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鬼煞湮天

  為何，這副深情，在殷楓的臉上展露出來，卻覺得有些虛偽和奇怪，離心想。

  至於所謂的過敏反應，其實就是離之前的並不適應人間的環境，可能是人間陽氣太重，而離屬於陰煞怨氣而成，世間至陰之體。

  這導致第一次離帶著劫來人間「歷練」，她因為類似於普通人的感冒發燒而中途被劫帶回鬼界。

  說是感冒發燒，倒有些說得太低調了，話說誰會感冒發燒到腦門上千萬攝氏度的？

  當時，也就是劫碰得了離的軀體，若是尋常人等，怕是都要熔化得連渣都不剩。

  「也對……是你的話，感覺也沒什麼能夠難倒你的。」

  細想下，殷楓覺得自己在說廢話，在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能夠對離產生阻礙作用的，這與她是不是三皇沒有任何關係，而是因為她是離，一個能夠令劫都感到困擾的傳奇女子。

  「淨做一些多餘的事。」

  面對稱讚，離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好意思的樣子，仿佛這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根本不值得一提。

  過了一會，離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向殷楓。

  「多餘的事？你指的是……」

  殷楓並不知道自己哪裡惹離不高興了，離的臉色看似與平常無異，但從她的話語語氣可以聽出她在生氣，當即不解地詢問起來。

  「干將莫邪。」

  沉默不語好一會兒後，離才平淡地回答殷楓的問題。

  「汗……不是你說只有這樣才能對付得了天書的嗎？而且你說過不會插手我和天書的對峙，這算是憑我自己能想出來的唯一一個辦法了。」

  得知是這麼一個答案，殷楓頓時汗顏不已，誰讓離之前給出一個含糊其辭的回答。

  愛，這種東西的觸及面過於廣泛，不是三言兩語的語言，也不是什麼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之類的世間情愛可以解釋通透的。

  「哦……因為卑鄙、作惡多端、濫情……所以並沒有太多的選擇可以去思考……」

  可能是離覺得這么小兒科的問題，身為劫轉世的殷楓，而且還已經擁有感情這種東西，可以輕而易舉地獲得很多答案，不至於落得現在這樣選擇性比較少的地步。

  經過思索片刻，離好像知道了其中的原因，她小聲地自言自語分析起來。

  「喂！我還在呢！也聽得到。」

  惹得殷楓立即反駁了一下，離這才好像一副才發現他在場的樣子故意假裝收斂一下。

  還以為，如今的她，已經失去了打趣別人的幽默，未曾想，她的這一點特性還保存著，殷楓心想。

  有那麼一瞬間，殷楓覺得離和冰凝嫣兩個人的性格和其他很多的方面都非常相像。

  雖然是這樣，但是二人又有著很多的不同的個性，導致別人不會將她們二人給混淆，不會認為她們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事實上，無論是冰凝嫣，還是離，都是天書心中對女性的美好幻想而創造出來的生靈，有些相似之處也是非常合理的。

  至於二人的長相，都屬於那種傾國傾城的世間美人，如同墜落凡間的仙女一般，如果要讓殷楓說出二人之中誰更美，沒有妻子光環的加持下的話，殷楓也很難做出判定來。

  「那又如何？」

  索性之下，離擺出一副根本就沒當殷楓有存在感的樣子來，即使被殷楓當面聽到自己對他的「評價」，也沒有半點臉紅的意思。

  「沒有如何……」

  試圖和女孩子爭執輸贏，不是一個聰明人的做法，和女孩子打過很多交道的殷楓漸漸明白這一點，也秉持著這樣的作風。

  對象是離的話，殷楓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乖乖地做出讓步來。

  如此，離才表露出略顯滿意的神色來。

  在這一刻，殷楓感覺到，二人之間，橫著一道溝壑般的距離之線，這條線上，是無數經年累月沉澱下來的東西，是歲月的洗禮，是輪迴的漸行漸遠……

  唯一不變的是，當初那個意氣風發、調皮可愛的少女，如今已經是坐鎮一方，威名遠揚的鬼界之主。

  時間，或許真的是一個非常神奇的東西，它能悄無聲息地改變很多東西，以至於我們本人都不一定能察覺出來。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離選擇性地保留著屬於自己的那份模樣，保留著在那個人面前的形象。

  只是，水中月仍是天上月，可眼前人，卻還配得上她的心上人嗎？

  答案是，配不上！

  如今濫情、迷茫的殷楓，哪裡還能配得上一個為了劫等待了數千萬年的女孩子、未婚妻。

  「能夠殺死天書的武器，我不是早就已經將它交到你手裡了嗎？」

  沉吟了一會兒，離說出此次「順道」過來的真實目的。

  「在我手裡？你指的是……鬼煞？」

  手中的武器，殷楓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最新重鑄完成的鬼煞湮天戟，而它也剛好就出自離的手，只是殷楓不知道而已，因為離跟他說的是自己的屬下重鑄的。

  「鬼煞里，所蘊藏著的靈魂力量，難道你不覺得有些熟悉嗎？他們二人，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都在想著怎麼幫助你對抗天命，為此，他們遺留下來的靈魂力量，我遵從他們兩個的心意，將其注入了鬼煞湮天戟中。」

  原來，鬼煞湮天戟，本身就是一把可以擊殺幻境之體的武器，離為了殷楓，可謂是想得面面俱到，她知道殷楓終有一天會再次與天書對峙，於是藉助重鑄鬼煞戮龍戟之機，將其改造成了可以摧毀幻境之體的神兵。

  「是嘛……原來是他們兩個……」

  因為這段時間很少使用過新鑄造的鬼煞湮天戟，所以若不是離提起，殷楓還未注意到鬼煞里，多出了兩股強大的靈魂力量。

  當然，離口中的那二人，焱和他的妻子的靈魂，或許早就已經進入輪迴，轉世重生，但是他們遺留下來的靈魂力量，有著之前殷楓認為的幹將莫邪的力量，也就是有著能使天書忌憚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