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醫者仁心

  「余苼，余瀟……小黑要是還在就好了……」

  「是啊！黑魚怪她……」

  想起余瀟來，殷楓率先感到有些惋惜地說道，余苼眼神變得黯淡地附和著他。

  雖然余苼和余瀟不是在爭吵，就是在去爭吵的路上，但是二人的姐妹情誼之深是不可否認的，只是因為她們兩個都是屬於那種不善於表達自己情感的女孩子。

  「雙胞胎姐妹……都攬進懷裡的話一定很不錯！」

  「去死！」

  殷楓小聲地嘀咕起來，補充了這麼一句話，卻被聽到這話的余苼狠狠地跺腳踩了一下腳。

  「不跟你扯了，小白要去完成甄箏交代的任務。」

  留下這句話後，余苼就自顧自地走去，見殷楓跟上來，又補充了這麼一句：「公子不要跟著去，以你的身份，一定很容易被人盯上，小白可不想看到十萬天兵天將圍堵合歡仙閣的場面。」

  「好吧！也的確有這種可能性，那小白你多加小心！」

  似乎覺得余苼說得有些道理，殷楓停下了腳步，對著她的背影叮囑了一下。

  就這樣，憑藉著天的光環，殷楓這隻老狐狸（殷楓：你才老狐狸！）不僅占有了小白的身體，還俘獲了她的芳心，真是太狡猾了！

  不過在余苼的心裡，無論他是天還是這一世的殷楓，無論他的性格與以前相比看起來截然不同，他都是余苼看中的男人，也情願一輩子都當他的小白。

  事實證明，余苼的猜測是對的，她前腳剛走，殷楓正準備要返回魔域的時候，也的確有人盯上了他……

  「你那徒兒，如今已經成長到連我們兩個都難以企及的地步了呦！」

  李拂衣坐在樹幹上，手裡拿著一個酒葫蘆，痛快地暢飲著，接著目光看向樹下的一個男子。

  「你那時會輸，是連我都沒有預料到的結果。」

  男子接過李拂衣丟過來的酒葫蘆，卻並沒有任何要喝酒的意思。

  「你別得意！我可沒有輸給你啊！最後那幾劍，剛柔並濟，變幻莫測，不是你的劍，更不是若仙的劍，而是屬於他殷楓自己的！如今細細想來，不過短短數載，曾幾何時，他可還是個令人操碎了心的小傢伙！」

  輸劍不輸人，李拂衣自然不會抵賴，想起和殷楓最後決勝負的幾劍，他也不免有些讚嘆起來，只是，如果說輸給殷楓就等於輸給眼前的這個男子，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回憶湧上腦海里，李拂衣有些感嘆世事變遷之迅速：

  數年前，冰若仙著急地敲開了李拂衣用來在塵世悠閒自在的房子。

  「救他。」

  前去開了門，映入眼帘的，是冰若仙將一個看起來有些奇異的男子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肩上說了這兩個字。

  「他是……殷楓？我當初有心收他為徒，傳授他劍道，其意在引導他走向世間大道，怎奈他固執己見，一意孤行，致使自己終被這天罰所傷，實乃咎由自取。你應該也知道，咱們的那位天君禁止所有人修煉戾氣的目的是什麼。」

  走近細看時，看上去男子似乎失去了意識，撥開男子的頭髮，雖有些難以辨識，但也勉強認得出來，那人，李拂衣也認識。

  又認出殷楓是被天罰所傷，幾近肉身消隕、魂飛魄散，李拂衣雙手負後，嚴肅地說道。

  「為了維持這個世界的戾氣平衡，期盼那位傳說中的帝君大人再次君臨。」

  天君的目的，不止李拂衣知道，冰若仙也清楚得很。

  「那也應該知道，我李拂衣早就棄醫學武多年，這種事情，你還是去找她（虹月）吧！」

  說完，李拂衣就準備送客，似乎並不想為了殷楓違抗君令。

  「我若找得到她，又怎麼會來你這？棄醫，不代表不會！救活他，你當年欠我的人情就此一筆勾銷！」

  冰若仙一副不肯罷休的模樣，繼續請求李拂衣醫治殷楓。

  很少看到她為了一個人如此著急的樣子，看著眼前的冰若仙，李拂衣心想。

  「你救得了他這一次，救得了他千次萬次嗎？」

  「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出現抗體，這些墨色的鱗甲就是證明！只要……只要扛過這一次，他絕對可以度過難關的！」

  「他和你，是什麼關係？你不太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以前的冰若仙，高冷且傲然，如今為了一個普通的內門弟子，而且還是已經退出縹緲仙閣的，竟然會請求於他，這令李拂衣有些納悶。

  「他是我此生唯一摯愛的男人。」

  「原來如此。」

  這時的冰若仙不可能告訴李拂衣她欲圖將殷楓用作藥引的事情，她的謊話，天衣無縫，就連李拂衣也不能從她身上逮到任何蛛絲馬跡。

  「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之後，就扔回中江，水流可以替他分散一部分天罰攻擊，待他的鱗甲漸入佳境，他自會重新上岸！」

  留下這一句交代話後，冰若仙就離開了李拂衣處。

  「我想他現在應該也已經猜出來了，不打算去和他（殷楓）見一面嗎？」

  回過神來，李拂衣問向男子。

  「這世間的功法，又有幾樣不是跟據他而衍生出來的，只不過教了他一點點三腳貓功夫就厚著臉皮把自己當作一個始祖的師傅，這點我聶旻可做不來！」

  男子正是聶旻，他如此回應著李拂衣。

  「如果……如果他也想見你呢？我看得出來，那個臭小子這一世，很重感情！」

  「哪有那麼多如果，你這麼囉嗦，真不知道虹月那傢伙怎麼受得了你。」

  「好啊！我不在就說我的壞話？」

  正說話間，一個甜美的聲音從二人身後響起，回頭看去，虹月就單手叉腰地站在那裡。

  「我哪敢啊！該走咯！不打擾你們了！」

  聶旻苦笑地擺了擺手，既然虹月來到，他也不好意思繼續在這裡當電燈泡，一溜煙就跑了。

  「這回，你總該放下自己那破劍，隨我去過平凡的生活了吧？」

  二人目送聶旻離去，虹月如大人訓斥小孩一般看向李拂衣。