飄起，一道光幕投射了出來，光幕內，記錄著他與牧玄虛從天都城離開到那仙府遺蹟的所有畫面，當見到牧玄虛自殺的那一瞬間，天地間突然安靜了下來。

  葉觀轉頭看向不遠處坐著的燧古今，「其實......這局棋內，棋子有兩個，一個是那郝兒姑娘，一個是牧玄虛，一開始時，我以為郝兒是棄子，沒有想到，他們兩個都是棄子。」

  說著，他並指一點，那顆記錄儀緩緩飄到了燧古今面前，「燧古今姑娘，這一局，你輸了。」

  燧古今看了一眼那顆記錄儀，沒有說話，嘴角卻是緩緩掀了起來......

  見到這一幕，葉觀眉頭皺起，覺得有些不對勁，似是想到什麼，他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不對......不對......怎麼可能......」

  塔爺忙道：「怎麼了？怎麼了？你快說啊！你快說啊！你要急死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